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收到了一枚鑰匙。
小小的黃銅鑰匙,就放在他的枕邊。
他拾起這枚小東西放在掌心, 摩挲著上頭的精美花紋。
“這是什麼, 星期六?”
“伊莉雅小姐送您的禮物, Sir, 原話是‘送給托尼的聘禮’。”
“聘禮是......”
“一種傳統婚嫁習俗, Sir。”
托尼抹了把臉:“我不能讓她這麼胡鬨,替我接通伊莉雅。”
他瞪著手中的鑰匙, 像是它隨時能跳起來咬他一口,最終還是歎口氣揣進兜裡往外走。
此時已接近中午, 基地生活區空空蕩蕩。
隊長和巴恩斯似乎和軍部有什麼協議要談,娜塔莎啟程執行新任務,鷹眼休假回家。托尼想起還在荒島求生的班納,琢磨著怎麼給軍方找點麻煩, 好讓他能回來過個聖誕節。
他意外在大廳見到了無所事事的小姑娘。
“莉莉?”托尼挑高眉毛, “你怎麼在這裡?”
小姑娘回頭看來, 也許是光線問題,托尼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一閃而過的綠光。
“托尼~”她甜蜜蜜地喊著,又仿佛被冒犯了似的抱怨,“我不能在這兒嗎?”
“不,當然不是, 這兒永遠對你敞開大門,甜心,”托尼迅速否認,他摸出那個鑰匙, “我得和你談談這個,莉莉,我不能收下這種禮物。”
小姑娘湊近了點。
“難道上麵的雕花不好看嗎?還是材質不和你的心意?”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你究竟有哪裡不滿意?”
“正是因為我了解,莉莉,彆輕易送出貴重的東西。”
這可真是個愚蠢的男人呀。
小姑娘拿回鑰匙,努力克製自己不對著它露出過於炙熱的眼神。她握緊鑰匙,朝男人拋了個媚眼。
“但你明明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不,莉莉,家人和愛人之間的喜歡不是一回事......”托尼大驚擋下小姑娘突然湊近的臉,“莉莉,不!”
偷親失敗的小姑娘遺憾極了,她朝男人擋住嘴唇的掌心輕輕吹了口氣,墊腳摟住男人的脖子。
她的手指小蛇一般攀上托尼的胸口。
“你的心可不是這麼說的,”小姑娘的笑容嫵媚輕佻,“它跳得這麼快,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
攬著脖子的手臂柔軟細膩,但托尼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掙脫。
“彆胡鬨莉莉,你先鬆手。”他試圖講道理。
女孩的笑容卻越發豔麗,像是緩緩盛開的罌粟。
“不,”她說,嗓音勾人,“承認吧,你喜歡我。”
低頭與她對視的瞬間,精神誘導蛇一般鑽進托尼的大腦。
他自然而然地記起所有被壓製在內心深處的情愫,不可自製地向小姑娘薔薇般嫰粉的嘴唇靠近。
托尼的潛意識告訴他有哪兒不對勁,但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有個人不斷催促他這麼去做。
“滾開!!!”
他好像聽到了伊莉雅的聲音?
蠱惑的過程一旦被打斷就很難繼續,托尼地猛甩了甩頭,仿佛意識從水底浮起。
他對著懷裡那個黑發綠眼的青年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遺憾地舔舔唇鬆開手。
“戲劇性總表現為出人意料的轉折,不是嗎?”他笑著,甚至彬彬有禮地朝觀眾頷首示意,“願您周末愉快。”
對暴怒的龍女堪稱火上澆油。
“收回你的臟手,”她一字一頓地威脅,“立刻。”
黑發青年顯然被她激烈的反應逗樂了。
“不,”他笑著,甚至得寸進尺地攬得托尼一個踉蹌,“不。”
銀色的風暴在龍女的眼中成型。
“我會撕裂你的身體,”語氣輕得如同羽毛落地,“然後再教教你,我的規矩。”
托尼隻覺一陣寒風略過,一轉眼伊莉雅就已經揪著入侵者摁在地上打。
他剛從定身效果中解脫就被伊莉雅丟進牆角的安全領域,風刃幾乎擦著臉釘在牆上。
“彆碰他。”伊莉雅低聲威脅。
晦澀難懂的音節從她的口中念出,風聲尖銳陰冷如毒蛇嘶鳴。而她的敵人顯然也是魔法上的大師,青年向後閃過猩紅的光刃,冷笑一聲開始反擊。
漆黑惡咒在防禦法陣上切出湛藍的能量缺口,火焰與冰雪飛濺。
在托尼這種不懂魔法的人看來,倒像是一場奇幻焰火秀。
又一個颶風被掐滅在停止手勢,入侵者掏出小刀就想給伊莉雅開個口子。
但他低估了龍族的身體強度。
刀刃成功切入表皮後卡在本能豎起的鱗片之間,暴怒之中的龍女被疼痛徹底激發了凶性,她在瞬間完成鱗甲武裝,一把抓住入侵者的肩膀砸向地板。
“你需要一點疼痛教育。”
她宣稱,抬手扼住這個試圖反擊的近戰法師就是一個凶狠肘擊。
這是巨龍全力打出的一個肘擊。
最直觀的結果就是他們直接砸穿了整整十層樓的天花板,在一片尖叫聲中深深嵌入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