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側頭,以指腹抹去唇邊溢出的血跡,輕笑一聲,“你和大哥學著練了這麼些年的拳,也不是沒有半點長進啊?”
他輕鬆,沈瑜之不覺得有半點好笑的地方,他憤憤上前,一把攥住了沈玧之的脖頸,怒火幾乎要從他眼中迸射出來:“二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明知道我喜歡楚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已然是怒不可遏。
如果這時候白楚在場,小八鐵定得在她腦袋裡造反了,警報聲尖銳地宣告著沈瑜之情緒的劇烈激蕩。
所幸沈玧之淡淡一句話將他堵得啞口無言,
“你喜歡她,關她什麼事?關我什麼事?”
沈瑜之瞬間怔愣在原地,攥在他脖領的拳頭被沈玧之一下拍開。
沈玧之感受到唇角牽動時帶起的痛楚,眉心微皺,轉瞬就放緩了,抬眸對上他怔忡晃動的瞳仁,緩聲道:“當初,她還是你的妻子,你說你喜歡她,你做了什麼?”
“對你來說,將原本的冷待收回,平日相處時候態度和善熱情些,就能讓她舊情複燃,對你情根深種,無怨無悔了?”
“瑜之,你該長大了。”
沈玧之長長地歎了一聲,藏著旁人發覺不了的慶幸和感慨。
要不是有個白楚華,他也不明白收獲什麼就得先付出的道理,尤其是那樣難纏的目標。
本來嘛,他一向最擅長的就是以最少的成本換取對手最大的損失,兵不血刃,事半功倍。
可偏偏,在她身上投放了百倍千倍的精力還是甘之如飴。
沈玧之涼薄冷淡的眸底不由得浮現出淡淡的寵溺之色,所以說,她不就是他命中避不開的劫數麼?
沈瑜之窺見這一分,在自家二哥身上從未見過的柔情,仿佛被燙到一般慌忙向後退去,
“不,二哥,我為楚華什麼都願意做……”
“所以呢,你為她做了什麼?”沈玧之凝起眉,溫和的眸光中透著淡淡的威壓,“就隻是派手下去保護她?在你身為他丈夫的時候,你為她做了什麼?”
“大到安王,小到白音華胡氏,你知道她到底遇上過幾回危險麼?”
沈瑜之被問的啞口無言,沈玧之卻又不肯罷休,
“我記得,瑜之,你未成婚前,與那白音華還是未婚夫妻,哪怕是她去參加一場賞花宴,你撇開手上所有事都會陪同而去,生怕你未婚妻被哪家的貴女打壓欺辱。”
“即使你心裡明白,白音華心計圓滑,拉你過去不過是當做敲門磚以此結交世家貴女,你也心甘情願,到最後甚至不用她說,你自己就忙不迭地急她所急,憂她所憂。”
“相比起來,你為楚楚又做過什麼?”
沈瑜之驚詫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驚訝於他對自己和白音華往事的熟悉,還是慌張於自己的回答,
“我……”沈瑜之僵硬的神情中滿是茫然,是啊,為什麼他好像沒有為楚華做過什麼?
難道是因為他當初對白音華的感情更深麼?
不、不是的,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她沒有跟你開口。”
還沒等沈瑜之想通,沈玧之就慢悠悠地把答案說了出來。
對!
沈瑜之猛地回神,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因為楚華沒有與我說。”隻要她開口向他求助,他無論如何都會幫她的,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但是,我不用。”沈玧之淡淡笑道,清潤的眉宇間顯出絕對的傲然從容,“我不需要她告訴我,我會想一切隱憂和煩惱都排除在她的人生外,我會讓她在隨心所欲中快快活活地度過一生,隻要她留在身邊,我便會儘全力讓她不再沾染世俗上的一點困苦難處。”
“瑜之,你做不到。”
你做不到。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像是徘徊在腦海中久久不散的魔咒,讓沈瑜之恨極卻怎麼也擺脫不掉。
直到,
“你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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