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手?”光頭刁忽然吼了起來,聲音大得像破鑼。
“廢物!廢物!姓張的,我說過,你是廢物!這回癟茄子了吧?你倒是狂啊!廢物!”係草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他的一條腿已經斷了,腳不敢著地,在小弟的拖拽下,艱難地走近奔馳車。
他要親自“受降”,接受張凡的磕頭道歉。
張凡沒有回應。
他沉默著,並不是在想著怎麼對付這兩個小case,而是在打量光頭刁的體型:這是個相當不錯的沙袋,可以給張凡的拳頭更大的發揮空間。
光頭刁心裡有些得意起來,張凡不說話,是怕了,是在考慮拿錢消災?
如果張凡真的主動提出賠償個一百萬二百萬,他也是不會拒絕的。所以,他很耐心地等待張凡的決定。
張凡慢慢伸出手,推開車門,一騙腿,下車了。
動作很從容,站到地上後,回身輕輕把車門帶上,穩穩當當地。
然後回頭麵對光頭刁。
兩人距離隻有一米。
四目如炬,對視如仇。
片刻,張凡頭向前微微一傾,眼裡冒出一道寒光,喉嚨裡發出一個虎吟狼嘯的聲音:“草!”
隨後,伸出兩隻手,快速搭在光頭刁的雙肩之上。
雙掌運力,內氣貫掌,對光頭刁的肩膀形成千鈞壓力。
這壓力,似山卻無山形,似水卻無水流,無形無影,卻是鎮壓如天塌。
任你一個小小的光頭刁,就是一棵樹樁立在麵前,也要壓倒了。
光頭刁完全沒有料到,還沒交手,就被製伏了。
其實,他即使提前料到,也是沒有招架之術!
因為張凡這個鎮壓,不算是一招,是實力,是硬碰硬的實力。
俗話說見招拆招;
既無招,又何以拆招!
光頭刁隻有承受而己。
而這個“承受”,卻是無法承受之重啊!
他的雙肩完全麻木,雙腿被壓得微微打顫,膝蓋不自然地向前屈去。
好大的壓力!
光頭刁心裡閃過一陣恐懼,有如車輛墜江之前的那一瞬間的恐懼!
不行,不能這麼跪倒。
他肛門一提,雙腿一緊,繃住雙腿,把十年修為都用在保持膝蓋不彎之上!
隻要膝蓋一彎而跪,他的形象立即毀掉。
然而,張凡的力量卻是不可抗拒的。
一個肉體,再強壯,怎麼可以扛向住千鈞壓力?
肩頭上有如壓了兩輛車!
光頭刁聽得見身體裡輕微的聲響,是各個骨關節在崩潰之前的軟骨斷裂!
膝蓋漸漸支撐不住,最後,腿筋一軟,膝蓋向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一跪,相當地有趣,因為兩人的距離很近,他跪下之後,臉麵正好觸在張凡的襠前。
樣子十分搞笑。
圍觀的學生裡,有經驗的機友都偷偷笑了: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呀,你小子不要給我們機界人士丟臉好不!
張凡臉上帶著微笑,竟是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雙手摁在光頭刁肩頭,似是沒有用力,更像溫柔按摩。
在場的人,隻有光頭刁一個人知道張凡給予他的力道!
因為,他不但跪了,而且肩頭上劇痛無比,張凡的十指,有如鐵鉤鷹爪,深深紮入他的皮肉之中……痛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光頭刁自己最為奇怪的是,被張凡這麼一摁,摁在肩膀上,卻像是摁住了全身的所有穴道,全身沒有一處關節能動得了,沒有一塊肌肉能收縮發力。
他不明白其中的深奧:古元真氣自他肩上滲入,已經通過五經六脈,封住了各大主要穴位。
人群不斷發出各種議論:
“怎麼沒打,就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