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村醫看看已經過了二十分鐘,救護車還沒有來,情知不妙,再等下去,少女非死不可。
於是,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少女頭上和腳上下了幾針。
少女蘇醒過來了,終於熬到了救護車趕來。
劉村醫本來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卻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
那個少女在縣醫院住了三天院,雖然生命脫離了危險,卻留下了一個頭痛病。
發起病來,痛得把頭往床頭撞,尋死上吊的。
也許是縣醫院的醫生為了免責吧,他們對少女家屬說,少女是被那個村醫的針灸給搞壞了神經,引起了什麼“物理性神經損傷並發症”。
接著,一個年青人,領著一夥人找到了劉家莊,號稱朱家人,把村醫務室砸了一通,勒令劉村醫限期把少女的病治好,否則的話就要他以命償還!
劉村醫本來是膽小怕事的人,遇到這事,怎能不絕望。
更何況,少女家裡不是彆的普通人家,而是n省一霸朱家。
提起朱家,n省人沒有不知道的:他家家族企業龐大,政商玩得轉,黑白通吃,據說不論哪屆新任省長上任,都必須第一個去朱家拜山頭,否則的話,不但省裡的社會治安搞不好,經濟更是一塌糊塗。為什麼呢?因為朱家在街麵上的勢力極大,警察破案,都要求朱家幫忙,否則的話涉及到朱家的人,警察根本不敢去抓。經濟上更是厲害,朱家隻要把家族企業向外省或外國遷走幾個,n省的經濟馬上滑坡。經濟滑坡了,省長你還當個屁!
而小小的村醫,竟然得罪了這樣一個惹不起的大勢力,隻有死路一條了。
除了任人宰割,隻能投環自儘了!
悲哀!
全方位的悲哀!
張凡心中一股悶火,慢慢地燃燒著。
“涵花,你身上還有多少現金?”
涵花忙把錢夾拿出來,數了數,有七百多。
張凡錢夾裡有五千多,他把兩人的錢合在一起,遞給劉村醫媽媽:“阿姨,這點錢你先拿著,我過後會去銀行再取來一些。”
劉媽媽極力推辭,張凡把錢放在桌上便與涵花離開了。
走出劉村醫家,張凡默不作聲,心情相當沉重。
懸壺濟世!
是古代名醫的人生理想,乃是大作為。
然而,濟世濟世,這混蛋世況,你濟得了嗎?
以劉村醫的情況來看,他精神幾近崩潰,如果朱家再來催逼,他很可能再次尋死!
劉村醫是涵花家的大恩人,張凡怎能坐視不管?
怎麼管?
提把大刀殺去朱家?
跟朱家這樣的勢力扯上關係,你根本無法硬碰硬。
張凡想了一下午,快到晚上時,對涵花說:“涵花,我們如果把朱家大小姐的病給治好了,那豈不是幫劉村醫解了圍?朱家就不會再來找劉村醫麻煩了。”
張凡的性格是遇強則強,今天第一次做出了“退卻”的選擇:滿足朱家的要求,儘管這有點被人勒索要挾的感覺。
“小凡,這是最好的辦法。你知道嗎,昨天你問我劉村醫好像有心事,但我不告訴你原因,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是怕你去跟朱家說理,給自己惹了麻煩。你在江清有一定勢力,比如孟市長家、周韻竹的天際集團,都是你的後台,所以,卜興田和由英兩家暫時不敢明著對付你。但現在,你在水縣,在n省,你什麼背景也沒有,根本不是朱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