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統計出來的結果,讓符衛明的心都在滴血。
這一戰爽是爽了,可是傷亡也是大的很。
最起碼這永寧衛算是打廢了。
三千六的步卒,戰死城頭的幾近六百之數,一千的騎兵子營,也折進去百十騎,戰損比達到了驚人的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騎兵子營的骨乾都是被自己用京營的方式給操練洗腦過,隻怕騎兵子營現在也廢掉了。
唯一完好的就算是炮兵子營的那四百炮兵了。
這些龜兒子們打炮打的爽,又一直處於被步卒們給保護越來的狀態,哪裡是叛軍在蟻附攻城之時,都沒能傷到這些龜兒子的一根汗毛。
而這些家夥們打炮的本事當真了得,直接就把叛軍的前後軍給打斷,使其不能連為一體,叛軍攻城的事兒就此被廢不說,最後還倉皇而逃。
就是這些龜兒子們打炮的聲音太大了,震的耳朵有點兒難受。
如果說符衛明是心都在滴血,那那奢崇明和安邦彥已經不是滴血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兩人的心都要碎掉了!
兩人為了拿下永寧這麼個小破地方,帶了有多少大軍?
五萬!足足五萬的族中好兒郎!
可是等收擾完潰兵之後,奢崇明和安邦彥心碎的發現,收擾起來的潰兵隻剩下了四萬多點兒。
平均每個人手裡都折進去五千多。
而這,還沒有算上丟失的糧草,輜重,攻城器械一類的損失,如果把那些也都加上去,隻怕兩人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永寧帶來的傷害,想想都蛋疼的很。
一路南逃之下,就連彝兵們都開始懷疑跟著奢崇明反叛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了。
安邦彥看著心無鬥誌的彝兵,頭疼的問道:“大王,現在將士們誌氣已喪,該當如何是好?”
奢崇明本身就是一肚子火,此時一聽安邦彥問該怎麼辦,當下就惱火的道:“怎麼辦?本王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安邦彥被懟了一句,有心發作,隻是想想現在也確實不是再內訌的時候,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向來又行了數裡之後,派去探路的探子才跑來回報:“啟稟大王,前麵有個莊子,再向前,就是太平司。”
奢崇明聞言,更是蛋疼無比。
這他娘的一路上跑也就算了,可是還跑向了西南,根本就不是水西所在的正南。
算了,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先從這個莊子上找回點兒本錢來以圖後事!
一咬牙,奢崇明道:“進攻,拿下這個莊子,屠光裡麵的漢人!”
奢崇明的這道命令讓這個除了太平司鎮上的百姓知道,剩下基本上就沒有人知道,甚至於連地圖上都找不見個影子的莊子倒了大黴。
奢崇明路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莊子中也正是升火做飯的時候。
對於這個小莊子裡的百姓們來說,現在正好是家忙時節,可不晚荒了地,早早的吃完了飯睡下,明天一早兒還得早點越來趁著不是那麼熱的時候去地裡忙活呢。
隻是奢崇明的叛軍一到,火光,刀影,就覆蓋掉了這一個小莊子的寧靜,連天上的月亮都不忍見到這一幕人間慘劇,悄然的躲在了雲彩的後麵。
雞鳴,犬吠,孩子的哭聲,不甘就死的男人們喊殺聲,刀子劃過人體的聲音,還有那亂兵之中永恒不變的婦女哭泣聲,被奸淫時絕望的哭喊聲,共同譜寫了一篇兵亂之曲。
等到奢崇明來到這個小莊子準備休息的時候,除了還有一些婦女的慘叫聲,剩下的聲音都消失了。
至於是怎麼消失的,很簡單,沒有了生命,自然就沒辦法再發出聲音了。
雞?擰斷了脖子,一會兒就能拔毛下鍋了。
狗?打死拉倒,聽說狗肉滾三滾,神仙都站不穩。
那些敢反抗的男人?砍了不就死了?死了還反抗個屁!
孩子?除去那些被大人藏了起來,一些懂事的沒發出一絲聲音外,剩下的也都被殺掉了。
最後隻剩下了十幾個年老的,算是俘虜,捆越來後帶到了奢崇明的麵前,算是獻俘於王。
一個被打掉了幾顆牙,顯得老實了一些的老秀才,在看到奢崇明的那一瞬間就激動越來,怒罵道:“畜牲!畜牲!”
這就算是給這十幾個僥幸活下來的老頭子招了災了。
奢崇明揮揮手,吩咐道:“不迎王師,反而抗拒大軍,詆毀本王,統統殺掉!”
奢崇明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十幾個老人,一個活下來的也沒有,至於罵了奢崇明的老秀才,乾脆是連滿口之中沒剩下幾顆的牙都被打掉。
在這些討厭的老不死們都死掉了以後,奢崇明才吩咐道:“先清點莊子裡的財物,然後埋鍋造飯,明兒個去打太平司。”
屠村給奢崇明的潰軍帶來了足夠的勇氣,或者說通過屠殺這些莊子上的農戶,讓這些叛軍又恢複起了一絲的鬥誌。
也可以說是獸性。
沒有了這些惹人煩的漢人,又是一陣翻箱倒櫃,處理掉一些被藏的不是那麼嚴密的孩子過後,叛軍才開始正式的燒火做飯。
而此時不管是被宰的雞還是被殺的狗,該拔毛的拔毛,該扒皮的扒皮,村子裡那些漢人煮的食物太糙,大梁王看不上,自然有其他的叛軍士卒去吃。
至於那些頭領一類的,自然是有肉吃的。更何況奢崇明身為叛軍最大的首領,自封的大梁王,那待遇就更不可能差了。
十五歲的小姑娘?還沒出嫁?正好,來陪本大王一起吃酒!把本王伺候爽了,這隻肥雞就是你的了!
不願意?殺掉,再換一個。願意嗎?不願意?再殺掉再換。
總有願意的。
所以到最後,奢崇明和安邦彥在酒足飯飽之後,各自都帶著一名女子回房中安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