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是徐縣令!?”
護在秦知月和李翠雲身前的一位男子驚呼出聲,而“徐縣令”三個字,便瞬間在食客中激起了千層浪。
秦知月連忙看向這位突然而至的“徐縣令”,隻見此人身著氣派的官服官靴,一雙眉眼極其犀利,竟慢慢與原主記憶裡的一個食客慢慢吻合。
“徐……老伯?”秦知月詫異出聲,“您……您……”
腦海記憶中每隔幾日便來蹭飯的徐老伯,竟是淩河縣的縣令——徐和景!?
徐和景摘下官帽,厲眼微睜先是看向了秦究,嗬道:“為夫為父者,打妻罵女乃致傷的杖三十,致殘的杖五十,致死的直接砍頭,你可知?”
秦究一聽徐和景這一聲質問,當即便沒了適才的蠻橫脾氣,連忙將手中的長鞭扔出,語氣焦急:“官老爺明鑒啊!小小家事而已,使不得您出麵……”
“行了,男人彆搞這幅哭喪的模樣,看著忒是丟人。”徐和景才懶得聽他說些有的沒的,冷哼一聲繼續道,“既為淩河縣父母官,那自然是無論鎮、裡之事,我都當儘心而為的,你們秦家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明日帶好戶籍去鎮衙門,本縣令給諸位一個水落石出!”
眾食客皆在心中叫好,可憐了秦究卻是耷拉著一張臉,最後在徐和景又一次的嗬斥下,忙不迭的狠狠剜了一眼秦知月,這才宛如喪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了。
惡魔一般的秦究跑了,秦知月連忙扶著有些顫顫巍巍的李翠雲,朝著徐和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此番,多謝徐老……不是,多謝官老爺了!”
一眾食客見這後廚沒什麼危險了,便也就自覺的都回前廳繼續吃飯去了,倒是隻剩下徐和景居高臨下的看著秦知月,好半晌才輕歎一口氣道:“你這丫頭啊……還是叫我徐老伯就成了,左右這事正常也要走官,倒不如我來經手,還能給你留一條退路出來。”
“罷了罷了,先不說這些,快帶著你娘先去醫館看看吧。”徐和景無奈的繼續道,“你若真想謝我,還不如多做些好吃的飯菜來,我這嘴在你這裡養饞的呦,家裡的老庖廚都差點讓我給打發走了!”
秦知月聽他這般打趣,心中倒是也有些放鬆了,麵上自然也就掛上了微微的笑意:“您放心,待會就給您做!”
徐和景應下,秦知月便連忙扶著李翠雲往醫館走去,雖說沿途儘是不善的打量目光,但是秦知月卻覺得,此刻這具身體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總歸,是要擺脫了那一家子吃人的族親了。
隻是李翠雲有些憂愁,苦著臉輕聲道:“若離了秦家,你我母女二人,以後又該當如何是好啊……”
“娘,幸福是自己爭取來的,不是靠男人、靠族親得來的。”秦知月淡淡道,“至少您還有我呢,沒了那些惡心人的玩意,咱們娘倆一定會過得更好的,一定。”
李翠雲心中瞬間被女兒的話激勵,一股暖暖的溫情在她身上遊走、化開,最終化作了輕輕的一句:“我相信月兒。”
進了醫館查傷,母女二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有些甚至都已經結痂、落疤了,可見那秦究到底有多心狠手辣。
不過好在那些都是舊傷,新傷倒是都未傷及筋骨,擦點消炎散、熬兩副養氣血的湯藥就能緩解過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秦家自然現在也是不能回的了,而新住處的問題,也是要等和秦家的關係徹底斷了之後,才能做決定。
因此從醫館出來後,秦知月又抵了些物件,在臨近知月茶館附近的驛館內,暫時租了一間隱蔽、安靜、適合養傷的小住舍,將李翠雲安置好後自己又擦了藥,這才匆匆忙忙的趕回了知月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