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從軍前就和那宜國公府斷絕了關係,如今時過境遷,那一家子人估摸都記不得他是誰了,旁人更是連有他這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查出了他的身份?
還要合作?可彆是打腫臉充胖子,故意忽悠他的吧!
燕之林自詡聰明,當然不能這麼簡單就上了當,何況此下思路清晰,那就更不可能順著秦知月的話往上爬了,因此一臉誌得意滿,仿佛就在和她對峙:你能奈我何?
當然,秦知月也不是傻的,管他是或不是,先嚇一嚇再說。
她笑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布帛,抖落開來後,慢悠悠的讀起了上麵的內容:“宜國公季氏原有三子,幺子乃婢子所生,後因族中不悅、季公不寵,婢子……唯留一子,三年後自出家門,斷絕關係……”
“所以,燕之林不應該叫燕之林,而應該叫,季之林。”秦知月收起了布帛,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褪去,獨留一臉冷漠的道,“現在,還覺得我在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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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地牢裡出來時,外頭天色已經漸陰了,濃厚的黑雲大片大片的壓向地麵,看著便讓人心覺不適。
秦知月重重吸了一口氣,而後轉頭同看守小地牢的家丁道:“這些時日,多給裡頭的那位送些好的吃食,阿耶隻是說了關他,也沒說虐待他,對他好些。”
那家丁連連點頭哈腰應下。
回了前院宅子後,秦知月又去了一趟柴房,吩咐著家丁給李晟照顧好,又叫人將西大院的廂房收拾了一間出來,想著再過幾日,便能讓李晟和燕之林一同住過去了。
兩人如今都有小把柄捏在她手裡,支使起來做事倒也是方便,雖說都有些不太樂意吧,不過不重要,她有信心讓這兩個人認真起來,最後真誠的與她共事。
互利互補的事情嘛,這兩個人也不傻,應當是能明白的。
這應該也是叫做所謂的,幕僚?
秦知月懶得去想這些稱謂,搖了搖頭甩開這些雜事,見天色還未晚,便同玉氏知會了一聲,帶了些禮物往城西去了。
二房一家住在城西的慶仁坊,據說那處雖然不是臨近皇城的好地界,但也算是個小小的銷金窟了,大大小小的店鋪落在前街,後街便是方寸黃金地段的民宅,而秦知琦所謂的“小小宅院”,便是這處坊間最大的那座民宅了。
這是秦知月早早的便打聽好的事情,隻是近些日子事情繁多,一直沒騰出時間來確認一番,現下正好過來瞧上一瞧,也順便與秦知琦再問些小事,以此來驗證她這些日子,心中的胡思亂想。
馬車行至慶仁坊前街,正在小寐的秦知月驀然聞到了一股香味,這香味頗為熟悉,驚得她猛然睜眼,匆匆的掀開簾子朝著外頭看去。
在人潮擁簇的前街,一個大大的牌匾極為顯眼。
秦知月看著看著,便慢慢流下了眼淚,而這時她才恍然間明白,為什麼係統會忽然間告訴她已經晉升為女配線了。
因為眼前這個牌匾上書寫著四個大字:
知月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