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重新孕育(1 / 2)

“啊。”緒梨枝說, 她覺得官員不像是會乖乖自/殺的類型,至少不會留那種遺書。感覺到抱歉的話一始不要做不就好了。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情,五條悟還在出差, 硝子和師都不在,教室裡隻有她和他兩個人, 梨枝提不起勁, 她把臉趴在桌子上麵。

“…你還是很困嗎?”夏油傑問她。

“對哦。隻睡三天其實不夠。”緒梨枝說,她今天對夏油傑的態度不同以往, 沒那把自擺在受害地位。不知他有沒有發現。她現在心裡很亂,有幾秒鐘抬起頭來看他,想把遊戲穿越重的事情說,可是對著他的臉不知為什還是說不出口“…我可能真的有點男性恐懼症。”

“?”

“就是不太會對你敞心扉啦。”緒梨枝說, 她不痛身體也沒有異狀是她很困倦, 屏幕上顯示的重新孕育倒計時還有三個多小時。師現在還沒來, 她說了一句“硝子過來就叫醒我。”然後就睡了過去。

家入硝子站在教室的門口。

她複活之後見了很多人, 不是她過去見,而是他們來到高專見她。地點一般都是辦樓的地下, 家入硝子穿著檢查的病號服坐在實驗台上,隔著玻璃,他們對她指指點點。

後來情況有所改善,就是在官員上吊自/殺的那天,他似乎準備了後手, 掉後傳播了關於緒梨枝的一些信息。那邊始有點忌憚了。師也在其中幫了很多忙。還有自的兩位同期…不過如果梨枝一直在宿舍睡下去,自的處境不會特彆好。

今天沒有那些人的擾。她單獨去找了師, 家入硝子接受那些人的試探和研究也不完全是被利用,更重要的是她自也想搞懂複活到底是怎回事。體檢的結果是身體素質比上次好了一點,咒力有進步, 是沒有翻天覆地的變,而且dna也和之前一模一樣。

是家入硝子總是想到她沒有指紋的手,想到那天她沒有扣子渾然一體的‘高專校服’,她是和那條衣服一塊製造出來的,某種意義上會不會那是她的姐妹?硝子有在想咒術界的一個猜測,‘複活後的個體和原先的並不一致’,她聽師說完了他們的推,內心一片冰涼,心裡麵想會不會自也是咒靈,隻是自以為自還是家入硝子,在表層意識之外,也還有一個龐大的潛意識在嘲笑的看著這一切?

師安慰她,讓她不要太擔心。現在值得欣慰的是硝子並沒有看見什遊戲係統也沒在自耳邊聽到電子音,她相信如果真的有這一天,她也不會是來到了遊戲的世界,而隻能是自完全瘋掉了。她的待人接物和之前沒有太大差彆,沒有梨枝那種不自然感,頂多隻是因為最近發的事情而有點歇斯底裡…在辦室裡,她對夜蛾正描述了她最近的夢。

緒梨枝在宿舍又始做噩夢了。這噩夢傳染給了整個高專,他們一遍遍的看見她在舊城區的處刑。“或也不算噩夢吧?”夏油傑表達的很含蓄。五條悟當時並不在學校所以沒接收到,他自似乎挺遺憾的樣子,聽夏油傑轉述之後吐槽“這不就是美少女版007嗎?”。是至少當時滯留在高專的那些相關人員應該被嚇了一跳,他們那個時候本來都已經準備把硝子帶走了,結果陷入噩夢後清醒過來就戰戰兢兢的,隻是在學校地下的實驗室觀察她。

硝子自感覺有點不一樣。她之前去醫院的時候就很幸運的沒有被卷入噩夢,是現在她也感覺到了那種‘亡的冰冷感’,不知是不是因為隻有她是當事人,還是因為她被緒梨枝‘孕育’(複活)了,其他人基本是看到梨枝對詛咒師槍為止,硝子卻要接著看到好幾分鐘的畫麵。

畫麵中詛咒師的慘狀讓人覺得不適,而梨枝站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央,用手點著她看不見的屏幕,露出微笑的樣子甚至更加讓她害怕。她好像從這場殺戮中得到了什收獲。硝子首先能確定梨枝認為不殺掉他們,她就是無法複活的(為什?就算這是遊戲,哪裡有彆人的複活是建立在殺敵人上麵的?),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好處。

在昨天晚上噩夢升級了,這一次梨枝並沒有頂著子彈詛咒展追逐戰,而是一始就站在原地發呆,狙擊手槍了也沒有見到她躲,硝子看見從她裙子下麵有黑色的液體往下滴,她一始以為是血,是梨枝受傷了。可是明明不對,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受到攻擊,而且也沒到來月經的年紀(是想到了這個的硝子太惡心嗎?)

從她腿間滴落的液體明顯不是血,它太黑了,而且後來硝子甚至連它是不是液體都不確定了。它看起來太輕薄,沒有實體一樣的附著在下的地磚上。然後始無限擴散。

之後的事情硝子就講不出來了。她一覺醒來就過來夜蛾這裡就是為了講述,是到這裡她真的一個字都講不出來,隻是抱著自的手臂發呆。夜蛾坐在辦桌後麵擔心的望著她,後來甚至準備站起來去扶硝子因為她抖的太厲害了簡直像病了。硝子勉強揮了師的手說“我沒關係的。”,其實她的眼睛還是沒有聚焦,而且膝蓋已經並到了一起整個人快要跪到地上了。昨天的噩夢現在還印刻在她心裡,她忘不掉。

硝子複活後嘔吐的原因就是那條製服,那上麵沒有纖維間隙(當時摸出來了走向,後來發現並沒有可以分離的單獨纖維,隻是整體一塊布料上麵做出了纖維起伏刻痕而已),沒有可以扣扣子的孔洞。你甚至可以說它和硝子一樣是‘沒有傷口’的。如果去問緒梨枝,她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你遊戲裡麵衣服肯定沒有扣眼啊,難你還想解扣子脫衣服嗎?玩笑吧。這是個麵向未年(緒梨枝)的全年齡遊戲啊。是硝子覺得好恐怖,她發現自和衣服是一塊‘複活’的。

這能說明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複活對梨枝真的很輕鬆。不然根本不需要管衣服的事情。第一件衍出來可以想到梨枝當時根本不需要殺掉那兩個恐怖分子也能複活,她根本不需要從他們身上汲取什恐懼或命能量。她真的隻是自想殺人而已…是咒術界那群人這說的時候,硝子卻用‘她是為了幫我報仇’而駁斥了他們。其實這句話她也不太信的。

第二件事情是…在緒梨枝心目中,起碼在她那個全知全能的潛意識(係統)看來,家入硝子和一件衣服是沒有區彆的。所以才會同時,用同樣的細致程度將它們‘恢複如初’。硝子當時嘔吐就是因為這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自現在也不知她是什,她指責夏油傑他們太過殘酷,‘隻是用同一具身體,有同樣的能力和記憶而已,怎就算是複活了?你們就這樣說‘她能無限複活’然後送梨枝上戰場?‘,這點在她自也是一樣的。硝子很害怕自真的隻是咒靈,是咒力衍物。或最恐怖的,是緒梨枝口中的一串數據。

是就因為她現在的這種性質,在夢境中她能夠得到比彆人更多的信息。夏油傑他們都沒有夢見墨侵染世界。隻是悟一大早給她了電話,抱怨夢見了‘一片黑漆漆的東西’,他也不清楚。硝子讓他趕緊結束任務今天回來,她電話裡根本不敢和五條悟講那些,害怕被監聽,現在也是在師的辦室裡麵才敢說。

“我的視角很奇怪…”硝子說“竟然真的像是在做夢,一始梨枝孕育的時候我的意識漂浮在高空,看到墨水滴在地板上。等墨水始擴散,起碼擴散填滿了那一整個瓷磚的時候就變了。”

她的視野驟然拉低了許多,幾乎像是漂浮在黑色海洋的一片浮葉,就這看著墨往世界擴散去。“從那個視角看梨枝突然變得很大,她的頭頂更往上就是天空了,而且天空比她的臉還要小。我看不見她的麵容和表情,我覺得她像是神話裡麵頂天立地的女阿特拉斯。之前從上麵看她是在發呆的,我代入了墨的視角卻突然覺得她好像在笑。她自可能也沒有發現吧…”

是真的,當時在墨始無序擴散並且把每一個遇到的事物都感染它的子體的時候,緒梨枝在笑,她真的有點高興。

這一點硝子沒有說,是出於對師的信任,她還是透露了一點“我後來才發現第二視角就是那個怪物的視角。”她停頓一下,夜蛾已經猜到了,她還是自揭傷口一樣的說“就算是夢境。不,就因為是夢境,我能代入它的視角就說明我們兩個的精神波長很相似了吧。”

單純看外表的話誰都不會把家入硝子和墨混同,是內在二說不定是一樣的——都出自同一個母親。

夜蛾口想說什,硝子笑著斷了他“沒關係的,這個不會比知我和一件衣服是一樣的更傷人了。”騙人的,她寧願做衣服都不要為那種怪物。“是拖這個的福我理解了一點它的想法。”

“想法?”

“啊這說不對。”硝子說“讓你誤會了吧…其實那些怪物雖然很強是沒有可以組語言的理性。它們隻有動物一樣模糊的情感而已。是因為當時我附身在墨上,它又越來越大,那些情感就像是海潮一樣包裹著我而且在我身上拍著,所以我辨認起來還算輕鬆。”

硝子咽了一口口水“它其實對彆人算不上有敵意,像是一種無機物…對,可能就像字墨一樣,隻是一種顏色,碰到彆人就會把他們染黑而已。是這種能力是無限製的所以很恐怖,而且它好像覺得隻要自擴張母親就會高興,因為它所有的能力都是在孕育出來的時候就確定了,有點像是兵工廠產武器,如果不是一始就要這種,是不會下來的。”

“梨枝她…”夜蛾說“她希望有這種孩子嗎?”

“我不知。”家入硝子說“她的確出了這種小孩。而墨隻要出現在外界就隻能做它被設定好的事情。”

她的意識附著在它身上,在整個夢境的過程中看著它不斷侵染其他事物,侵染那些路燈石磚椅子還算是好的,雖然感覺到‘自’正在不斷擴大也很奇怪,換個人過來肯定要被逼瘋。“是更恐怖的是夢境裡麵有人。”

“有人?”夜蛾愣了。

“對。普通居民。”硝子說。

緒梨枝的噩夢裡其實不會出現無關人員。她校門口複仇的時候也隻了欺負她的人,家裡的噩夢隻有歹徒和變怪物的父親,之後悟隱約對硝子透露的夢境裡麵也隻有悟,連觀戰的同學都很模糊。

“是那一次的夢境裡出現了其他人。而且我也確認過了資料,就是現實中住在那些地的人。她本人沒和他們接觸過按理不會知他們的長相住址…如果是全知全能(潛意識)肯定會懂。”硝子的表情很陰沉。“他們碰到了墨。”

“?也有很多人是住在高層的吧?”因為之前硝子形容墨是‘海潮’所以夜蛾誤會了,他可能以為那次災難隻類似大洪水,而且碰到洪水就會被腐蝕而已。

“不。我之前也說了它並不真的是液體。它甚至都不需要不斷積攢自的數量提升‘海平麵’來碰到高層建築物。它是一種顏色啊。”硝子說“它碰到建築物外牆就會把它們染黑,而且一路往上爬,沿途的高層地麵和家具也一起染黑…而且它遇見人也不會停的。”

家入硝子第一次感覺到上一秒還在驚恐尖叫的人,下一秒,不,可能一秒鐘都沒用到,就變了‘自’的一部分之後真的好想吐。可是夢境裡她都沒有自的身體,連這點都做不到。

“……”夜蛾陷入了沉默。

“他們在同後保有自的意識嗎?”他最後問。

“不保有。”硝子說。

“……”現在辦室裡麵陷入更加深沉的沉默。硝子卻覺得這種時候乾脆什都說出來算了。“唯一一個不會被墨侵染的隻有緒梨枝。夢境的最後整個舊城區都被淹沒了,高層建築物一旦被侵染也會往下溶,和墨為一體,所以最後隻剩下一個黑色的海平麵。”

那個時候太陽仍然懸掛在天上,卻沒辦法在這海平麵上投下任何影子,硝子當時看著它甚至有點害怕,因為海麵上掀起細小的‘波浪’,它們在試圖往天上探去,隻是因為沒有任何載體所以遺憾的往下回落而已,她真的很害怕它們會把那一輪紅也給染黑。

“梨枝站在原來的地。”她說。

緒梨枝原來站的地在舊城區裡麵也屬地勢低的,是墨削平同了她之外的所有地,就是這樣,她沒有比原來站的更低,也沒有被托舉的更高。“她就站在那塊被染黑的瓷磚上麵。我那個時候脫離了墨的視角,又變俯瞰的第一視角…整個地球好像都被削平了,梨枝往前麵看過去的時候隻有天空和下麵的黑色海麵而已。地球表麵沒有弧度了,她能直接望見世界的儘頭。”

“……”夜蛾正還是沒有說話。硝子說的太超乎尋常,甚至超乎了他原本的想象。他們之前也覺得緒梨枝可以危害社會,甚至假以時(幾十年?)可以威脅到整個世界。所以才會希望安撫她。當時這些話隻在辦室裡麵說了,因為告訴彆人他們都會覺得傻。現在硝子說的…這才隻是一次任務啊?距離她來學校還沒有滿一個月呢?真的能夠這強嗎?

“也許…”夜蛾說的有點吞吞吐吐。他想說‘會不會這真的隻是你的一個夢?’。硝子最近壓力很大,他因為任務導致亡的事情向她了歉而且覺得自永遠也無法彌補了。這和把她的話全部聽進去並且采取措施是兩回事。而且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還能采取什措施?

他最後還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隻是說“如果是噩夢領域的話其他人也會看到的。”大家都在高專裡麵。現在看到的隻有硝子,悟說了些似有似無的話,夜蛾更傾向於巧合。【緒梨枝孕育出來的怪物吞噬了城市】和【一片漆黑】完全不同。悟可能隻是被問了所以在記憶裡麵找了個最相似的夢境而已。

硝子也好像明白了他的意,她握著自的手臂望著麵前發呆。她過來這裡是為了尋求幫助,她自也知沒用。大家還能想到什措施?她隻能得到一點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而且…好像她自也很希望自隻是做夢一樣,她這說了“有可能真的隻是夢,或至少現在墨還沒有在現實出現。是那絕對不隻是我大腦擅自編造的混亂夢境而已。我說在其中我和緒梨枝是共通的,這至少能夠反映出她的心理狀態,您能夠承認嗎?”

夜蛾點點頭。這點完全可以接受。普通人的夢不會那具有條理,更何況硝子前幾天才被複活(重新孕育),她真的有可能透過自和緒梨枝的聯係夢見一些東西。

“承認就可以了。”硝子說“那樣就不考慮殺傷應對世界毀滅的大課題。夢境裡麵最需要注意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墨,一個是城鎮裡的普通人。”

“後的話。”夜蛾說,正常人不會覺得這個很重要,是他作為師眼睛卻閃動了一下“那是緒梨枝的夢境中第一次出現陌人。”

“對。”硝子說,“這是她第一次前往外部的世界做任務。在街上麵遇見其他人的時候她非常緊張…雖然有說他們全部都是npc,是遊戲裡也不會有這多npc吧,她沒法把他們全部無視。這種時候應該是表層意識的‘少女’感覺到了害怕。”

“這種害怕反映到潛意識中。放在平常隻是社恐而已,是詛咒師潛藏在其中,她感覺到了威脅。全知全能始收集周邊城鎮居民信息——這也是為什整個夢境中地圖隻有舊城區那大的原因。緒梨枝隻意識到了自要在舊城區出任務,她的視野還沒有放到全本或全世界。”硝子說,這也很正常,大家一般平常去超市買東西,就是會想自去xx路xx街區買東西,很少有人具體到自在xx國家xx城市買東西的。

她沒說的是緒梨枝為什感覺到威脅,表層意識的她可能覺得自初出茅廬無法對付詛咒師,是更多的應該是硝子真的了,她覺得很痛苦。她隻是說“所以夢境的最後,墨吞噬了舊城區,視角轉換的時候就直接可以看見世界的儘頭了,對於她來說她當時立足的世界就隻有那大吧。”

“嗯…”夜蛾說,和自的學在咒術高專探討心理學問題和夢的解析,其他任何一個師都沒遇到過吧。

他還是繼續往下分析“她始感覺到威脅了。她此前一直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不發在眼前的災難就不會去想,不出現在眼前的人就當他們消失。”緒梨枝一直會自顧自的發呆或說出她的‘心理活動’,她以為其他人全部都是npc所以不觸發對話就聽不見。而且他們也說過三年前的事情,緒梨枝的注意力似乎隻在穿刺樂園來到了她身邊這件事情上,就算沒有直接告訴她,她稍微考慮一下就會明白它橫穿整個城市會造多大損失。結果她卻完全沒想到。

“是那一次她直接麵對了人…而且你們的扮還蠻顯眼的。”夜蛾用顯眼來形容,硝子沒有表情,其實他是覺得讓十一歲並沒有真的殘疾的女同學坐輪椅並且自在後麵推…就算是因為緒梨枝身體虛弱不能被碰到,也還有很多更好的解決辦法啊?

夏油傑當時直接說硝子是變態。夜蛾不至於這說畢竟他覺得自可能真的不懂年輕一代。他隻是說“悟和你應該在這部分挺合得來吧。”

結果硝子聽到這句話露出了無法忍受的表情。她心想自怎可能和五條悟品味一致?

夜蛾繼續往下說“她當時被看見了,自很緊張。也感覺到了彆人的情緒。無視不下去了,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她把所在地圖的所有人的數據都收集了起來並且在夢境中顯現。我認為墨並不是真正存在的怪物,或她至少還沒有在現實中把它孕育出來。是它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很有意義…你說墨在碰到人們的時候也沒有停下,其實你錯了,它並不是毀滅所有事物的同時‘不經意’毀滅人類,而是一始就是為了毀滅人類而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