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夜蛾說“緒梨枝恐懼害怕周邊的人群，她至少在夢中整理出了他們的數據，墨可能代表的是她的綜合戰力…潛意識的綜合戰力，隻要她的戰力比人們的數據強，那根本不需要經過戰鬥過程，按照係統（潛意識）的判定可以直接得出她勝利了的結。緒梨枝是在夢中模擬這一過程，她把白天城鎮裡的所有人都放進去，想確認自的安全性。確認自是否需要為了應對外敵而再次進——她不是已經睡了三天嗎？上一次她睡了整整三年呢。”
“……”硝子沉默下來。
“你說墨是一種顏色，這個也沒有錯。本來就是夢境數據的體現，不用特意給它一個怪物的外形。表現為顏色就可以了。之前傑他還說過偶爾做的夢不會表現現實，而有點像是像素小遊戲…那就是如果可以勝利，就把那個像素格填黑色，不能勝利就保留原來顏色就好。梨枝後麵會根據那些仍然保留的事物調整自的強度。”
“什、”家入硝子皺起眉，她不能接受這種解釋，她覺得完全是投機取巧“可以最強戰力能夠勝利和無限勝利完全是兩回事啊。”
並不是隻要強就什都能做，拳王可以秒殺普通人，他不可能毀滅全世界幾十億的人，如果按照夜蛾正的說法，那每填充一個像素格子下一個格子需要的數據都會加倍，要全部填滿那比天文數字還天文數字——就這還說什不想麵對現實，真的說緒梨枝下了一個能把地球塗黑的怪物小孩都沒這恐怖。
“不是的。”夜蛾正看著她，他的神情很平靜。“對於梨枝來說，的確是一次贏了就可以無限贏下去。她的能源（咒力）是無限的。”
這一點並不是從哪裡得到的結，而是現實，她在醫院昏迷的那三年下線保護從來沒有失效過。之前還有人猜噩夢領域就是為了獲取負麵情感（咒力）填補這個空缺，後來他和夏油傑討也證明不是的。先不說緒梨枝分享噩夢隻是為了學習，就算真的是榨取咒力…就那點人，全部血祭了都填不上這個空缺的。
“對於她來說隻要做到一次就可以做到無數次。她不需要進食不需要睡眠。當初的穿刺樂園說是物理攻擊全免疫，到現在也真的沒看見上限，戰鬥機炸都沒毀掉它，要想試探上限真的隻能等核/彈氫/彈了…這就是為什她會說自有係統。會按照係統的式理解這個世界——數據可以無限複製，數據隻要存在就會發揮作用。她真的和計算機很合得來。”夜蛾正說。
“……她並不真的是數據。”家入硝子說。
“我知。”夜蛾正的表情第一次緩和了。“接著按照心理學的式來解釋一下。梨枝到現在還無法正確認知世界，必須要經過遊戲的過濾才行，是在街上，那些npc（居民）的出現超出了她的過濾範圍，她有點崩潰了。”
這部分是表層意識的人類少女在起作用。潛意識按照記憶進行模擬，她的確有人群恐懼症…而且還有更重要的。就是為什家入硝子會這痛苦這懷疑自卻還是叫她‘梨枝’的原因，那就是不管之後殺掉詛咒師和官員算不算複仇，至少當時家入硝子的真的讓緒梨枝（表層意識）痛苦了。緒梨枝始懷疑會給自帶來這大情感波動，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是遊戲？
“她需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夜蛾正說。
這都是因為你。硝子眼神發直，覺得自好像聽見了師沒有說出口的話。
“你說過墨是‘侵染’‘覆蓋’其他事物。是緒梨枝解釋自其他幾個孩子，不管是穿刺樂園還是手/槍都隻是說【侵蝕】，她還說這是她自身的性質所決定的。是墨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破壞人們的身體，他們恐懼尖叫隻是因為看到了其他人的下場，我之前問你那些人有沒有自我意識，你說沒有，那除了墨的高效性之外還證明了一件事——至少在身體被侵染的時候，他們是沒有痛苦的。”
家入硝子安靜下來，她用一種全新的神情量著夜蛾正。
“從始至終都沒有破壞。我以前說過她是一個好孩子我現在還是要說。是我更正自之前的一個說法，並不是為了‘毀滅’人類。”夜蛾正說“是為了重新孕育人類。”
“你代入了墨的想法，是因為你自也是被緒梨枝這這重新孕育（複活）的，你說過它覆蓋其他人後會覺得自（墨）多了一部分…”“其實還有一點。”
家入硝子斷了他。她覺得這種時候也許可以說，也許值得一試。
“你之前說過傑看到了像素風的夢境？”她問。
夜蛾正點頭。
“我也看到過。過程中梨枝偶爾會有點不一樣，然後整個世界就會變一下，從現實轉為一個黑色空間，她在裡麵操控著遊戲…這可能就是她眼中的世界吧。”家入硝子說。她那時候真的好想哭，她明白為什自到最後都無法被梨枝平等對待，你要是隻能看到那樣的世界，你絕對不會把彆人當人。
夜蛾有點愣住。因為夏油傑隻是看到世界如此而從來沒有看到過操控世界的緒梨枝（玩家），硝子繼續往下說“她那個時候會移動鼠標，把它放在事物上麵並且點擊。遊戲裡麵這樣子就可以看到物品稱和信息，潛意識的全知全能應該也就是這把信息告訴表層意識的。她有幾次把鼠標放在被染黑的地過。”
家入硝子深呼吸一口氣“被染黑後它們的字更換了，從椅子路燈自動售貨機變了墨487、墨488、墨489”
“……”夜蛾正安靜下來。
他始索，最後說“那就對了…她真的是想要重新孕育。”
緒梨枝是一個幾乎有被害妄想症的女孩子。當她意識到人群中潛藏著詛咒師的時候她會收集一整個城鎮居民的信息，會在夢境中模擬自能不能把所有人殺光做不到的話就要重新進。而現在她的世界觀被破，潛意識為了仍然能夠假裝自是緒梨枝並且讓表層意識邏輯通順（這對於它來說也真的是存亡問題），就會考慮改變這個世界。
“其實有跡象可尋。”夜蛾正說“硝子你之前對墨的印象是液體？你說看到有東西滴下來…”
“不我說的很清楚，那不是液體甚至都不是物質。”
“是你在知這一切的前提下還是這說。所以我之後才產了‘大海嘯’的誤會。這就證明它當時的確給你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硝子暫時保持沉默。
“還有之後的事情，你說墨的情感像是海潮一樣裹挾著你，而且也形容最後全世界被同的景象為‘站在黑色海平麵’上。如果是我或夏油傑可能會形容‘圖像變了黑色’我們把這個看ai演算場景了。而悟的形容你也知了，一片漆黑。”
“所有人中隻有你有這個印象，不覺得這個昭示了什嗎？”
“那種東西…”“並不是那種東西。”夜蛾正說的很耐心，也根本不給家入硝子逃避的機會“你是唯一一個被緒梨枝複活的人，唯一一個代入到墨的情感裡的人。還記得嗎？你說它知自的職責。正常人看到那種景象一般想到的是感染或被染黑，不會像你一樣拚命強調它是海洋。那就是墨自灌輸給你的想法…不，應該是它這認為自吧。”
“海洋是命的發源地。所有個體被侵染後都會被重新命。對於緒梨枝來說字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她到現在還堅稱自是緒梨枝，所以潛意識才會試圖模擬。你之前形容潛意識收集信息，鼠標放上去，也是先出現字才出現具體介紹。穿刺樂園和墨都是‘在看到的瞬間就能夠讓人明白它們的字’，當然我是用電腦的式理解的——你知一個文件夾裡麵不可以出現兩個相同字的文件嗎？”
“……怎可能。”家入硝子發出有些軟弱的聲音。她想說梨枝做不到啊。“她明明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破壞麵的才能從來沒有。”
“她從來沒有特彆表現出來過破壞的才能。”夜蛾正心平氣和的說，家入硝子的表情好像被人了一拳。
“梨枝除非是被殺一次否則不擅長體術，她最擅長的是掩蓋自氣息的逃跑，而且你讓她坐輪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平常走路都會摔跤。我們提起她都是想起破壞，東京火災完全是穿刺樂園做出來的，梨枝隻是孕育而已…她的確有手/槍。可是在和悟的戰鬥裡麵，手/槍隻是用來抵消他的攻擊，從來沒有真的射中他。”
“之所以我們會對她產這種印象。真的隻是因為她太強我們太弱了而已。所以她不經意的所作所為都會給我們造危害——就像你夢見的一樣。”
“緒梨枝最擅長的是孕育。這是她作為女性的武器。我這裡不是要說女性就要育女而是說她接受的教育就是這告訴她的。她害怕正麵衝突，希望能夠下孩子保護自，或隻是在一個安全的地和孩子（小貓）一起活下去。她相信隻有家人才是最強的羈絆是父母全是人渣所以隻好自製造小孩。是隻有自是不夠的。”
夜蛾正說“我之前就有疑問，為什明明不需要她還是殺了詛咒師和他的同夥。為了複仇嗎？不對，她並不憎恨他們，隻是想複活你而已。甚至你本人都隻是覺得立場不同吧？前你更多的隻是擔心梨枝。而且她也不需要殺掉他們獲取什…”“她還是這做了。”硝子的聲音很嘶啞。這是她不希望師知的一部分。
“對。這一點把咒術界那群人嚇壞了。聽說他們得出了‘她就是喜歡殺人’這種結。哦…”夜蛾正若有所的看著硝子，“你也這想嗎？”
硝子回望師。她沒有說話，她真的隻能這想不然無法解釋為什要這樣。她之前就是連同梨枝本體是個怪物的事實一同接受下來並且喜歡她的。她現在其實很希望師把她駁倒。
下一秒，夜蛾正和她說“你想錯了。”
“……”家入硝子呼出一口氣。
“那是為什？”她問。
“因為她需要‘重新認識’他們。”夜蛾正說“緒梨枝明明可以無限複活，可以無限孕育，這都是她的能力。是她還是給自下了束縛：第一個孩子穿刺樂園是在歹徒後出的。手/槍這一點沒有知性暫且不。可是她的墨就是在恐怖分子後才孕育而出的。孕育的條件就是殺人…或按她的說法，是‘戰鬥勝利獎勵’吧。”
“可是那樣子明明就隻能證明她喜歡…！”“不對。再更正一下我的說法，我也好你也好都說什殺人人的，其實那些人真的隻是被她‘敗’，他們沒有，以一種很詭異的式活著，並且以千倍於常人的速率做噩夢。”
夜蛾正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家入硝子，他好像希望從硝子身上看出什“我說過梨枝無法自孕育小孩，她的確需要家人家人不能全部來源於自身，穿刺樂園也好墨也好都隻是反應了她的需求而已，是她潛意識的一部分，她還是…還是太寂寞了。”
“所以她才…”家入硝子住口了。
“所以緒梨枝才在渴求戰鬥，才一直一直想殺人。她想要新的孩子…”夜蛾正說，“不，那些人並不是真的了，也可能在另外一個緒梨枝看得到的地，有遊戲屏幕的黑色空間那一邊，他們並不是活人，而是過著不一樣的活吧。”
“是有一點。她並不是受/虐/狂，其實並不希望完全接納仇人。她隻是借用了敵人身上的一些元素。緒梨枝認為世界是恐怖的就會希望改變世界，她發現彆人對自有敵意的時候，其實很可能也會‘重新孕育’他們，將其扭曲為自能夠接受的形式。比如之前的敵人變隻對自忠心耿耿的怪物…”“那可能是你錯了。”家入硝子說。
她此時終於恢複了冷靜，並且作為女孩子看穿了師邏輯最大的錯誤——也可能隻是感情的錯誤“我告訴你，校園霸淩、人渣爸、腦子有病闖進家裡大殺特殺的歹徒……女孩子遇見這幾種人隻會希望他們去。希望他們受儘折磨出門被車撞天降橫禍被捅上一千刀。絕對不會覺得這種人變個樣子就可以原諒了！”
家入硝子的話語好激烈，夜蛾正的氣勢也忍不住縮了一點“呃你是說…”“是有一部分是對的。”她又斷他，今天兩個人大多數時候都在互相斷“梨枝的確不殺人就不會孕育小孩，她也的確是因為外界的刺激才會想要孕育的。可是她沒有‘從仇人中提取一部分’，仇人就全部去好了。”
“梨枝應該是隻提取了和他們接觸時的痛苦…作為潛意識的全知全能認定這種痛苦隻要存在就會使表層意識崩潰（這是你之前說的理），表層意識隻是看到陌人都會呼吸困難了！所以她將這種痛苦提取出來，扭曲，變怪物。”
“……”
“這也可以用之前你的進機製解釋，為了下一次不再遇到同樣的痛苦，情感作的怪物會保護她。”家入硝子說“她其實並不希望戰鬥，隻是希望保護自，儘可能快樂的活下去而已…至於那些人為什掉，一部分也是因為不願意承認這些‘父親’吧。梨枝喜歡自的怪物們，同時拒絕承認它們是為什出的。”
“用遊戲說法就是已經敗敵人了。敵人被敗後就會變數據消失，玩家也就不用回想了。”硝子說。
“……”夜蛾正還是沉默，他說“最後她重新孕育（複活）了你。”
“對。她此前沒有需要複活過誰，暫時也不知要給自設置什樣的條件。（潛意識隻能通過發布任務獎勵的式幫助表層意識）所以並不是喜歡殺人才去敗敵人甚至拿複活我做借口，而是本來就要敗敵人孕育怪物，隻是在獎勵上麵強行加進去了一個複活我而已。”
“而且她很可能是在這個過程中才認識到自可以重新孕育世界的。”家入硝子終於可以承認了。“敵人就‘敗’，是對於可能傷害自的陌人或朋友，梨枝希望讓他們變家人。如果世界不傷害她她其實可以愛這個世界。”
“所以才會有墨的出現，她希望把全世界重新孕育一遍。她想和所有人為家人。”
“那個黑色的星球的確一眼就可以望見儘頭。那也是她唯一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