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2 / 2)

沒想到,徐家還能這樣不中用,給他的所謂死士裡,竟有一半是皇帝的人。

還敢自稱世家,簡直無能至極!

安王朝著徐家人坐得地方瞪過去,看著徐立濤臉上比自己還震驚茫然的神色,第一次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想不開跟徐家結為同盟了,罵他們是豬都算過譽了。

他恨恨轉身,對皇帝道:“陛下果然多謀,但你到底還是中了我下的毒,一個時辰後,沒有我的解藥,這場交鋒到底還是我贏了!”

“朕還以為,懂藥、能製出奇毒來的是安王,”皇帝不以為然,溫聲笑道,“你不妨細聞聞,不過是些蒙汗藥之類的毒,加大藥性讓人虛軟無力一夜就差不多了,不至於損傷性命。”

安王怔忡著停下反抗的動作,他哪裡知道什麼藥啊毒的,這些根據藥方製作出來具有奇效的毒,是他多年前機緣巧合得到一本來自南疆的毒經裡看到的。

他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過人的記憶力將上頭記在的藥方藥性都記下,最後為了保證絕密順手把那本毒經給燒了,卻不代表他可以有根據嗅覺或者味覺分辨具體藥材的能力。

這會兒皇帝說那些不過是蒙汗藥,他已然信了八成。

皇帝能把他的人手換了,順道把藥換了也不稀奇。

再聯想到他剛才說外頭太過安靜的話,安王麵目冷肅,心頭的巨石重重落了下來,劇烈的疼痛緩緩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生生僵立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他多年培養的勢力傾巢而出,打算是趁著萬壽節,皇城戒備鬆懈之時,取而代之。

哪怕不能殺儘禁衛軍,隻要鬨起來,場麵越是混亂,對他來說就越是有利。

安王眼眸中劃過幾道暗芒,沉默許久,忽而低低笑出了聲,透著淡淡的悲涼:“陛下高明。”

他抬眼看去:“估計我這麼多年的籌謀,在您眼中,也不過是小兒鬨劇罷了。”

不等皇帝回應,他猛地轉身,拿起刀直直向著四皇子裴昡劈過去。

安王知道,大皇子涼薄懦弱,二皇子背後連著徐家,三皇子自以為是,唯獨就剩下個四皇子,勉強算個可造之材。

隻要能殺了他,斷了皇帝的念想,那麼他今晚鬨上一場,就算敗了,也不覺得遺憾。

人人都以為安王不該這麼快認輸,尚有抗爭的餘地,沒人預料到他居然就這樣破罐破摔,不是想著怎麼脫身,而是索性要了四皇子的性命給自己陪葬。

所以一時之間,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從哪裡扔過來一個花瓶,迎麵正好撞在安王的腦門上,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的刀偏移方向,直直刺中了四皇子的右肩。

“啊!”

“快來人!快請太醫過來!”

“四皇子受傷了!”

幾道亂七八糟的聲音從殿外蜂擁而入,安王知道自己封鎖皇城的計劃估計也全數失敗了,再看捂著右肩被幾名護衛擋在身後的裴昡,眼底泛起濃濃的不甘。

是誰?!

到底是誰?!

他卸下一身的力道,任由侍衛上前,從他手中奪走刀刃,而後緊緊鎖住他的兩肩,以防他再有行刺的動作。

這些安王都顧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向著剛剛花瓶來的方向看過去,一張精致白嫩的小臉映入眼簾,明眸中熠熠粲然的光亮分外熟悉,眼尾的朱砂痣宛若殺人利箭,直直刺入了他心口深處。

哪怕是皇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成為王敗為寇,他輸了也就認了自己技不如人。

可那個女人,明明沒什麼本事,怎麼就總能在關鍵時候跳出來攪亂他的計劃,讓他失敗而歸?

他上輩子是刨了她祖墳讓她這輩子這麼兢兢業業地來克他?

“白、楚、華!”安王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胸口被後悔和不甘折磨得火急火燎的疼,恨不得將白楚抓過來挫骨揚灰。

他當初怎麼就看不上眼把她給放了!

直接殺了多好,怎麼他就沒狠心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安王(咬牙切齒):說好的主角光環呢?

白楚(分外無辜):這就是主角光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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