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貪心不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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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汗收住到了嘴邊的話,朗聲道:“傳他進來。”

任一真和建奴的使者戴磊的行為,無異於在林丹汗的王庭所在狠狠地打了林丹汗的臉,而且任一真埋掉其他建奴和拖死戴磊的行為,更是無異到將林丹汗的老臉翻來覆去的打,打完之後還給摁到了泥土裡碾壓了一番。

然而林丹汗決定忍下這口氣。

現在形式比人強。大明的軍隊現在跟他娘的一群瘋子一樣,每次想起來崇禎皇帝那個小白臉帶著幾萬騎兵就敢向自己十餘萬人衝陣的情形,林丹汗就感覺自己頭皮一陣陣發麻。

而且,就像是漢人說的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樣兒的人玩什麼樣兒的鳥一樣,什麼樣兒的人帶出來的兵也就是什麼樣兒,區區一個死太監,帶著二十來個人,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明目張膽去懟死大金國的使團。

現在,更是敢一個人隻身入王帳,果然是好膽!

雖然心中暗恨,林丹汗還是把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隻是沉著臉等任一真進來。

任一真昂首入內,雖然一身大明內監的打扮,然而行走間,卻是自帶一番威勢。見了林丹汗後,也不下跪,隻是躬身一揖道:“大明天子欽派內監使臣任一真,見過林丹汗。”

林丹汗隻是嗯了一聲,淡淡地道:“免禮。”

任一真複又躬身謝道:“多謝大汗。”

待任一真直起身後,劄魯忽赤思勤先開口道:“貴使就這麼殺掉了大金國的使者,卻是沒有想國我們察哈爾部該如何向大金國交待?不知使者何以教我?”

任一真冷笑道:“誰說是我們殺掉的?他建奴的使者目中無人,大白天的想要衝出我大明使團的地方,自己找死又能怪得誰來?再說了,交待?給誰交待?黃台吉小兒?”

林丹汗不語,額哲卻是先開口道:“癩蛤蟆打哈欠,貴使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就算貴使或者大明不把大金國放在眼裡,我察哈爾部卻不行,到時候惹得大金國起兵來攻,貴使可能保證替我察哈爾部退卻敵兵?”

任一真卻是直接說道:“慫貨!”,言語間,竟然是一點兒的掩飾都沒有。

額哲被氣得青筋暴跳,強自壓下怒火後望著任一真道:“貴使也不要逞口舌之利,單隻說今日之事,貴使總該給我察哈爾部一個說法。”

任一真望著林丹汗,問道:“大汗也是這般意思?”

見林丹汗不語,顯然是默認了額哲的說法,任一真便接著道:“說法麼,沒有什麼說法。建奴到不了大汗的王庭,他也不敢來!

今日任某替大汗斬殺了建奴的使者,乃是一心為了大汗考慮。隻要大汗忠誠於與我大明的盟約,區區建奴又何足為懼?我大明如今陳兵山海關及左近關隘,又有毛大將軍的東江鎮和朝鮮,外加上錫伯部的扈國公,多方牽製之下,建奴不說是生死兩難,也怕也沒有精力跑來大汗的王庭。”

林丹汗卻冷笑道:“使者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上麵去。本汗關心的,就是假如大金國起兵來攻,貴使能否幫助我們守得住?”

任一真也是冷笑一聲,對林丹汗道:“建奴起兵來攻,彆說他黃台吉有沒有膽子遠征察哈爾,就算是他有,他能過得了山海關?我大明冊封的扈國公會這般輕易地讓他過來?”

見林丹汗不語,任一真便接著道:“至於大汗說要給建奴甚麼交待,依著本使看來,隨便說他家使者摔死了,喝水噎死了,睡覺做噩夢嚇死了,隻要有個理由便好,管那麼多做什麼?”

聽到任一真這般不要臉的說法,整個林丹汗王帳之中眾人皆是無語。果然是上行下效,蠻子的小白臉皇帝不要臉,手下的太監也是這般的不要臉。

劄魯忽赤思勤忽然鼓掌道:“貴使當真是好口才,思勤佩服的很。”

見任一真滿臉的傲然之色,思勤接著道:“貴使原來提出的條件,我們察哈爾部大體上是同意的。”

任一真見思勤談到了正事兒,便也將臉色一整,說道:“如此甚好。”

至於思勤所說的大體上是同意的這種屁話,任一真雖然原本叫做任天真,卻也沒有真的天真到傻乎乎的去相信。

果然,就聽思勤接著道:“羊毛萬斤,牛一千頭,良馬五百匹,這些大明皇帝提出的要求,也太高了些,還望貴使從中轉圜一番才是。”

任天真斜了思勤一眼,正想開口,卻聽林丹汗道:“本汗乏了,思勤,你便與額哲一起陪大明的使者商談罷。本汗要先要去休息了。”

聽到林丹汗這麼說,察哈爾部眾人皆是躬身道:“恭送大汗。”

任一真有心譏諷幾句,卻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如今已經狠狠地折了林丹汗的麵子,再折下去,隻怕惱羞成怒的林丹汗會真個翻臉,到時候自己等人生死事小,壞了皇帝的事情,卻是天大的罪過了。

當下便將到了嘴邊的譏諷壓了下去,跟著躬身道:“請大汗自去休息便是。”

等林丹汗走後,額哲便先開口道:“貴使畢竟遠來辛苦,不如咱們一邊吃喝點兒東西,一邊商談一番,如何?”

任一真想想臨行前崇禎皇帝的交待,便頷首道:“也好。方才被那幾個建奴的家夥們氣得夠嗆,且得好好吃點兒東西,否則這身體還真受不了。”

見思勤和額哲皆是一副讚同不已的表情,任一真便極其不要臉地接著說道:“你說這建奴啊,好好兒的日子不過,非得要跟大明彆苗頭,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咱家一個刑餘之人還要上陣砍殺,這些建奴當真該死至極!”

雖然心中一直暗罵這死太監不要臉,思勤仍然賠笑道:“貴使所言極是,極是。”

說完,便一伸手,對任一真道:“貴使,請。”

任一真聞言,也不再拿捏,與思勤和額哲一起向著王帳之外走去。

待到了王帳之外,卻見苗守陌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便是蘇合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杵在那裡。兩人不時的東張西望,仿偌這茫茫草原上有甚麼了不得的美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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