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上廁所去了，我在幫蘇老師看狗！”小李含著奶糖驕傲的回答，滿臉求表揚的表情。
方慕予閉了閉眼，心裡想：我們兩的智商，誰看著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我們小李越來越可靠了”祁寒誇了一句，然後打發了小李，接下了他的任務。
院長有些驚訝，想要說什麼，被阻止，“沒關係，我正好有話要跟蘇老師說說，院長您去忙您的吧。”
於是整個走廊就剩下了一人一狗麵麵相覷。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看著那雙金眸，方慕予越覺得有種被看穿的毛骨悚然，有些不適的挪開眼睛。
祁寒勾了勾唇角，抓住他的項圈看了幾眼，順了順他的毛，突然說道，“從人變成狗，沒有選擇消極怠工，你是所有人裡最出色的一個。”
方慕予豁然瞪大了眼睛看過去，無聲地張嘴，渾身毛發都炸開了：這他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貨知道自己是從人變成狗的？所有人又是幾個意思？這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大？！
祁寒卻依舊笑容滿麵，似乎說的隻是今天天氣真好這樣的閒談，認真的給他整理毛發，末了還誇了一句，“仔細看，你還挺威風的，不錯，努力乾。”
不是，你丫什麼意思啊？給老子把話說清楚啊！方慕予憤怒的叫了兩聲，還一把咬住了他的袖子，用力扯了兩下。
祁寒看了眼他的動作，手上擼狗的動作不停，淡淡的說道，“這件唐裝是用兩千年前的絲綢衣物改製的，邊角都是都是用金線縫合，也不貴，按市價拍賣也就八十多萬吧，給你打個對折怎麼樣？”
他說著還友好的笑了笑。
方慕予已經嚇得趕緊撒開了口，見鬼般的打量了眼這件看似平平無奇的衣服，媽耶，隨隨便便就是上百萬在身上，真的不是故意出門訛人的？
“也沒有，就是嚇唬嚇唬你。”他說著眯著眼捏了捏方慕予的耳朵。
靠！你個王八蛋，敢驢我？！方慕予跳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記正義反擊，直接把他眼睛打掉了。
沒有了遮擋物之後，祁寒那雙金眸就更顯眼了，他前麵的頭發散落在頰邊，依舊沒有損失一分帥氣。
他撿起地上的眼鏡，左右看了看，鏡片摔裂了，邊角的金粉也掉了一些，他突然笑起來，“很好，一爪子下去，十幾萬就沒了，這可是明朝時候的眼鏡呢。”
方慕予被這價錢驚的炸了毛，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被直接薅了回來，抱進懷裡狠狠揉了揉，“騙你的，淘寶同款，九塊九包郵。”
what？神仙也用淘寶同款？！方慕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祁寒笑了，“神仙怎麼了？神界還有5g和天網呢，科技發達很多了，如來還經常跟菩薩們打麻將，太上老君的童子看火的時候還五黑打遊戲呢。”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滿臉都是感慨，原本出塵不染的氣質立刻蕩然無存。
方慕予對於跟任務無關的內容隻簡單掃了幾眼，倒是對這些不太了解，腦子一聯想到滿頭包的如來跟觀音文殊菩薩們湊在一張桌子上，嘴裡“四餅胡了，清一色杠上開花”就覺得很是淩亂。
過了一會他猛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咋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難道我能說話了？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還是發不出聲音。
祁寒挑眉，抓著他的肉墊翻看，一按立刻就彈出鋒利的指甲，他覺得挺好玩的，一直捏個不停，玩的方慕予火氣上來，當頭給了他一爪子，內心怒吼：給我認真解釋啊混蛋男主！
“男主？這是你們對我的稱呼嗎？”祁寒揉了揉臉上的爪痕，不怎麼在意的戴上了眼鏡，不一會兒一切就都複原了。
方慕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試探地伸手要碰眼鏡，被一把抓住，“再弄壞了就真的修不好了，是要賠的。”
切，九塊九包郵，誰出不起啊！方慕予翻了個白眼，驀然想起自己是隻吃飯都要靠彆人養活的狗子，九塊九還真出不起！
立刻乖乖收回了手。
祁寒推了推眼鏡，沒有多加解釋，隻是道，“你認為，一隻狗的靈魂真的能入你們那個什麼司的法眼嗎？”
什麼意思？方慕予眯眼詢問般的看向他。
“他們看上的從來都不是狗，而是玉石觀音的靈魂。”祁寒篤定的問他，“你知道玉石觀音的故事對不對？”
方慕予沉默了一會，在心中回答：他們說這個世界隻是故事，你也是故事裡的人。
祁寒點頭，似是而非的回答，“三千世界毗鄰，於各自而言，都是故事而已。”
他說，“蘇玉蕤那時跟我求了一樣東西。”
方慕予立刻問他：什麼東西？
“她向我求一場夢，一場無缺無憾的夢。”
祁寒直起身，看著遠遠往這邊走的蘇玉蕤，金瞳中似淌著歲月的流光，“我做不到讓這場夢真實的沒有漏洞，於是他們找上了我，要跟我合作。”
“他們要蘇玉蕤的靈魂，我要玉石觀音，蘇玉蕤完成祈願，三贏的局麵。”他看向方慕予，笑道，“我答應了。”
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方慕予看著他。
“因為沒有人能讓蘇玉蕤滿意，所以夢境隻能一次次的重來，這是一個特殊的任務，我感知到出現了紕漏，所以出現在這裡。”他淡然的解釋。
方慕予腦中的疑惑都迎刃而解，難怪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跟劇本對不上號，一個“重置”的世界。
他想起那個寵物店老板，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她動手殺的？
“是也不是。”祁寒說話神神道道的，“這個世界算是假的也算是真的，一切以蘇玉蕤的想法優先，儘管她沒有記憶隻是在做夢，可是夢中對人的感覺是可以累積的，那個老板曾經有一次在某一位辛巴的狗糧裡下毒，蘇玉蕤對她的觀感是‘惡’的，也算是因果循環吧。”
蘇玉蕤計算著腳下的路，大概要接近了，卻沒有聽到小李的聲音，有些忐忑的喊了一句，“辛巴？”
“他在這裡。”祁寒回答，解了狗繩過去塞進她手裡。
方慕予蹭了蹭蘇玉蕤不安的手臂，舔了舔她的手指。
蘇玉蕤冷靜下來，拽緊了狗繩，“祁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小李被院長喊走了，很著急似乎有事，拜托我一定要看著等你過來。”祁寒睜著眼睛扯謊，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看的方慕予歎為觀止。
他之前居然還以為這是一個正經的神仙！真是眼睛瞎了！
蘇玉蕤點了點頭，想要走，卻被祁寒喊住。
他笑得無害，話卻直接讓一人一狗都屏息起來，“蘇老師，你似乎很怕我，是感知到什麼了嗎？”
蘇玉蕤抿唇，語氣有些生硬，“沒有，祁先生您想多了……”
“蘇老師，我和你一樣，有一些異於常人的地方。”他摘了眼鏡，抓住蘇玉蕤的手直接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蘇老師你看不見，我的眼睛是金色的。”
蘇玉蕤渾身一顫，指尖也抖了起來，緩緩地撫摸著祁寒的眼皮，心中找到同類的興奮和不可置信慢慢溢出來。
祁寒說，“事實上，不同的不止是我們，還有很多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不見，隻是受這個能力影響而已。”
“上天是公平的，給你一樣東西，自然會奪走一些東西，等價交換法則罷了。”
蘇玉蕤嘲諷的勾唇，忍不住反駁道，“可是他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要，一味的塞到我身上，讓我去承受……這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祁寒頓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繼續把話說了下去，“所以他給了我們選擇，放棄那樣東西，就可以得到你曾經被奪走的。”
“我去見了很多跟我們一樣的人，有人選擇使用這份力量，也有人選擇放棄恢複成普通人，這隻是個選擇而已。”他頓了一下，重複道，“一個可以扭轉，可以有第二次機會的選擇。”
蘇玉蕤聽出了話外之意，瞳孔緊縮的盯著他，聲音發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慕予皺了皺眉，不知道男主在耍什麼把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故作凶狠的呲了呲牙。
祁寒勾唇笑了，“蘇玉蕤小姐，你想要重見光明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經常看隻狗子都覺得眉清目秀……我是不是單身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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