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1 / 2)

“你擔心什麼?”沈玧之笑睨著看她,“你身後不是有人護著麼?”

白楚凝眉:“你麼?”

她雖然不了解沈玧之藏在暗處的秘密,但上回他能輕鬆將自己從安王手中救出來,還是有些好奇的,“二哥有把握能幫我製住安王?”

“我是說,為你提供這處庇身之所的人。”沈玧之似笑非笑道。

“楚楚明明有了這天下最大的倚仗,怎麼還對安王這樣忌憚?”

白楚聽出他不是試探的話,而是確定知道了金玉閣與皇帝的關係。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白楚玩笑道,“我還是覺得直接讓安王失去為難我的能力,才更放心一些。”

沈玧之眸光輕柔地落在她麵容上,溫聲笑道:“楚楚這麼說,可是有什麼好主意了?”

白楚抿了抿唇:“這些權力紛爭我哪裡知道?”明眸間靈動的光芒狡黠地劃過,“二哥不是說要讓我安心麼?隻要安王失勢,我也就能安心了。”

沈玧之笑著看她,不是不能明白她心底的彎彎繞繞,隻是如果能換得她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稍微麻煩點倒也不是很要緊。

“楚楚開口,我自然是要讓你如願的。”

白楚展顏一笑,唇邊揚起的弧度襯得明媚的小臉粲然奪目:“那我就在這兒,先謝過二哥了。”

她忌憚安王確實不假,畢竟人家是男主,放在裡機緣不斷、逢凶化吉又百折不撓的人才,他或許放不下身段針對自己,可有白音華在。

白楚知道,隻要白音華有機會,定然是要將她牢牢打壓住了才能舒心,光這麼幾回自己給她帶去的憋屈,就足夠那心高氣傲又小心眼的女人記一輩子了。

不過等男女主真上位了,她惹不起,也能躲得起,天下之大,又不是殺父奪妻之仇,安王總不至於大費周章專門天涯海角地找她。

隻是這樣未免太過被動,若是沈玧之真的有辦法能阻止男女主按著原書定的劇情扶搖直上,那就更好了。

沈玧之來得不聲不響,去得也悄無聲息,仿佛是對金玉閣內十分熟悉的樣子。

白楚心中疑惑一閃而過,轉瞬也就懶得糾結了。

又是幾日過去,因著南方突然傳來水患的消息,倒是讓前朝幾方勢力的明爭暗鬥暫且消停了一會兒,一同還是商討起怎麼應對水患、求助百姓的問題上。

對於白楚來說,對於遠隔千裡的災患感受不深,直到今日京城內的局勢逐漸緊張起來,連雙喜都說在外頭見到了不少衣著襤褸、口音奇怪的外鄉人,這時金玉閣的掌櫃才過來隱晦地勸她,外頭多了南方來的流民,要她和雙喜平日多小心些,無事少出門。

按理說,北方多旱災,南方多水患,天黎國也不是一帆風順,就是當今皇帝才登基的時候,就有過旱災水患一年內相繼爆發的經曆,那時候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皇帝不顧聲名,也不關有沒有實證,先將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打了下去,據說因此問罪的知府知州就有數百名,其中被懲治的貪官汙吏更是數不勝數。

有先例在前,這回不該手忙腳亂的才是。

居然能逼得南方百姓千裡迢迢北上流到京城來,還不知其他的地方該亂成什麼樣呢。

白楚眉心緊鎖,她記不起原書中是否有過這樣的情節,但敏銳地覺著,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既然是水患,百姓受害,拖了有近幾個月也不見當地官員有具體的救治條例呈上來,甚至要不是有流民傳入京城,皇帝都不知道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頃刻間便是龍顏大怒!

一連幾天的早朝都宛若狂風過境,眾人皆是斂聲屏氣,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做了炮灰。

白楚雖然見不到,也能想象那樣的場景。

忍不住又寫了份信進宮,要皇帝多惦記著自己身上的病,問題既然已經出了,總要循序漸進的好,彆把自己也賠了進去,免得又掀起另一場內憂來。

皇宮太極殿中,

皇帝近來的身子確實不行,本來多思多慮、情緒激蕩,都是傷神傷身的兩大患,偏偏眼前的這些事他還真放不下。

“陛下,這是宮外傳來的信。”

李全恭敬地走到禦案前,看著俯首對著折子三四個時辰都未曾歇息的皇帝,眼底難掩擔憂和關切。

他是皇帝跟前的心腹,也知道太醫所說,讓他應靜養為佳的醫囑,可無奈勸也勸了,能想出來的法子都用上了也不見陛下有一日的展顏。

幸好這時候宮外那位傳了信進來。

無人比李全更能看透那位在陛下心中的特殊地位,她難得送信進來,可見也是提心記掛著,陛下總要看一眼的。

哪怕就休息這麼一會兒也是好的啊。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揉了揉眉心,難掩眉宇間的疲色。

“拿上來。”

李全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都真切幾分:“哎!”

他將信遞上去,安靜地垂眸侯立在一邊,時不時抬眼往上偷瞄了幾眼,見陛下慢悠悠展開了信,眼睛一動,唇角的笑意已經帶上了。

趕忙收回視線,心底更是嘖嘖稱奇。

白楚在信裡的話著實不怎麼客氣,主要兩人不是麵對麵的,她心裡那點殘存的敬畏也就消散了,嚴肅聲討了一番皇帝仗著沒人敢訓斥他就不管不顧、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行為,事情是辦不完的,總要可持續發展才對啊,可彆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精力全用完了。

借著關心他健康的名義,她還順帶將他對安王過於縱容的不滿也抒發了出來。

話裡話外都是讓他彆養虎為患,後悔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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