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冰的臉狠狠在嚴檸頸窩蹭兩下,才睜開眼,“幾點了。”
“五點半。”
“啊?五點半了!”席冰一個激靈坐起身,一掀被子,“趕緊起。檸檸哥你也起吧。初一得早起,這預示著一年的勤奮,好兆頭!”
出門前,席冰還鬼頭鬼腦地叮囑嚴檸,“檸檸哥,咱們悄悄地起,誰都彆叫。要做第一。”
嚴檸朝外揮手,席冰裹好浴袍,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結果,他剛到席肅門口,就見門一動,席肅一身運動衣,已經起來了。席肅打量席冰兩眼,席冰大驚,“爸,你怎麼起來了?”
“去跑步。”席肅打量席冰兩眼,走了。
席冰回房間換了身帥氣的運動衣,找嚴檸一起去晨跑。嚴檸說,“外頭天黑著哪。”
“沒事兒。有路燈的。”
席冰和嚴檸帶著小朵一起慢跑,老爺子老太太起床後也會遛彎兒。早上的主食就是餃子,早飯後席冰開始打電話給朋友拜年,他朋友估計比席肅和嚴檸加起來都多,因為席冰的拜年電話能打到中午。
席家過年既熱鬨又簡潔,以前隻聽席冰說過,真正見到,哪怕嚴檸也覺著,這樣過年不錯。每家輪流聚會,今年是你家,明年就是他家。這樣爺爺那邊兒的堂親、奶奶那邊兒的表親、以及姥姥、姥爺那邊兒的親戚,四天就聚完了。
也不要求個個都到,因為拜年總有日子重的時候,或者各自事業上有事,這也沒事兒,還有來年哪。
隻要大家都高高興興地,都彆為過年累著,這就挺好。
嚴檸也不會覺著不熟就孤獨,他有自己的一份事業,總能找到共同話題。
因為席冰的大嘴巴,大家早對嚴檸久聞大名。用席冰的話說,“聰明、善良、有學問、講義氣,是個一等一的好人。特彆好!”
席冰的戲拍得很順利,春三月的時候正式殺青。席冰回A市後也沒去彆處,他又回學校了,開始寫畢業論文,兼準備五月的演唱會。他這次拍戲累壞了,席冰已經計劃好了,演唱會結束就休假,頂多下半年出一張唱片,剩下的時間都要好好休息。
五月中答辯結束,席冰就開始了休假。他是見天的玩兒啊,不是打籃球就是踢足球,要不就是去冰場滑冰了,和朋友們一起去劇本殺。
畢業典禮在五月末,席冰邀請爺爺奶奶、媽媽蔣楓、妹妹小雪、還有檸檸哥一起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為此,已經是幼兒園大班,馬上要升一年級的小雪還光榮地跟幼兒園老師請了一天假。她非常驕傲地告訴老師,“我哥哥畢業啦,邀請我去一起拍畢業典禮的照片。”
至於席肅,由於席肅是社會知名人士,席冰為自己事業考慮,隻能暫時放棄啦。
席冰為了拍照,直接把公司的攝影師叫了去,給他拍照。原本,席冰還給自己設計了很多單人照,在哪兒拍,怎麼擺造型,他都想好了。結果,小雪粘著他不放,到哪兒都粘著他,以至,整個上午,席冰一張單人照都沒拍成,倒是不論跟誰拍照,鏡頭裡都有小雪。
把席冰鬱悶地,“以後不叫你小雪,叫你黏豆包吧!”
小雪彆看年紀小,很會犟嘴,喊席冰,“黏豆包哥哥!”
席冰直樂,捏人家的胖臉蛋兒,“這麼小就會犟嘴啦~”
小雪見哥哥樂,自己也樂,用自己的小胖臉兒跟哥哥貼貼,奶聲奶氣的喊,“哥哥~”
席冰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合影便都帶著她。
連班級合影都有小雪,最後一排,她坐在哥哥的手臂上,笑的同哥哥一樣燦爛。
席冰對小雪的稱呼是:我的電燈泡妹妹啊。
這一通拍照,把攝影師累得兩腿發顫,要不是有助理扶著,得癱地上。不過,因為席冰提前給攝影師包了個大紅包,攝影師哪怕累慘,也依舊精神飽滿地對席冰充滿敬佩。
席冰跑動的步數跟他是一樣的,有時還要配合攝影師擺姿勢,但席冰從體能到精神,都遠勝攝影師。
攝影師擦一把汗,不禁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大哥,你也才二十七好不好。”
席冰拍完照,攝影師就先帶著助理告辭了。由於席冰給的實在太多,攝影師毛遂自薦,“冰冰,下次拍照還找我啊。我肯定有空。”
“沒問題。”
席冰還跟老師借走了一件學士服,他們學校的學士服不賣,會租給學生半天用於拍照。席冰想拿回去跟席肅一起拍合照。
到中午,席冰請大家吃了學校後街最有名氣的大排麵。小雪都吃了一整塊炸豬排,席冰欣慰極了,摸摸小雪的辮子,大讚妹妹,“不愧是哥哥的好妹妹。”
然後,點了一小份綠豆沙給小雪當甜品。
回家後,席冰又拉著席肅拍了不少照片。席肅對拍照完全無感,照片裡都是席冰燦爛微笑,席肅一臉嚴肅。
兼職攝影師嚴檸看不下去,說,“席師兄,笑一下,嗯,稍微笑一點。”
席冰斜眼瞥席肅,“爸你是不是麵部神經失調,怎麼都一個表情。”
席肅瞪他,“難道要像你一樣成天嬉皮笑臉。”
席肅自有一套理論,“男人得穩重。”雖然席冰看起來恐怕一輩子都學不會穩重。
席冰哈哈大笑,席肅一臉無奈。嚴檸按下快門,記錄下父子倆無比鮮活的一瞬間。
席冰開始休假,馮襄與小李等人的工作也清閒許多。馮襄給席冰送了幾個劇本,讓席冰看看。因為席冰曾被嘲笑公益做得不多,馮襄一直記著這事兒,給席冰聯係了個森林防火公益大使的頭銜,參加了幾場森林防火的公益宣傳。小李則隻需要把控網絡評論就好。
席冰去玩兒了兩個月的潛水,俱樂部裡時常有人對他暗送秋波,裡頭的教練、服務員都還克製,席冰潛水時認識了一位孫總,在A市經營一家網絡公司,事業不說風生水起吧,也實現了財富自由。
孫總三十來歲,身材保養的不錯,相貌也稱得上一句溫文儒雅。
但跟席冰這種明星還是差一大截。
孫總亦名校畢業,口才出眾、見多識廣,還教席冰怎樣品紅酒。席冰天性活潑爽快,愛交朋友,視頻裡就跟檸檸哥說,在俱樂部認識了好幾個新朋友。
嚴檸知道他保鏢在身邊,也就沒多說。
有一天,孫總讓人從A市空運了一瓶死貴的82年拉菲,送到俱樂部,請席冰品嘗。
席冰對紅酒的感覺一般,他還是更喜歡度數低的蜜桃酒。
但席冰好奇心重,他圍著這瓶子就轉了三圈兒,問孫總,“這就是傳聞中好幾百萬貴死人的酒?”
孫總笑,“是啊。要不要嘗嘗?”
“就憑它這麼貴,也得嘗啊。”
紅酒有一套複雜的品嘗程序,不如蜜桃酒喝起來簡單,想喝常溫的,倒出來就能喝。想加冰,咵咵兩塊冰塊放進去,涼滋滋的特彆好喝。
而且,味道也好聞,蜜桃香和一點點發酵後的酒香混合,好聞極了。
但蜜桃酒不如人家拉菲貴啊,這一瓶拉菲的錢,夠席冰喝一輩子蜜桃酒了。
孫總倒酒給他,席冰客氣謙讓,“少點,少點兒就行了。這太貴重了。”
他那副心疼的摳門樣兒,把孫總逗得直笑。席冰聞一聞酒香,也還行,喝兩口抿抿,也就那樣。
不過,這酒是真有點年頭,席冰酒量亦淺,喝到最後,略有微醺。他與孫總一人一張沙灘椅,望著雪白沙灘上時而湧起又時而落下的海水。
席冰有點困倦,打了個哈欠,輕輕闔上眼睛。孫總望著席冰俊美的麵龐,輕輕歎了口氣。他自知不配,可這個假期能與冰冰這樣可愛的孩子共度,也將是他一生的美好記憶。
席冰倒也不完全是粗線條,他有點感覺,但孫總一直沒說透,他也隻當不知道。
席冰回家後跟檸檸哥說起時,非常氣憤,“剛開始我還以為孫總人不錯哪。沒想到是個渣男,家裡有老婆,有兒有女的,還總往我跟前湊。真不是個好人。”
“我說你怎麼舍得回來了。”
不能總讓這小子瞎玩兒了,招蜂引蝶還在其次,學壞就不好了。嚴檸倒杯水給他,“你要沒事兒,就去做做公益。”
“做公益?我有做公益啊,我現在是森林防火的公益大使,還拍了宣傳片哪,也跟著一起參加了公益宣傳。”席冰還給森林防火部門捐了設備。
“我說的不是隨便參加幾場公益宣傳的公益。”嚴檸神色清寧,“冰冰,你還沒有真正了解公益。國家在公益上下了很大功夫,有無數人在公益的道路上奔波。我希望你能看到世界最真實的模樣,這對人生很重要。”
嚴檸坐回辦公桌後,“不是所有藝人都能稱為明星。星星可是在天上的,人抬頭時就能看到。明星應該是能指引人方向的存在。既然有名氣,就要多做事,在社會上發光發熱,不要辜負老天的饋贈。”
席冰想了想,認為檸檸哥說的對。
檸檸哥就是像姥姥一樣的好人,總是想著要多做好事。
怪不得書上都說近朱者赤。席冰繞到檸檸哥身邊,輕輕抱了下檸檸哥,認真地說,“檸檸哥,你真好。”
嚴檸輕歎口氣,拍拍席冰的肩。
明星想做公益是非常容易的,席冰經常給婦聯捐款,他跟婦聯的人也熟,打電話問工作人員怎樣參加公益活動,他想去做公益。
婦聯的同誌特彆歡迎席冰加入婦聯大家庭,人家還特善解人意,問席冰是參加短期公益,還是長期公益。
席冰雖然對公益活動沒啥感覺,不過,檸檸哥說這是對人生很重要的事。席冰奇怪,“這還分短期長期啊?”
工作人員說,“我們也理解,藝人工作挺忙的,能抽出的時間有限,所以也有短期的,一天兩天的公益。”
席冰想,哦,看來我之前參加的森林防火宣傳工作就屬於短期公益。席冰說,“我現在特彆有空,有沒有那種一兩個月的?”
“有有有。”
哎呀,這麼實誠的藝人可不多見。工作人員逮住一個,絕不輕易放過。考慮到天氣熱,就安排席冰參加了西南大山的婦女兒童救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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