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他旁邊的咒術師忍不住說。

夜蛾正道倒是不覺得自己關心的點不對,他覺得主持人之所以前麵做這麼多鋪墊(緒方梨枝起碼自己認為自己是個被欺負的小孩,緒方梨枝在懲罰自己)就是希望他們關注這一點。

“而且對於青少年來說他們的夢能夠揭示很多東西——深層的恐懼,內心的渴望,甚至隻是最光怪陸離的噩夢片段,都能夠直接和他們白天發生的一段尷尬經曆相關。”夜蛾正道說。

其他人都露出這家夥瘋了吧的表情。主持人倒是沒有,他低了一下頭,說“你還真的是在咒術高專任職的老師啊…”然後就爽快的把答案告訴了夜蛾正道。

“在醫院的很多人都是普通人,作為詛咒師的患者又無論如何不肯合作,根據我們收到的報告,很少有人能夠堅持一整個【噩夢】而不精神崩潰,但是所有經曆過噩夢的人都說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寒冷。”

“先是從胸口開始擴散的疼痛,然後是雙腳被拉離地麵的失重感,胸口布料被鮮血浸潤的濡濕,一點點喪失的知覺——和最後的寒冷。死亡的完全虛無的寒冷。”

“實際上醫院裡很多人經受過專門訓練,或者一開始就是刑犯,以為這裡工作一段時間為條件換取減刑。他們真的見過血,不會被這種感覺嚇到精神失常。”主持人說到這裡,倒是好像自己覺得很冷一樣抱住了自己。

“但是最後那種寒冷…那種完全虛無的感覺。沒有真正死過的人是不會懂的。那太恐怖了,它讓正常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變得很恐怖。有些人在剛剛【醒來】的時候,看見桌角會忍不住尖叫著後退——你不覺得那簡直像是一把刀?”

“可是。”眼看著會議要變成精神病人感覺分享了(那個精神病人竟然還是會議主持人!)有人忍不住打斷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中,並沒有人真正的死過吧?就算是在噩夢裡麵精神崩潰,之後也隻會回到現實而已啊。”

“不。有的”

這回卻是夜蛾正道沉聲開口,他因為自己得到的答案而心情沉重。

他說“有人真正死過但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而且就在這個醫院。”

“緒方梨枝死而複生過兩次。”

“……”

“包括之前‘被貫穿胸口、被提著身體帶離地麵’這些經曆你們應該都知道才對——緒方梨枝第二次死亡就是被父親的觸/手穿胸而過,隨後她複活,穿刺樂園暴走,毀掉了大半個東京到達她身邊,做出了它的最後一個破壞行為:它把緒方梨枝的父親連同整個居民樓一起攪碎了。”

“是的。”主持人此時好像恢複了冷靜。

他放下環抱著胸口的雙臂,但聲音聽起來仍然像是來自一個什麼都沒有穿,獨自站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人。

“緒方梨枝在那個公寓裡一共死過兩次,但她隻模擬了第二次被父親殺死的場景。我認為她之所以昏迷也不是因為外傷過重或者無法負擔穿刺樂園,她隻是無法接受自己犯下的罪孽,所以一遍遍的重複著【噩夢】,循環自己被父親殺死的經曆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