再遇(2 / 2)

但這時候鬨這麼一出,就是給孟家表態,她的怒火全是衝著三皇子和何家去的,她的立場也是在孟家,哪怕結不了親,有賢妃間接為孟芊芊表清白,照樣能招攬到孟家。

“覽川,”白楚彎唇笑道,“左右我這兒無事,你要不先回去看看三哥和四殿下那邊,可有什麼要幫忙的。”

覽川一愣,遲疑著說:“夫人我……”

“你順帶就是幫我帶句話了,此事並不單單牽扯到三皇子,彆一時意氣就同三皇子對上了,若是得空,讓他們多注意著安王的動作。”

對上她笑盈盈的明眸,覽川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那奴才快去快回。”

“嗯,你小心些。”

覽川走後,雙喜憂心道:“小姐,您還管那些事做什麼?反正現在我們跟沈家都沒關係了。”

白楚懶洋洋地又坐回了軟榻上:“你以為那些在背後追蹤我的人是誰?都是在一條船上的人,我自然是要管的。”

雙喜又想勸,在她心裡,自家小姐最是無辜不過,要不是有那麼多位高權重的人連累,本應當清清白白、自自在在地做她的三少夫人,哪用像現在這樣左避右逃的操勞。

這時候她倒忽略了當初明明是她家小姐自己找熱鬨湊上去的。

不過她才剛開口,就被白楚抬手止住了:“不說了啊,我昨晚都沒睡好,雙喜,你去將窗欞放下來,讓我再小睡一會兒。”

聞言,雙喜連忙收住口,不敢再打擾她:“好,奴婢這就拿小被子來給您蓋著。”

按理說,這兒的裝置擺件樣樣都好,連著床都是由上號的花梨木做的,金銀絲線的滑絲錦被軟綿溫暖,就像是暖陽底下的厚雲,躺上去整個人都仿佛是陷在裡頭的。

偏偏白楚就是睡不慣,這幾日輾轉反側,連肩和腰都酸疼起來,最後發現還不如這個普通的軟榻躺著舒服。

可惜這場小睡持續了沒多久,白楚的夢才做了個頭,就被雙喜輕輕推醒了:“小姐,小姐有人來了。”

白楚迷迷糊糊地轉過身來,“誰?”

“小姐,是陛下來了,就在屋子外等著您呢,您還是快些起來吧。”雙喜小聲在她耳邊說,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她知道自家小姐與這金玉閣的主人素有來往,但誰能想到會是當今聖上呢?

高高在上的帝王突然出現在她跟前這個隱於鬨市的小屋子裡,雙喜驚愕之餘,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白楚睡眼惺忪著坐起來,乖巧地伸手讓雙喜給她套上外衣,“行了,頭發就不用梳了,你隨便找條絲帶來,挽起來就好。”

雙喜惦記著形容不整,麵君就是不敬,還想著再勸,被白楚一句“你就不擔心聖上在外頭等急了?”給堵了回去,也再顧不得什麼,趕忙服侍白楚淨麵洗手,稍稍收拾一下就走出了內室。

“楚華見過陛下。”

皇帝緩緩轉過頭來,見她穿了件秋香色底色、白玉蘭花紋的半袖長衣,鬆鬆垮垮的由兩根絲絛束在腰際,雖說不露一點肌膚,但輕薄細柔地材質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玲瓏妙曼的身姿,襯著行動間身形變換的弧度也越發動人。

烏黑的長發隻隨便用發帶束在肩後,偶有幾縷不聽話的碎發垂落在鬢邊,隨著纖長白皙的脖頸來回微微晃動,調皮可愛。

“陛下?”

見他不做聲,白楚又喚了一聲,莞爾笑道:“您這是不認得我了?才多久沒見哪?”

“是啊,”皇帝不著痕跡地回過神,笑道,“朕以為此生都再見不到你了。”

“沒想到才過去這麼幾日,一時難免有些懷疑是不是你是不是旁人假冒的。”

白楚撇了撇嘴:“我就知道您要先嘲笑我一頓才肯罷休。”

“可這也不能怪我呀,若不是您的皇後突然盯上了我,我這會兒都該到我的莊子裡住下,好好享受天藍水清、恬淡幽靜的田園生活了。”

皇帝笑著搖了搖頭:“大約是上天就舍不得讓你出京吧。”

白楚輕哼著說:“那您如今打算怎麼辦?”

皇帝語氣溫和:“既然皇後已經疑心上了你,你倒不如索性將這個罪名坐實了吧。”

白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脫口便道:“我是不會隨您入宮的。”

皇帝深邃的眉宇間恍然有一絲悵然轉瞬即逝,輕笑道:“朕就知道,你還是這句話。”

白楚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笑臉,成熟儒雅,仿佛與過去的不同,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您,是遇上什麼事了麼?”

皇帝唇角的笑意未斂,淡淡出聲:“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白楚黛眉微蹙,“我就是感覺,您的心情好像不好。”

“依您拿海納百川的心胸,能有資格讓您動氣的,必然是大事。”

白楚輕歎一聲,眸光柔柔,抬手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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