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2 / 2)

周柏軒靜默了一會兒,肯定道:“聽腳步聲大約是四人,但另有藏在暗處埋伏的人也說不定。”

他這會兒也算是看出來,這場戲就是專門來針對白楚的。

要將她的存在披露在大庭廣眾還是其一,更重要的目的怕是放在皇帝身上。

周柏軒俊美的麵容冷凝肅然,“等會兒我護著你出去。”

“不、不用,”白楚定了定神,“等會兒他們進來,你出手先把人都打暈,然後帶上宋妙儀走。”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滲出淡淡的汗珠,兩人親密相觸間,獨屬於她身上的清香愈加濃鬱起來,周柏軒黑眸直直落在她臉上,仿佛是被她明眸中熠熠的光亮所感染,向來冷寂的瞳仁這會兒也帶著細碎卻炙熱的光芒,

“拿披風給她裹住臉,他們以為你帶走的人是我,自然會想方設法攔住你,到時候我尋機會逃跑就容易多了。”白楚緊緊拉住周柏軒的手臂,“頂多半刻鐘的工夫,若是到時候你還不能脫身,就把宋妙儀放下,自己先走,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死纏著你的。”

“那你怎麼辦?”

白楚麵色沉靜:“若是你和我一起被抓了,我才要完蛋,所以無論我能不能先逃出去,你都要先顧著自己,否則還有誰來救我?”

她見著周柏軒冷著臉,默不作聲,忍不住著急的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快點,來不及了,你放心,就算我時運不濟落到安王手上,我對他還有用,他總不至於要我的性命。”

周柏軒眼眸深沉地看了她一會兒,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門被輕輕推來,他匆匆回了個好字,下一瞬便倏然動身,將進來的幾名宮婢太監擊暈在地。

果不其然,在周柏軒帶著裹上披風的宋妙儀離開時,寂靜的夜幕中突然閃現出幾道暗影,緊緊追隨著他而去。

白楚是想跑的,卻不料這時又有腳步聲從另一道方向傳來,她心下一沉,眸光流轉掃過躺在地上的宮人,隨手抓了個宮婢趴在宋妙儀剛剛躺倒的地方,順道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套上了。

幸好她出來時打著越不起眼越好的想法,給自己換上了宮女的衣裳,再隨手將那看起來不怎麼合規矩的發髻打亂,恍若暈厥般癱倒在地上。

她剛躺下去,便有兩人跨過門檻走進來。

從白楚的視角,隻能隱約看見宮裝繡藝精美的裙擺,上頭紅梅傲枝頭的景象栩栩如生,緩步輕挪,仿佛有清冽的梅香撲鼻而來。

“人呢?”冷淡的女聲淡淡道。

跟在她身後的人低頭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一抬腳就把離她最近的白楚給踹醒了。

白楚裝作剛剛蘇醒,一臉茫然地怔怔坐起來,下意識吃痛地揉了揉脖頸,淩亂的發絲散落下來,半遮半掩地擋住了她的麵容。

踢她的人聽聲音便知年齡不小了,估計是哪個宮裡的老嬤嬤,見她不回話,厲聲斥道:“啞巴了?娘娘問話,怎麼不回?”

白楚像是突然驚醒一半,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埋下頭,受了驚嚇一般:“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一進來就沒打暈了……什麼都沒看見……”

那嬤嬤不悅道:“沒用的東西!人去哪裡了都不知道?”

她隻能怯生生地回:“奴、奴婢失去意識之前,仿佛是看見有人從身邊快步跑出去了……”

聞言,嬤嬤也不在多放心思到她身上,轉而朝向了自己主子:“娘娘,您看,是不是得讓人去四處搜尋?”

與她一同來的所謂娘娘,就是暗地把白楚的消息透露給宋妙儀的德妃。

她秀麵冷淡,居高臨下地看了躺在地上的“宋妙儀”一眼,“不用,後頭自然有人操心去,關本宮何事?”

“去看看,人死了沒有。”

白楚心底一驚,看著那嬤嬤往“宋妙儀”的方向走去,她一咬牙,裝作慌亂之下錯以為德妃的話是吩咐她的,顫抖著手就要去試“宋妙儀”的鼻息。

然後聲線因著恐懼抖得更厲害了:“死……主子她、她沒、沒……”

“行了。”德妃蹙眉,冷眼看向她,“怕什麼,人遲早都是要死的。”

她儀態優雅地轉身,仿佛在這兒多待一秒都是厭惡,“回去吧,陛下的萬壽宴,本宮也不能脫身太久。”

“是。”嬤嬤彎腰,恭敬地攙扶著德妃離開,在走過白楚時,狠狠的一眼瞪過來,“把地上的人都叫醒,讓你做的事彆忘了,若是有一點紕漏,小心你爹娘的性命!”

白楚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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