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9k+營養液加更(1 / 2)

綠色的霧氣在周圍擴散開來。他屏住呼吸同時悄悄在口鼻前築起了咒術屏障,少女完全沒有那東西,也沒有戴防毒麵具。但她隻是麵色潮紅完全看不出要往下倒的跡象——這人才是真的怪物吧?還是她從小到大就玩這個已經有抗藥性了?

她又按了幾下開關,最後似乎是覺得隻要綠色充滿視野自己就是安全的,就能被什麼勞什子‘神’注視。恢複平靜,在毒霧中轉過身來看他。

能見度很低,他連對麵的座位都隻能看見一個輪廓,但她閃爍著冰冷光澤的紅色眼眸卻格外鮮明。

“我隻是想要清洗而已。”少女說,“神說這樣不對。另一個世界的人(夏油傑)鼓勵我鏟除邪惡。它一直在說一直在說。我一直在聽一直能看到。我舍棄了很多。孩子。穿刺我的荊棘。我體內的紅都舍棄了。我要這麼做。”

“我本來以為你可以理解的。”她很失望的看著他“你被選中了。你幸存了兩次。你看見了——即便是異教的但是仍然看見了神。”

“但是不行。不行。乾嘛人們要在接觸之後這麼快對我顯示他們的平庸呢?”

“你是不是有點太理想化了?”夏油傑繃緊身體去解後麵的繩索。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明明自己隻是猴子卻向彆人要求太多可不太好哦,順便問一下,你指的平庸是什麼?”

“就是平庸啊。”少女說“沒有被選中。身上沒有聖痕。(天啊真的希望她說的聖痕彆是手上的十字架穿刺。她腦袋壞的太多了吧?)最重要的——沒看見縈繞在身上的聖力。”

“……”

夏油傑暫時保持沉默,他解繩索的嘗試失敗了他又一次跌坐在座位上,麵前的少女雖然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作為恐怖分子應該精通的(毒/氣/捆綁)都擅長的可以啊!

而且他在想她說的‘聖力’,稍微正統一點的宗教都不會提到這個的,他們隻會記載神做了什麼什麼。根本不會說人能夠掌握自己的力量。上一次看到這個詞還是在高中的玄幻漫畫裡。再加上現在這條快把他搞死的咒具繩索…他原本以為她是某個咒術師/詛咒師組織的成員才會有這個。但是現在看來…如果她是天生沒有咒力。那很可能會被帶去研究。

“你有同伴嗎?”“在這個世界上(副本裡)我孤身一人。”

“稍微確認一下…你該不會小時候見過咒術師吧?”“那是什麼?”少女歪著頭看他,“我小時候見過神使哦。周身縈繞著聖力。從看不見的惡魔手中拯救了我。”(係統and醫療人員)

“……他們是不是和你說你沒法和他們一樣?”這樣子肯定當不了咒術師。

“…對。”少女很不情願的承認了。

“從他們的手中你得到了咒具?”“真討厭不要這麼說。”她又踢了他的肚子一腳,“是神(係統)給予我聖物的,就是為了今天的大清洗。”哦看來神的存在就是她的妄想了…說真的這個是精神病領域吧?”

少女說“我在追尋。我一直在追尋。你的身上有和神使相似的氣息…但最後還是不是啊。”

她這麼說,而夏油傑經過剛剛那一下確定了,隻要她碰觸到他(踢到,如果不那麼講究的說),他體內的咒力就會瞬間清空。怎麼搞的這個人是咒力黑洞嗎?她根本觀測不到他體內新生的咒力而他也根本沒有充裕到可以現在發出一個咒術證明自己是‘被神選中的人’。他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怪物以前也見過咒術師但是都把他們當成普通人給‘清洗’掉了。最後再確認一下吧“你所謂的清洗是什麼?”

“嗯…“少女安靜了一下,她安靜的時候會用右手去撓左手的十字架,並且在看見夏油傑看過來的時候會把手藏起來,沒有人會想去動她的十字架的吧?就算是狂信徒也有點過頭了。幾秒鐘後。少女這麼開口了。“沒有被神(係統)的光輝籠罩的人。沒有被聖力(仇恨值)標記過(友好)的人。應該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夏油傑。意思是最先從你開始。

當時夏油傑真的很想笑,氣笑的,投身詛咒師這一行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被當成普通人,還是被猴子當成普通人。並且因為這種‘平庸’要把他給殺掉。

他說“我們的角色反過來了吧?”同時手也不再試圖動來動去解開身後的繩索,對話那麼久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他在她身後召喚出了咒靈,一上來就是最強的特級假想咒靈玉藻前,穿著和服的咒靈在少女身後高高舉起手,他特意讓它掩蓋了波動沒有影響周邊的事物,而沒有咒力的少女肯定無法發現它的存在,隻要這個攻擊一落實——

夏油傑現在身體靠在椅子靠背上很悠閒的看著,嘴裡說“印象深刻的一次乘車經驗。我會記住的。”也許他以後要考慮弄出一點大規模殺傷事件上上電視?告訴所有人自己的危險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當成垃圾對待。

少女若有所思的低著頭。

玉藻前劈了下去。

無事發生。

“……!”夏油傑直起身體,劈下去的那個瞬間車廂牆壁留下了深深的刻痕,風壓把座椅上的布吹到了車廂儘頭,但那攻擊在碰觸到少女的瞬間就消失不見,她抬起頭,捋了一下被飛散紙張弄亂的頭發,問他“怎麼了嗎?”

夏油傑沒有說話,他坐回去,宛如一隻潛伏著的蛇或者其他野獸。他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眼神注視著少女,也看著她後方玉藻前完全消失的位置。他現在沒法召喚它,但它沒有死…隻是好像被關到了他的命令無法觸及的地方。

少女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理所應當的什麼都沒看見。但她不至於覺得夏油傑是被嚇到精神失常了或者在那裡故弄玄虛,普通犯罪者(恐怖分子)的競爭經常比詛咒師更加慘烈,雖然年紀輕輕,但她也應該培養出了相當的危險直覺才對。她發現了剛剛車廂裡的確存在什麼東西不然這裡不會變得這麼亂七八糟,同時因為沒有看見而歎了一口氣。

她的眉眼很陰鬱,夏油傑猜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如果她對每一個遇見的咒術師都這麼感興趣,那肯定會發現他們都是一些真家夥而不全是騙子,但這些真家夥在她身上全部不管用——她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導致被誰拋棄。難怪要在手上穿刺十字架呢,這應該就是她所說的聖痕了(在正統基/督/教典籍中,聖痕指的是某天突然出現的神聖傷口。很多是燒傷,但也有穿刺類型的。畢竟耶/穌自己就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麵的)

她不至於一開始就做那麼大膽的嘗試,夏油傑想,他盯著她的紅十字架耳釘看,這個是她一開始打上去的嗎?她穿的修女式長裙是一所女校的校服,看裙子的顏色和長度就可以猜到校規有多嚴,在這種前提下還打耳釘,之前他覺得顯示了她的叛逆,但現在看來應該是表達自己宗教觀的一種方式。

不過在那個天/主/教學校裡麵,這種‘表達‘應該比單純的叛逆還讓修女們無法容忍。他可以很輕鬆的想到她被關在禮拜堂裡麵反省的樣子,並且眼前也出現了她在月光下跪著,跪在神像麵前祈禱的樣子。那個時候她肯定還沒有手上這個穿刺,並且和麵對自己於全體’被清洗‘的乘客不同,她應該無比溫順的接受了修女的懲罰。或者她自己就是希望被這麼懲罰。禮拜堂不是一般學生可以天天去的,但借助禁閉的機會,她會有充足的時間在那裡和她的神待在一塊——不過神到最後還是沒有回應她。肯定的啊。這個世界不存在神,就算存在可以假扮的咒術師也不會跑到那鬼地方去。

‘你是做了那個還是沒用,所以才在手上開了這麼一個洞嗎?’夏油傑一瞬間真的很想問問她,已經燃起的敵對意識除外,他從這女孩的身上也感覺到了一種‘為了信仰不惜獻身’的自我犧牲感。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還在高專的自己。並且他覺得自己希望保護所有人的想法比她嘟囔著神啊被選中啊直接過來炸列車還要蠢。他想破壞她的這種堅信,但最終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不應該在現在刺激她。

少女用堪稱悲愴的姿態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段時間裡麵夏油傑在努力積蓄力量,最後她按了一下垂在身體邊上的毒氣罐,綠色的煙霧從她的手中擴散開來,在這煙霧還沒有消散的時候,她的拳頭已然朝他打了過來!

夏油傑跳起來躲開,他跳起來的時候斷裂的繩索從他身上掉下去。剛剛他召喚了小型咒靈讓它們從身後把繩子割開。繩子雖然是咒具對咒力免疫,但對物理攻擊很弱,還不如一般的強化繩結實。然後他就在凳子上等著並且繼續積蓄力量。他相信那女孩肯定很快就會殺過來的,之前她一直說‘殺了你’‘去死’卻根本沒動手,隻是在那裡傳教,夏油傑都懷疑過她是不是就是想讓人覺得她是個瘋子(狂信徒)但自己也知道,隻是因為這怪胎肯定沒朋友,這麼一乾她自己也是抱著敢/死/隊的決心吧,準備最後找一個人一吐為快(不過從剛好找到了夏油傑來看,她肯定自己也模模糊糊感覺到咒術的事情,隻是大腦根本不願意承認而已)

那個時候她還蠻安全的,夏油傑有發現對方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但並不打算主動挑起爭端,他知道是因為他也是這麼看那邊的。但是現在他戳穿了她的自尊心,‘被選中的人’已經出現在她麵前了她卻依然沒能見到神的光輝。周邊那些被咒力餘波弄亂的擺設都是對她的嘲諷——死物都可以得到神的恩澤,為什麼隻有你不行?

夏油傑積蓄了勉勉強強夠搞定一個小女孩的咒力不過他也覺得這個說法是在吹牛,他跳起來的時候格外注意不要被碰到,但他前胸處的衣服還是被劃破了,一瞬間是覺得胸口一冷(刀鋒那麼狹窄的地方),很快冰冷的地方開始發熱他就知道自己受傷了。

但咒力還在,那她剛剛就是沒有碰到自己,夏油傑往後跳而途中少女的手繼續往上揮,她的指間摻雜著一縷銀光,他這才發現剛剛她不是單純的揮拳而是在手中握住了刀。並且不是普通的刀,那東西有自己的意誌在靠近他的時候肯定伸長了。

兩人之間隔著幾十厘米距離的時候它像藤蔓一樣瘋長,夏油傑叫咒靈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後他一瞬間睜大眼睛,因為咒靈們不僅沒有腐蝕或者奪走那把刀,反而隻是被它碰到一下就消散了(破魔者)。這個性質和少女是一模一樣的。而少女的神色沒有半點驚訝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但它們還是充當了一瞬間的盾牌,夏油傑落到後麵的座位上,笑著問她“這有點陰險吧?”

他表現的像是勝券在握,實際上是騙人,因為一般的劃傷甚至不會讓他有所反應,那把刀不一般,被它劃開的傷口表麵留下了微乎其微的它本身,現在那些東西在順著傷口往他的裡麵鑽…或者單純是同化他的身體組織希望把那一整塊都變成金屬(紅的覆蓋特性)。夏油傑露出笑容同時心中暗暗流著冷汗把剛剛增長的咒力全部堆到那一塊,它覆蓋咒力而無暇侵入他的身體。幸好傷口真的很小他也處理及時,也幸好夏油傑是個天才他每分每秒自動回複的咒力有很多。

但這麼做有幾個弊端,1:這樣子他沒法積攢起決勝的咒術咒力,很可能隻能咒術咒靈做輔助和少女打肉/搏戰。2:他甚至沒有辦法逃走(天啊,他真的在一個十幾歲的無咒力少女麵前說要逃走了?),因為不殺掉她他傷口的詛咒就會一直存在。而且他甚至不知道他殺掉她之後詛咒會不會消失。那麼應該儘可能活捉…之後戰鬥的時候再和她交涉一下吧。3,也是最麻煩的一點。

如果不能逃走一定要肉搏戰,長此以往輸的人會是他。

現在夏油傑用微笑來掩飾其中的虛弱而少女靜靜的立在原地,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是呼吸節奏都沒有打亂,好像剛剛的衝突根本沒有給她帶來一點點的損傷。之前夏油傑聽過她的腳步聲,甚至在更之前看見她坐他對麵的時候就在注意她。他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因為‘聞到血腥味’這種鬼原因,是因為他從潛意識裡就在警惕她。

她行走的樣子,甚至是看似破綻滿滿的懶洋洋坐在他對麵的樣子,全都渾然一體毫無破綻——這是一個武道天才。她之前從車廂儘頭走過來,靴子又快又輕的點在地麵上,普通女孩再怎麼輕都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的。

夏油傑也精通體術所以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腳上,在修女長裙外,她隻露出一個靴尖很安靜的踩在地麵。但不完全踩實,仔細看的話會有一種躍動感。她真的每時每刻都在向大地借力好下一秒鐘就躲過某人的攻擊或者朝某人發動攻擊,他看著她的鞋底輕輕觸碰地板三次,然後消失不見——她朝他踢了過來。現在是她要發動攻擊。

夏油傑以為自己可以躲過去,甚至可以抓住機會主動發動攻擊。因為少女很矮(大概一米五幾)而他很高並且當時他踩在座位上麵,她如果要踢到他那就得雙腳完全離地,這是危險的,隻要他在她處於空中無法借力的時候把頭往旁邊偏一偏她就會飛到後麵去,他也可以趁機會抓住她的腳踝並且扭動身體把她砸到後麵的車廂上。

少女很強但是身體不好,顯而易見,一方麵她是普通人一方麵她在普通人中也屬於身體格外差的類型:看看她蒼白的肌膚,穿刺在手上的十字架一直在讓她額外流血。她在炎熱的夏天也穿著修女長裙(體虛嗎?她說自己沒有吸/毒那就排除因為神經感知紊亂而覺得冷吧),還有她把毒氣當成空氣清新劑來用的習慣…毒氣在極小劑量的時候是強效安眠氣體。之前一用就整個車廂都睡過去了。夏油傑之前認為少女已經有了抗藥性,但啥比才會真的把毒氣天天用(就算是她腦子也沒瘋到那個程度),她一開始有說這個是動物手術麻醉劑,可能是當安眠藥用的。並且逐漸加大劑量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有那麼嚴重的失眠嗎?難怪。而且毒氣肯定也對她的大腦造成了影響。他之前覺得她隻有在毒氣中才能感覺到安寧,現在看來也能是隻有在這之中她才能夠睡著吧。道理和那些邪/教(他的同行)讓信徒幾天幾天不睡覺然後就能看到幻覺(神啟)是一樣的。

無論如何她的身體真的差的可以,之前的攻擊中她也在避免夏油傑碰到自己,不然隻是一個劃傷就能把他弄成這樣子,趁機追加攻擊她現在已經贏了。夏油傑那個瞬間差點想抓住她的腳踝把她砸到牆上,他的手真的已經伸過去了但是中途才想起來他真的不能碰到她不然渾身咒力都會清空,少女真的是個天才,她抓住了這個空隙並且毫不猶豫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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