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給眼前這個混帳東西一些賄賂,又能算得了什麼?一切,都還得看銀子說話啊……
見科恩對於自己的提議表示了同意,李承彥臉上的笑意更盛,便笑眯眯的道:“那麼,不知道科恩先生需要多少的貨物?每次交易,又要以何種方式結算?”
科恩沉吟著道:“不知道你希望我以什麼方式結算?白銀?或者奴隸?”
李承彥笑道:“隨意。其實白銀和勞工在我大明皇帝陛下的眼中又有什麼區彆?
白銀,我大明皇帝富有四海,國庫之中的銀子多的要發黴,不得不經常拿出來曬一曬。
勞工,我大明百姓兩萬萬之數,更是吃苦耐勞,願意為我大明皇帝奉獻犧牲,自然也不缺少。”
那你把福壽膏免費送給我行不行?
暗罵了一聲後,科恩才點了點頭道:“那麼,就用兩者並行的方式吧,畢竟一艘船能裝多少奴隸和銀子都是有數的,單純的用奴隸或者銀子,都會形成浪費。”
李承彥點頭道:“如您所願。隻要勞工和銀子沒有問題,您就能得到相應數量的福壽膏。
當然,我剛才說過的會多出來的一些福壽膏,一樣會算數。”
李承彥的話音落下,兩人都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接著又開始討論起了具體的數據和第一次交易的時間。
各自散去之後,李承彥也再一次見到了東海艦隊提督南居益,並且大致的將自己與科恩商議過後的結果跟南居益說了一下。
南居益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承彥後,遲疑著道:“也就是說,你把福壽膏的價格漲到了四個勞工換一斤?一個勞工折價五兩銀子?”
李承彥點頭道:“這個是自然。蠻子不通人言,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調教,自然不值錢,便是折成五兩銀子,也已經算得上高價。”
見李承彥一副讓科恩占了大便宜的神情,南居益歎了口氣道:“老夫已經老了,不得不服啊!”
李承彥笑著拱手道:“南提督正當奮發之時,何以言老?”
南居益暗道老夫這張臉皮長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你的厚,不服老能行?
振作了一下精神後,南居益才道:“罷了罷了,且不去說那些蠻子的事情。這爪哇好歹吃食不少,李大人可要好生品嘗一番才是。”
李承彥頓時來了精神,笑道:“客隨主便,下官聽從南提督吩咐便是。”
有吃的?還是不錯的吃食?這是好事兒啊!
……
看著桌子上的那隻長有兩尺半,被蒸熟後通體儘紅仍顯張牙舞爪的大蝦,李承彥遲疑著道:“此為何物?”
南居益笑眯眯的道:“此物被稱之為大蝦,倒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勝在味道不錯,李大人一嘗便知。”
大蝦的肉剛剛入口,李承彥的眼睛就眯了起來——肥美的肉結合上蒜汁的香味,很是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看到李承彥這副樣子,不出意料的南居益便笑著道:“倒是要拜托李大人一件事?”
李承彥道:“不知南大人有何事要下官去辦?”
南居益笑道:“老夫想要讓李大人替老夫帶一些這種大蝦入京,敬獻天子,不知道?”
李承彥自然不會拒絕,當下便大包大攬的道:“南大人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
南居益這才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另外,老夫還想請老大人多多美言幾句。
這爪哇之地已平,爪哇總督也早已開始處理政務,老夫再留在此地,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李承彥這才弄明白南居益的想法。
好好的爪哇,這麼多的好東西不在意,反而想著要調離,肯定是看著鄭氏兄弟開拓了那麼一大片的疆土,心中不爽了!
遲疑了片刻後,李承彥才道:“說起來,下官與爪哇總督李大人在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隻是不知道李大人?”
來了巴達維亞前後兩三天的時間了,這位本家的李總督依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起來倒是奇怪的很。
南居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然後才捋著胡須笑道:“李總督也是個好兵事的,平日裡除了政務以外,便是喜好練兵。
由於事先李總督不知道李大人要來,早早的就帶兵出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練兵。”
正說話間,門外便出現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聲音傳來:“聽聞有天使到此,李某可是早早的就趕回來了!”
李承彥定眼瞧去,便見一個滿身戎裝的年輕公子從外麵進來,看著年經與自己相差不多,麵上卻滿是堅毅之色。
但是向目光投向了這個年輕公子的衣服上麵之後,李承彥的眼睛就縮了縮。
衣服沒有什麼奇怪的,跟大明其他的總督都是一模一樣的戎裝,不同的是上麵還帶著一些已經乾透了的血跡,讓這年輕公子看上去又多了幾分煞氣。
瞧見李承彥的表情和目光,這年輕公子打量了自番一身後,便頗為自嘲的笑道:“是李某失禮了,這便去更衣,還請天使稍候片刻。”
年輕公子說的片刻,當真是片刻,隻一會兒的功夫便重新走了進來,向著李承彥拱手行禮道:“爪哇總督李岩,見過天使。”
李承彥同樣回禮道:“當不得天使之稱,下官李承彥,此來爪哇,也不過是為了與蠻子商議互市之事,並無其他公務。”
說完之後,李承彥又試探著問道:“不知道李總督剛才身上的血跡是?”
李岩一愣,接著又哈哈笑道:“不過是些蠻子的血罷了,李岩身為爪哇總督,自然又保爪哇太平,剿殺這島上殘餘的一些蠻子也是份內之事。”
剿殺蠻子?
你怕不是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