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2 / 2)

這些日子用各式手段讓他休養息怒的話不少,但也是頭一個敢這樣白紙黑字斥責他的。

皇帝好笑之餘,心口堵了好幾天的氣倒是慢慢消得不少了。

“瞧瞧,真是朕把她慣壞了,氣起來連朕都敢罵!”

李全聽出皇帝話裡的笑意,心下是如釋重負,也賠著笑:“也是白夫人待您親近,知道您最是寬宏大量不過,關心則亂,一時難免就放肆了。”

皇帝麵上的沉鬱一散,連身上的威勢都緩和了許久,本想把桌上攤開的幾本奏折收好,餘光一掃,卻正好看見了旁邊那本折子上的內容。

才柔和了些的神情驟然間又冷肅起來,李全暗暗繃緊了神經,將頭垂得更低了。

“聽說皇後又病了?”

李全一個激靈,忙恭聲回道:“稟聖上,據黃太醫說,是憂思過重,又間之天氣轉冷,突然染了風寒,皇後娘娘本來身子就虛弱,這才病倒了。”

皇帝冷眼掃過折子上攤開的一麵,輕笑道:“太醫說的靜心休養,看來是人人都記不住。”

這一半說的是自己,另一半指得便是徐皇後了。

“去傳旨,既然皇後病了,二皇子也不方便再在坤寧宮裡待下去了,李全,從庫房裡選些好藥材,送他出府吧。”

“是,奴才遵命。”

“另,二皇子妃要照顧二皇子,倒不適合來皇後跟前試疾了,讓承恩侯府送人進宮,皇後病中,總是盼望著見見娘家人的。”

“是,”李全恭敬地應下來,笑著恭維道,“皇後娘娘若是知道陛下您這樣費心思慮,定是要高興極了。”

徐皇後高興麼?

她差點又氣厥過去一回。

本來,自從她二皇子中毒她又病倒之後,手上的宮權就已經七零八落散落到四妃手裡了,卻偏偏她的身子總是不見好,哪怕是想去跟聖上表明自己有精力管理後宮了都說不過去,加上白楚的事兒,心生鬱鬱。

這場病完全是自己把自己給憋屈病的。

結果這下倒好,聖上還將她唯一的寄托,二皇子給送出宮外了,還說要讓娘家人來給她侍疾。

自從上回施氏進宮告狀扯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還又讓陛下跟白氏在她眼皮子底下私會一次,徐皇後看著這些專給自己添亂的娘家人就徹底沒了好感。

左右二皇子都沒希望登上帝位了,她麵上不肯服輸,實際上卻像是多年壘成的寶塔猛然塌了大半,有些心灰意冷、破罐破摔起來。

因此,施氏連著她大兒媳婦一起進宮的時候,徐皇後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來來回回,又是熬藥喂藥又是捏肩捶腿,將幾人折磨了個遍。

施氏哪是甘願吃虧的性子,沒幾天就告病了,左右她年紀也不輕了,轉頭把柔嘉郡主給拉進宮裡來。

在柔嘉郡主心中,徐皇後還是極為寵愛她的長輩,因此態度親近中還摻雜了幾分討好濡慕之意,

“皇後娘娘,您可要快些好起來呀,這些日子您病著,柔嘉心裡可真是擔心極了。”

念著她有個身為長公主的娘和在禦前當差的哥哥,徐皇後對柔嘉郡主倒不如對施氏那樣隨意。

“柔嘉啊,委屈你了,聽說你跟浩兒成婚後,關係還不錯?”

柔嘉郡主輕哼了一聲,語氣之中難掩不屑:“還成吧。”

她心裡拿徐浩同沈玧之比自然是處處不如,所以對他百般挑剔,怎麼能真恩愛起來?

徐皇後笑了笑,眉眼中帶著幾分溫柔的慈愛:“你呀,為郡主之尊,若是待不住了,偶爾回趟娘家同你母親聚聚也沒什麼。”

“對了,聽說你原先同端敏長公主一家也甚是親近?”

柔嘉郡主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是啊,皇後娘娘您不知道,我同沈家的表哥,可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提到這茬,她又不免想到沈玧之,一雙圓溜溜地杏眸不由流露出些許黯然。

“這樣啊,”徐皇後彆有心思,一時也沒發現她神情中的異樣,“那你自然見過沈瑜之那剛和離的夫人,白氏了?”

柔嘉郡主猶豫了一瞬,她知道白楚同那謀刺聖駕的馮氏有關的時候,可嚇壞了,萬一聖上遷怒到沈家,尤其是她的玧之哥哥了怎麼辦?

提心吊膽地等待了幾日,好歹沒什麼壞消息傳來,柔嘉郡主後怕地拍著胸脯念叨了好幾句“聖上英明”,對白楚過去的那點好印象全都不見了,更是恨不得她同沈家離得越遠越好。

乍聽聞她和沈瑜之和離的時候,她還連道了好幾聲“好!”。

徐皇後從她的神情中瞧出幾分她提及白氏時顯露的遷怒,唇角微揚:“聽說那白氏在京城中失蹤了你知道麼?”

“什麼?”柔嘉郡主又是驚訝又是茫然,“她失蹤了?”

“是啊,”徐皇後輕歎了一聲,“聖上私下委派人手找了她許久了,可惜一直尋不到什麼蹤跡。”

“柔嘉啊,若不然,你去沈府上問問有什麼線索?你知道馮氏的事情一日不查清楚,聖上心頭的刺便一日拔不掉,說不定越發生氣,就不知道會遷怒到誰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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