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長帶著一名醫生匆匆走來。
他們兩人都認識田秀芳,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田秀芳顯然不像平時那樣應酬自如,她沒心思寒喧,劈頭就問:“傷員怎麼樣?”
院長剛剛和醫生研究張凡的傷情,心中根本沒底,他搖了搖頭,歎息道:“目前情況很危險,失血過多,內傷嚴重,最危險的是胸腔積血,我擔心引發急性胸膜炎或急性腹腔感染,那樣的話,生命會有危險……”
“院長,聽你說的情況這麼嚴重,那麼,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田秀芳聲音沙啞地道,眼睛裡看來全是焦慮的火。
田秀芳的表現,涵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以她女人的心思,敏銳地感到這個田秀芳跟張凡的關係不一般。
作為一鎮之長,能對治下的一個小村民這麼關切?
不會吧!
即使關心關心,也不過是走樣子而己。
而眼前的田鎮長,真是從心裡往外急!
急得那個樣子,不知道情況的陌生人,還會以為田秀芳是傷員的妻子呢。
聯想到田鎮長對張家埠村一直以來的特殊照顧,涵花越來越趨向於認為張凡和田秀芳之間有事。
涵花不由得狠狠地剜了田秀芳一眼!
恰巧在這時,田秀芳看見了急救室門邊站著的涵花。
不論在什麼場合,涵花最易被人認出。因為她站在那裡,光芒四射的美麗總是會使自己成為目光的聚焦點。
田秀芳心中一格登,心中暗道:這個,應該就是跟張凡同居的那個劉涵花吧。
在心理上,她絕對不會承認彆的女人跟張凡結婚,大不了是同居而己。
這個劉涵花……田秀芳以倨傲的神情打量著……嗯嗯,長得還算可以,挺熟的,胸比我高一些,臀圍比我寬闊一些,不過,這氣質,真是不敢恭維——一臉沒念過書的樣子!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
一方是怒,一方是酸。
差點碰出火花來。
院長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個美女之間的眼神“交鋒”語氣沉重地道:“這個可能性,不可以量化。但總體來說,危險性比安全性略大一些。”
田秀芳的臉色從紅變成蒼白,呼吸也變得緊張一些,“院長,張凡可是我們鎮的優秀農民企業家、基層醫務工作者的優秀代表,你們要想方設法保障他的安全。”
顯然這一番話是廢話!
上上下下剛拿了那麼多的大紅包,誰不願意保障張凡的安全?
院長深刻地點點頭:“田鎮長,你治下的屬民,我們醫院能不儘力嗎?”
治下的屬民?
這句話,提醒了田秀芳。
對呀,我怎麼能把自己跟劉涵花擺到一個高度上?
她算什麼?
村裡生,村裡長,沒念過幾天書。
我是書香門第,念過大學,讀完碩士,在職讀博,最重要的一點,我是領導!
在你劉涵花麵前,我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
想到這,她心中不似剛才那麼氣惱了,驟然意識到,作為鎮長,在這個場合要對傷員家屬表示一下應有的安慰。
不過,她不想直接跟劉涵花主動說話,那樣太抬舉了她。
她掃視了一眼,扭頭對著三叔,拖起做報告似的長聲道:“張村長,病人家屬為什麼還不到?”
“到了到了!”三叔忙引導田秀芳來到涵花麵前,“她就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張凡的老婆劉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