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儀當即紅了臉,一雙杏眸明耀燦爛,閃著水波紋一半,粼粼點綴著碎芒,“妾、妾謝過陛下的誇讚,隻要您喜歡聽,妾便是彈上一天一夜,手上再疼,心裡還是歡喜的。”
一句話就將自己的真心和傷處給表露了出來。
皇帝是聽出來了,也沒有順她意的打算,揮揮手,讓人給她拿了敷手的藥膏,順便就把人送出去了。
宋妙儀自然不甘願,軟玉撒嬌著哀求,卻沒從帝王處博得一絲聯係,委屈地抿了抿紅唇,怏怏不樂地退下了。
從太極殿出來,她先是去找了德妃。
當德妃問起她陛下的狀況如何,宋妙儀不敢實話實說,她眼下是後宮這些嬪妃中最特殊的,去太極殿求見的人裡,陛下隻召見過她。
宋妙儀可不願將這份特殊抹去。
讓人知道陛下是讓她進去了,卻也隻讓她彈琴聽,到底還是沒見著陛下的麵,說出去,原本是後宮最得寵的嬪妃,轉眼就要變成笑話了。
宋妙儀眨了眨眼,低聲將皇帝身體虛弱尚在病中的話又說了一遍,左右隻聽聲音,陛下確實不如過去沉穩康健,她這也不算說謊了。
德妃自是半信半疑,索性她早也知道就算皇帝要坐下也不會在宋妙儀前露餡,所以心底也沒多少失望,反而問她:“你就沒在太極殿看見什麼人?”
宋妙儀滿眼茫然,奇怪道:“什麼人?”
“你知道從沈家和離的白氏,白楚華麼?”
宋妙儀一張俏臉瞬間暗沉了下去,白楚華此人她哪裡不記得,當初要不是她,她跟陛下之間就該有個最完美的初遇。
“您是說白楚華進宮了?怎麼可能?”
不過是個和離之婦,哪堪攀皇家的門。
在宋妙儀的不敢置信中,德妃卻輕飄飄地承認了:“哪怕白氏如螻蟻一般,隻要得了陛下的青睞,照樣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據本宮所知,陛下尚在病中就因惦記著白氏而將人領進宮,私藏在太極殿內……怎麼?宋嬪你竟是沒見過麼?”
宋妙儀麵色蒼白,後知後覺地想起在餘音嫋嫋的樂聲中,有幾聲細碎的輕笑聲,清聆悅耳,怎麼也不像是陛下的聲音。
她當是滿心滿眼都裝著陛下,想著自己要怎麼才能奪得對方的心,那輕微的幾道聲響混雜在樂聲中自然是被她忽略了……所以,原來那是白氏?“
腦海中克製不住地開始回想起那種清豔明媚的笑臉,無處不精致,更難得其中楚楚風情,乍然一笑,最美好的春光霎時間也被稱得平淡無光。
宋妙儀蒼白無血色的麵容上,在眼眸嫉恨不忿的襯托下,顯出陰沉暗淡的神色,“陛下喜歡的,是她麼?”
德妃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眼,多少有點可惜。
陛下多年冷情,對待後宮有過寵的也有過愛的,但多是轉瞬即逝,快得讓人忍不住懷疑他一開始就沒有多少真心。
仔細回想起來,也唯有多年前的阿琅特殊些,當初她連帶著腹中胎兒雙雙離世時,陛下可是動了真怒,將王府上下都清查了個遍,但凡有些嫌疑的人都被收拾了,甚至還從中折進去一名側妃。
想想,一個侍妾的死能把家世卓越的側妃拖下馬,這是多大的愛重啊。
在宋妙儀之前,也有人送過與阿琅相似的女子到陛下身邊,但多數被看破拿下了,連一日寵幸都未得,所以宋家另辟蹊徑,不找形似,要自己培養個神似的。
幾番精心籌謀下,總算如願了。
德妃望著宋妙儀的眸光中添了幾分深意:“關於白氏,本宮還去問過皇後娘娘,才知道原來陛下將人帶進宮裡,連皇後娘娘都是不知道的。”
她幽幽地歎了一聲:“唉,按理說皇後娘娘是國母,從宮外來了女子,沒有問過皇後直接領進宮裡,終歸是不太合規矩的。”
“想想她連日與陛下同吃同住……還不如直接過了明路,封她個位份搬進後宮曆來,畢竟身份在哪兒,能封多高的位份?陛下再喜歡,祖宗規矩還是要遵循的……”
德妃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好似幾粒小石子,落在宋妙儀心頭,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哈今天的晚了,突然發現連不上網真心是要嚇死我,
網癮少年太難了~
晚安呀寶貝們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完事如意哈哈哈哈,
千萬彆再給我斷網了ballball≡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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