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言家在露天擺了十二桌壩壩宴, 舞台已經開始在唱最後一首歌——“難忘今宵”, 客人們紛紛入席。

言小輕引著晉深時, 一出現, 就有人招呼。

“深時哥, 這裡。”

原來是張叢、沈千秋、嚴逸明三人。張、沈、嚴三人算是A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他們幾人占了一桌,不熟的人也不敢過來坐。

幾人出席葬禮, 都是穿著正裝。晉深時一身休閒, 棉質T恤配亞麻長褲,有點主人的感覺。

張叢問道,“深時哥, 你剛剛去哪裡了?”

晉深時笑笑,“剛剛去小輕房間裡睡了一會兒, 換了套衣服。”

媽呀, 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睡+換衣服,這是正式確定關係了?

張叢暗罵言小輕是妖精。

言老爺子去世, 言家日薄西山, 靠言靳一個黃毛小子,撐不了幾天, 還有言老爺子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幫倒忙。

今天過來的人, 一半是聽說晉深時來了, 過來看看能不能和晉總說上兩句話,一半是想著分言家一杯羹。

言小輕一旦和晉深時過了明路,在座的各位瓜分言家的時候, 都要掂量掂量,能否得罪得起晉深時。

把晉深時安排好之後,言小輕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張叢的哥哥張燁也來了,不同於弟弟的傻白甜,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言小輕的不同。

每一個基佬心中都有一個雷達,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多看幾眼就能分辨出0和1。

張燁敢用黃瓜發誓,言小輕絕對不是純彎的。

長相是受中極品,眼神看起來又不像。

而且,晉深時很有可能沒有得手。

晉深時這樣不避嫌地出現在言家,一看就是來宣示主權的。

想不到如同老狐狸一般的晉大總裁,也有這麼幼稚的舉動。

張燁冷哼一聲,他不介意將這團水攪得更渾。

言家的產業,他是誌在必得,如果再收獲言小輕這樣的美人,何樂而不為呢。

本來就是無主之物,他不妨爭一爭。

張燁一向看不慣晉深時,整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冰冰的。

自家的傻白甜弟弟天天圍著晉深時轉,說得不好聽,像隻舔狗,對他這個嫡親的哥哥也沒有那麼熱情。

“深時,聽說劉家和你家有聯姻的意向。”張燁笑了笑,開了頭。

“不知道。”晉深時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裡,“人選絕對不是我。”

說完,抬眼看了看在一旁幫忙端菜的言小輕。

張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言長得真好。”

張叢夾菜的手一抖,大驚,怎麼回事?

他的爛黃瓜哥哥看上言小輕了,那可不行,言小輕是深時哥的。

在桌子下麵踢了哥哥一腳,給他使了個眼色。

張燁的臉一下陰沉下來。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什麼都向著外人,從來不幫自家人。

這時,言小輕正好晃了過來,招呼大家吃菜。

“小言,你是單身嗎?”張燁心中有氣,直接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很微妙,不僅是本桌,隔壁離得近的都豎起了耳朵。

這樣的場合,晉深時出現在言家,肯定和言小輕有關係,明眼人已經在言小輕背上打上了“晉深時”的標簽。

言小輕回答“不是”在預料之中,回答“是”,那是拂了晉大總裁的臉麵。

張叢輕鬆下來,還以為哥哥要搞幺蛾子,沒想到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弱智問題。

那還用說,言小輕肯定會搖頭說不是單身啦,他深時哥就在旁邊坐著,量言小輕也不敢在這時作妖。

張叢一直盯著言小輕,看著他楞了一下,竟然點頭。

張叢想衝上去把他打死。

深時哥都跑到言家鎮場子來了,你言小輕居然還膽敢大言不慚地承認自己單身。

言小輕懵懂地點點頭,是啊,他是單身沒錯啊。

這位大兄dei,要給他介紹女朋友嗎?

歡迎歡迎。

但是,他現在身份不同了,有錢了,得精挑細選一番。

剛點完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胳膊被晉深時一拉,他一個踉蹌,直接撲在晉深時懷裡。

晉深時雙手架在他的腋下,把他抱好放在大腿上,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言小輕臉騰得紅了,掙紮著要起來。

這麼多人看著,言小輕臉皮再厚,也覺得很羞恥。

“彆動,我摸摸頭。小輕,肚子餓了沒?”晉深時稍微一用力,言小輕動不了,也不敢動靜太大。

周圍人都看著呢。

“一會兒回去摸好不好,這麼多人看著呢。”

為了兩億,言小輕咬著牙關,硬忍著沒有跳腳,壓低嗓子祈求。

晉老狗又發癲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言小輕豪門愛寵的敬業精神還是有的。

晉深時將嘴貼到他耳邊,說悄悄話,“小輕,王助理已經安排好了,三個工作日內錢就會到你的賬戶上。”

哎呀媽呀,王助理太給力了吧,這麼快就辦好了。

現在銀行都下班了,這麼大一筆巨款,他還以為要拖好久才能辦妥,沒想到效率那麼高。

言小輕心花怒放,差點就想抱著晉深時親一口。

被抱著摸頭的那種不適感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坐在晉深時腿上,小臉紅彤彤的,怯雨羞雲的樣兒,又軟又甜。

一看就是發自真心的高興。

完全沒有被強迫的懊惱。

晉深時滿意了,放開言小輕。

言小輕從他腿上彈起,旋轉、跳躍、360度轉體,踮著腳尖跑了。

外人看來,那就是害羞。

“慣的。”晉深時抿嘴一笑,繼續吃菜。

合理解釋了言小輕為什麼承認是單身——害羞,臉皮太薄了。

看來晉深時真的把他寵上天了,不但不惱,幫他解釋,還笑得那麼開心。

張叢對著張燁小聲嘀咕,“言小輕就是個作精,一邊勾著深時哥,還到處招蜂引蝶,哥哥,你可要擦亮眼啊,千萬彆去招惹他。”

張叢叨逼叨逼,把言小輕的所作所為全部添油加醋告訴了張燁,生怕自家的親哥哥遭了道。

言小輕太他麼邪門了,他哥哥又是個黃瓜不潔的,憂愁啊。

張燁笑笑,不置可否。

他是看出來了,全是晉深時剃頭擔子一頭熱,言小輕完全沒開竅,純得不行。

居然還有這樣的極品,張燁吃了一塊櫻桃肉,暗自感歎運氣好。

就是不知道兩人有什麼交易,言小輕好像心甘情願被摸頭。

雖然眼神中沒有情愫,但是其中的高興卻不是假的。

客人吃得差不多,主人才入席吃。

言小輕坐在桌子麵前,看著滿桌子佳肴,硬是提不起勁。

言家請來辦宴席的廚師,比起晉深時家的廚師,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這鱸魚,一看就不新鮮,肉質也老,火候沒有把握精準。

酒也不好喝,什麼雜牌子茅台迎賓酒,妥妥的茅台山寨品。

肯定是言家兩個不著調的舅舅操辦的,太low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言小輕想回晉家了。

想念廚房裡可以點殺的水產,想念張管家準備的鮮榨果汁,還有那個素未謀麵的米其林大廚……

他用手肘碰了碰晉深時,問道,“深時,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周圍有點嘈雜,晉深時故意提高音量,“這不就是你家嗎?你想回哪個家?”

言小輕咬著筷子,想起臥室裡兩個大行李箱。

晉深時莫非想在言家長住?

那不行,必須早點回去,這樣的夥食多吃兩天,他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肉又要掉了。

“當然是回咱家了。一整天沒有看見小白小二,怪想的。”言小輕喝水漱口,吃不下了。

“等你忙完我們就回。”晉深時微笑,“至少得等姥爺頭七過了。”

“好吧。”言小輕聽著還要七天才能回,焉噠噠的。

張燁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話,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飯畢,舞台上開始表演魔術,舞台下大家湊成桌玩牌。

按規矩,第一天要守夜,得守通宵。

言小輕被拉著打麻將,張燁、劉月嬌、言靳,加上他剛好湊一桌。

言小輕堅決不參加,他心理素質不好,輸錢要他的命,輸多了他不僅臉色難看,還要掀桌子。

晉深時說了一句,“輸了算我的,贏了是你的。”

言小輕高高興興地坐了下去。

他確實不會玩,晉深時坐在旁邊幫他看牌。

言小輕右手舉起一張六萬要打,晉深時從身後俯身下去,半擁著他,握住他的手,把牌放了回去。

“不打這張,你對家要胡。”

言小輕聳聳肩,斜斜地瞪了晉深時一眼,意思很明顯——你好好說就是,彆動手動腳的。

晉深時眼神一暗,默默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對家正是劉月嬌,她已經聽牌。

言小輕抓起牌一揚,她就看到了六萬,是她要的牌。

眼看著他要打出來,正高興,沒想到又被放了回去。

劉月嬌的表情被言小輕看得清楚,他暗自慶幸,差點就點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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