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 / 2)

之後話鋒一轉,便是同她說若是白楚肯幫助她們母子,日後定有厚報的話。

白音華這次或許是真的狠了心,不僅當著白楚的麵立誓,還說她要是不信自己,可以隨便從屋子裡拿去一件東西作為兩人間的信物。

“楚華,你如今與沈氏和離,無論你如何打算,有這樣的身份,總是不好再謀後路的。”

“你放心,若是你肯助我,日後有我在一日,便能讓你風風光光地立足於京城。”

白音華的意思,是無論背後給她倚仗的人是誰,她有和離的身份,不好正大光明的嫁給人家,但若是有朝一日,安王登上帝位,手掌權勢,那麼作為他最為寵愛的對象,白音華自然有能力讓她達成所願。

哪怕不嫁人,有個深受皇寵的姐姐,白氏一族都能扶搖直上。

白楚緩緩收起唇邊的弧度,眸色幽深地看了她半晌,不得不承認,白音華怕是認真的。

也是,安王不在,白音華對上徐嫮未免勢單力薄,也是時候往外拓展勢力了。

良久,白楚才打破這片令人屏息的安靜,她眉眼彎彎,笑著道:“好啊,我幫你。”

還是那句話,既能給安王找麻煩,又能給自己搭台戲看的好事,她為什麼不同意?

即使白音華本意找她估計是為了讓白楚聯係在背後幫她的人一同對付徐家,但她不明說,白楚也就心安理得地當做不知道,從安王府離開,又去廣聚樓坐了一會兒。

她想著白音華或許會派人尾隨著她離開,便安安穩穩地在廣聚樓坐了一下午,什麼都沒做。

直到覽川都將人解決了,再打道回去。

平平淡淡地過了幾日,靜等著白音華都快沒耐心了,她才出手。

為了白音華對上徐家當然不可能,白楚便借鑒了徐家往日慣用的手段,讓人去街頭巷尾,尤其那些夫人小姐常常來往的首飾衣裳鋪子,傳了這麼一則流言。

說的是,因為安王妃不能生,所以在側妃有孕並生下兒子後,就將這孩子硬搶過來,放在自己膝下養大,還有些去母留子的意思,孩子的生母白側妃在安王府上備受折磨,眼看著就要活不成了。

以上內容,抱養孩子以及去母留子,說出去是不好聽,但大多當家夫人都有過相同的艱難,對此,哪怕明麵上為了自己賢良淑德的形象,要不讚同甚至輕斥一句,但實際上心底是不以為然的。

殺人誅心的,就在那句安王妃不能生上麵。

在這個對女性形象尤其定性,覺得她們最大的任務就是傳宗接代的時候,不能生,那是犯了七出之條中的第一條,無子的。

放在旁人身上尚有轉圜的餘地,偏偏是皇家,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這可是天下最尊貴的裴姓血脈,哪怕是眾人不待見的安王,人家算起來也是正經嫡脈,就算是先父身份尷尬點,也不能說就在此斷了血統啊。

乍一聽到這流言,徐嫮臉都綠了,大發雷霆,連忙收拾東西回娘家去求助了。

徐家自然是要幫忙的,否則他家其他的女兒還怎麼出嫁?左右這事情也不棘手,女子能不能孕,找太醫一把脈就知道,誰要不信,就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總不能說都是被徐家收買了說假話吧?

誰知這邊剛一出手,那邊輿論轉眼間就換了個風向。

原來安王妃身體好著呢,是能生的,可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過好消息呢?

這時候就有人說了,

或許是安王的原因呢?

雖說白側妃生了個兒子,但聽說身子很不好,明明孕期小心照看,最後卻還是早產了,這說明胎裡這孩子就弱啊。

在這樣的流言風語之中,白楚無私地向古代人民分享了“腎虛”和“弱精症”兩個概念,眾人恍然大悟,頗為新鮮好奇地找了大夫去問,發現醫學上還真有這樣的病症。

於是,流言一換,安王妃是要抱養孩子和去母留子不錯,卻不是她不能生,還是安王不易讓女子有孕。

總的來說,就是他不行。

這麼一來,就算是那些罵安王妃是毒婦的男子都忍不住對她生出些微妙的同情,那……雖然方法不人道,可人家也苦啊,這不是沒辦法麼……

身上的罵名總算被洗清了,徐嫮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但再想到安王的那些傳言,她又有些五味雜陳。

放在她最愛安王的時候,是一點罵聲都舍不得讓他沾,但這會兒,雖說還是有點彆捏,可其中摻雜著一些說不出的痛快。

成婚這麼多年了,安王都沒碰過她。

說是對白音華情有獨鐘,天下哪有男子為女子守身如玉之說,說不定就是安王不行,怕彆人發現,所以才隻肯在白音華房裡留宿?

徐嫮越想越真,暗自打了好幾個寒顫,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死纏爛打非要嫁給安王呢?

這不是嫁過來守活寡的麼?

施氏聽見流言,在外自然是要給安王麵子,轉頭也是憂心忡忡地來找徐嫮問清事實,徐嫮麵上流露出來幾分,施氏也就明白了,抱著她又是好一頓痛哭,早前的幾分隔閡瞬間就不見了。

她的女兒受了大委屈啊!怪不得性情大變!

事情鬨得太大,最後總算傳到坐月子的白音華耳中了,她一時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綠窈吞吞吐吐地將那些話又說了一遍,白音華當即將手裡的小暖爐扔過去了。

安王行不行她還不知道?

可一個世傳不易生子的男人如何能登上帝位?這缺陷比二皇子的體弱還要命,皇帝死得早,隻要留下子嗣那就立嫡立長,順理成章,可要是沒有傳人,那不是滅國之兆?

白音華想明白過來,連生吃白楚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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