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9k+營養液加更(2 / 2)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全身飛在空中還能轉換方向的?夏油傑先是這麼想然後才發現她是快速單腳踩踏空氣,把空氣壓縮成借力點並且攻擊。他覺得拍電影都沒這麼扯上次看到這種打法還是在格鬥遊戲,但這並不妨礙少女朝他節節逼近。她的身體很差但是她裝了金屬的靴尖每次一踢,車廂內的物品就會粉碎或者多出一個大洞。甚至他身後的車廂牆壁也是如此。

——這不科學,因為列車要在山間行駛為了抵抗氣壓做的很堅固,就算是之前玉藻前的餘波也隻是讓玻璃震動而已,但…夏油傑轉過頭去看自己旁邊的蛛網狀大洞,咽了一口口水。想說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到底誰才是沒有咒力的那一個?

他必須要避開少女的攻擊所以總是不斷的躲避,途中不能直接對她使用咒術(對,咒術也會在她身上失靈,他是在消耗了目前很寶貴的一部分咒力後才發現這一點的,並且還來不及痛惜就差點被踢爆了腦袋),他隻能放出一些咒力彈來混淆視聽。咒力彈故意做的很明顯但是威力頂多等同於普通的子彈,少女的問題在於她無法分清咒術攻擊與普通攻擊更加不懂前者在她身上全部無效。或者其實她明白的,不然也不會發現夏油傑的咒靈她看不見就發瘋了,但潛意識明白和她自己承認是兩回事。之前夏油傑真的想罵你這個瘋子啊!但現在他利用她是瘋子這一點來謀取勝利。隻要確認咒力彈確實存在‘空氣中有可以損壞其他物體但看不見的攻擊),她就會暫時停下來一點謹慎的用手中的白色金屬去滅掉它們。

“搞什麼啊你手上不是也有咒具嗎?”夏油傑嘲笑她,又是之前一級咒具的繩索又是現在的金屬組合,很多高層的家底可能都沒有她豐厚。之前她因為他說這是’咒具‘而生氣,其實他也匪夷所思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裡搞來的?

他說話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的攻擊節奏真的太過緊湊他已經在想是不是三十多歲已經老了不適合乾詛咒師這一行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很想發泄一下。但沒想到的是少女真的因此停下了攻擊,認認真真的答複他。

這是一個機會。目前可以扮演的觀眾隻有boss一個而【狂信徒】需求的扮演量還差好多,梨枝已經決定要爭分奪秒為自己加戲。她之前拚命滅掉那些咒力彈,一開始是因為在以前的副本中簡直習慣成自然,但滅掉一個後【記憶金屬組合】的強化度有所增加,它的【破魔者】特效在高難副本裡發揮作用了並且開始吃經驗值。現在梨枝覺得boss並沒有這麼了不起嘛,她並不急著和他打,反而想趁機增強一下自己。

“這是我的…“我的孩子?這麼說不好吧。她已經沒有【萬物母胎】的職業了而且不符合狂信徒的人設。不過聯想到現在的自己也是在高難副本裡臨時捏出來的身體。某種意義上和金屬組合所出同源。梨枝沉默幾秒後就說了”這是我的家人。“

“家人…啊。“夏油傑用非常微妙的聲調回應她,他看著銀白色的金屬和少女漆黑的美貌(她的肌膚蒼白的可以,但是黑發和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長裙都給人這種印象),實在不覺得這兩個有血緣關係——”話說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兵器嗎?的確很強很人間兵器就是了。”

因為他的誇獎少女暫時紅了一下臉頰,知道她還有人類的情感夏油傑反而汗毛直豎。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懂沒有咒力的小女生要怎麼強到這種程度,而且雖然那兩個肯定不是‘家人‘,但金屬組合擁有和少女一樣的使咒術無效的能力——到底怎麼做到的?

“我以前曾經遇到過一個咒術師殺手。”夏油傑的語氣有些懷念,他往旁邊一步避開身旁牆壁的蛛網狀凹坑,凹坑的最中心小點已經破損了伴隨著列車的運行,風往外麵灌。少女的眼神追隨著他但是確定他沒有想逃走就沒追上來,夏油傑繼續說“現在看來好像是你比較合適?真的。真的。”

“我隻是希望誅殺異端。”少女說。她肯定沒聽懂咒術師是什麼,把它當成魔法師了。之前她就說著清洗清洗的,搞不好把自己當成異端審判騎士或者是聽從神的指令,屠殺不順從城市的天使了。基/督/教裡麵上帝就是用大洪水洗淨人世間的邪惡的。

她看樣子因為讚美而相當飄飄然(隨著他的話狂信徒的扮演度有所上升,根據她話語引入的‘世間不存在彆的神‘概念,係統(她的神)存在,咒力(他的神)不存在,她有了更多的咒力免疫,隻要碰到他伴隨著她這個聖靈附體(係統在身)的活聖物,他體內的咒力就會消失。並且伴隨著’她和記憶金屬組是家人‘概念的加深,【破魔者】功效有所變強)夏油傑真的希望再捧她幾句看看她能否放棄攻擊算了,現在不僅是攻擊節奏的問題他胸口的傷口也開始惡化,他必須用更多的咒力去賭才能不讓金屬化擴散…見鬼了那東西是打雞血了嗎怎麼突然詛咒的頻率變得這麼強?

他望著少女沒有再說話,全神貫注於調動咒力。少女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她似乎真的因為沒有聽見讚美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後她再次攻擊上來,和上一秒還在愉快交談的對象生死相搏,她的眼睛裡麵也是真的一絲一毫猶疑都找不到的。夏油傑猜這就是為什麼她這麼年輕武道技巧卻這麼強的原因,她太純粹了,真的像被鍛造出來的武器(或者是一個格鬥遊戲人物),他站在原地半彎著腰護住傷口,這次沒有躲避,而是在少女靠近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因為真的很巧,他也是一個不會猶疑的人。

一瞬間好像他們是擠在罐頭裡麵的沙丁魚而罐頭壁被小刀插了進來。整個車廂都搖晃了,少女的身形宛如飄舞的羽毛,她沒有因此摔倒。夏油傑有些遺憾不過他本來就沒有指望這個,他的眼睛和少女的眼睛一起看向傳來撞擊聲的某處,那裡正對著少女(就是剛剛夏油傑走開的地方),而牆壁處已經被擊打的向內凹陷。但是這裡根本不可能有人從外擊打牆壁因為列車行駛在山間,在群山中獨獨架起一個鐵軌這個鬼地方連信號都沒有!

少女睜大雙眼,應該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吧,她的攻擊一瞬間也有所遲疑(因為對她來說要殺掉夏油傑其實很輕鬆,比起他還是麵前的未知狀況更加重要)夏油傑也和她一起等待著,又是一次撞擊聲傳來,這下車廂已經打開一個口子了而少女依然沒有采取行動。夏油傑知道對於一般的恐怖分子來說劫車劫到一半有突發狀況,他們肯定隻會想掐滅這個突發狀況。但是少女不一樣,她除了恐怖分子還是一個狂信徒。對於她來說不存在‘未知’,隻存在神的旨意(之前夏油傑兩次毒氣都幸存了,少女並沒有氣急敗壞,她那時還說是因為神允許所以他才活下來的,並且試圖友好的和他交流)。

而現在有未知情況發生——在她已經決定清洗的現在。在列車遠離都市行駛在山間無人能夠抵達的現在。她作為信徒的一麵讓她隻能等待未知在她麵前露出全貌。

夏油傑此時沒有乘勝追擊,因為在他身上咒力也的確不夠用而隻要一伸手碰她,咒力全沒他就得完蛋。他隻是用毋寧稱為‘欣賞名畫’的表情微笑注視著少女的側臉。如之前所說,她表現的完全是個狂信徒,但內心肯定也明白自己的可悲和目前這種等待隻是徒勞放過好機會(就是說在瘋狂的底端,還有清醒的潛意識提醒她這樣不行嗎?),她轉過頭極度厭惡的瞪了他一眼。可是腳步依然沒有從那裡移開。

第三次撞擊聲傳來,這一下她對麵的牆壁真的像是罐頭頂端一樣被撬開了。外麵的風大量灌入,車廂內的擺設被往外吸,少女當然不至於被這麼點小風波(差點把座椅連根拔起的小風波)吹走,借助武道技巧,她輕盈的站在原地,卻更大的睜大雙眼——因為她什麼也沒看見。

視野的前方隻有一望無際的山巒和天空,還有吹吸的風而已。

夏油傑那個瞬間想笑,她當然看不到咒靈啊。少女此時往前走了一步,徒勞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麵前的‘不可知’(咒靈),這樣可不行,它被碰到了就完蛋了,好不容易召喚出來了呢。夏油傑操控它繼續往外並且繼續抽吸車廂內的氣體,少女雖然看不見但是憑直覺應該知道目標離自己遠去了,她咬了咬牙並且更加往前。一瞬間已經忽略了後麵的夏油傑(不過既然他完全不敢碰到她,那忽略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她已經來到了列車的邊緣,再前麵就是碎裂的地板和無儘虛空,這是個危險的距離。對於雙方都是,此時就算她無法伸手碰到咒靈也可以讓金屬伸長把它抓過來(但真正的結果是消滅)。而對於少女的危險就是——

夏油傑動了起來,他往前狂奔伸手去夠少女的後背,他想把她往外推而少女當然瞬間發現了他的舉動,她抬起一隻腳往後踢。這一腳踢實的話他的骨頭會碎的像小石子一樣而且咒力消失無法維持咒靈,並且看樣子他顯然躲不開(他讓咒靈在外麵加大力度抽吸空氣,可隻要少女還有一隻腳站在地上,她就穩如泰山,不可能被吸走),但夏油傑的臉上卻帶著笑容。

他在被踢中之前伸出一根手指,對準她踩在地上的另一隻腳發射了咒力彈。

少女能感覺到咒力彈的存在。她看不見但是她感覺得到。之前在車廂內她多次看見了‘不可見的子彈’損壞物品所以記住了它們。現在這麼近的距離,其實咒力彈不會損壞任何東西,但她超強的武道直覺已經提醒了她危險的存在。移動金屬組合此時已經往前伸去抹殺咒靈了,能用的武器隻剩下自己的身體,她本能的抬起腿去碾碎咒力彈——之前說過的,‘她真的每時每刻都在向大地借力好下一秒鐘就躲過某人的攻擊或者朝某人發動攻擊’。現在兩個都是了。

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她雙腳都離開地麵了。

就是那個瞬間,夏油傑讓咒靈過載抽吸車廂內的空氣,她的身形終於搖搖欲墜的往外麵飄去,一瞬間她顧不上踢夏油傑了隻是皺著眉踩踏空氣希望穩住自己。這家夥真的是怪物。她隻要有一隻腳在地麵上就能夠無視台風等級的風力,而就算全部身體都在空中單獨依靠踩踏空氣使其堅固化也可以借力。但這也是為什麼夏油傑選擇‘抽吸空氣’而不是刮大風的原因,她的腳高速移動著但是幾乎沒有作用,沒有可以踩踏的地方。

她的眼睛睜大了,第一次帶有情感不可思議的望著夏油傑。後者對她微笑,現在她的記憶金屬組合已經碰到了咒靈它消散了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為本來它就因為過載而破破爛爛了,夏油傑此時已經不再需要咒力,他趁少女還在空中的時候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前,手掌前伸,打出去、距離她幾厘米、再次打出去。

“中國那邊的武術。“他柔聲向這位後輩解釋”寸勁,不過可能比不上你就是了。“

少女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她朝車廂外飛去。夏油傑的拳頭不可能真的對她造成這麼強的效果,是她主動往外退想避開這股力道,之前說過的。她身體真的很脆弱。此時金屬絲已經可以騰出手來並且簡直像是銀白色的群蛇一般朝他飛來。這麼做是正確的,隻要它刺穿他的身體她就可以借力回來了。

但夏油傑依舊站在原地微笑著,他揮揮手,利用新有的一點咒力召喚咒靈,但並不讓它們擋在自己身前,而是讓他們把車廂內四散的物品收集起來,堵死破口。

這麼做是正確的。

車廂外傳來碰碰的聲音並且那些物體往內塌陷,之前是夏油傑讓咒靈撕開車廂而現在輪到她了,不過他不在乎,隻是運用逐漸多起來的咒力繼續召喚咒靈,並且要求他們死死抵在那座新牆壁上。金屬明明可以輕鬆殺死咒靈但卻被擋在門外。

夏油傑想笑,它和少女是‘家人’,兩人有相同的性質,隻要觸碰就能消滅咒力——但是會被餘波波及。之前玉藻前出現,它甚至連少女的發絲都沒有弄傷,可是她卻得皺著眉弄掉被風打到頭發上的紙屑。現在金屬組合也是這麼被擋在門外。

它很快就沒了動靜。估計是忙著去救援少女或者和她一起掉下山崖了吧。

從之前起夏油傑就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根本不敢碰到少女,一部分是因為要壓製詛咒,一部分是因為要積攢多出來的咒力召喚咒靈。現在咒靈已經召喚完全了,而詛咒…

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胸口多出了一道銀痕。剛剛堵住門的時候他全神貫注,根本沒空管這道傷口,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它就已經侵蝕到了一個手掌的大小。夏油傑現在可以繼續用咒力去堵住它,不過這麼大的麵積幾乎會完全消耗他的咒力,之後也很難有所作為。

他垂下眼,很安靜的用咒力附著在自己的手上,把手刺入了胸口。

他把那塊肉挖了出來。

可以,在被帶離身體的時候它們前所未有的暴動了起來,明明此前還是他的血肉現在卻完全變成銀白色的金屬,並且像章魚一樣朝他臉上撲過來。這要是被碰到就完蛋了,夏油傑臉色蒼白,讓咒靈在剛剛少女踢出的蛛網大坑上加大力道,現在另一個牆壁也破開了一個大洞,他用咒力裹住肌膚免得它們侵蝕到自己,一隻腿往後退,借力像是扔棒球一樣的把它丟了出去。

到此為止算是處理完畢了。夏油傑想,他的胸口依然在流血胸前袈裟幾乎都變成了黑色,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並沒有傷到大動脈或心臟沒有生命危險。因為他打敗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之前說話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有句話沒有說錯,她的確比伏黑甚爾要強,如果是十幾歲的他遇到她肯定會死。但現在是他贏了。他嘴角浮現笑意,調動咒力刺激細胞生長增殖、並且讓血液循環繞開大動脈、排除外界空氣不讓它們進入血管引起血栓。

他並不會反轉術式,可這些年在外搏殺也學會了一些這樣的技巧。細胞中有端粒,用咒力刺激它們的確能夠快速愈合,但副作用是減壽——不過沒關係。他的目標一旦完成,死掉又有什麼可惜?而如果無法完成,難道他真的要在這個全是普通人(汙穢)的世界上苟活幾十年?

他望著破口外高速變動的風景,現在那女孩(怪物)已經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拋出去很遠了吧?但仍然不能放鬆警惕,之前他就是利用這招打敗她的,他在等身體恢複,稍微有一點餘裕後就伸手想操控咒靈把洞補起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他打敗了一個年輕的、強大的敵人。她很像十幾歲的自己,並且比自己當時更加出色。她以後會成為極大的威脅也可能現在就已經是了。但是他贏了。這難道不值得高興?)

就在那個瞬間,遠處傳來爆炸聲,車廂震動。夏油傑勉強才能穩住腳步,他睜大眼睛朝那邊望去指令已經下達咒靈們開始堵門——但還是慢了一步,由於顛簸,障礙物從它們的手中滑落。而更加靈巧更加危險的東西從未被堵住的縫隙中鑽入,它們很像是銀白色的藤蔓,它們前進的路上咒靈灰飛煙滅。無論夏油傑再怎麼調動障礙物擋在自己身前都是徒勞:就像他之前躲過她踢擊時說的,他太高了,要怎麼這麼快把他完全藏起來?

金屬碰到了他的身體,夏油傑此時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和少女不一樣,單純被金屬觸碰不會耗空他的咒力。它雖然是家人但肯定比少女要弱。但下一秒鐘這個發現變得毫無意義——它們一碰上他就開始瘋狂增殖,很快就把他拖出了車外。

“早上好。”少女拂動一下被風吹起的長發。對他說。

他這次是真的飛出去了,列車高速行駛的時候會把兩邊的東西往它那裡吸。裡麵的東西靠近窗戶(之前被踢出來的大洞就是讓夏油傑感覺‘有風往外麵灌’)外麵的東西靠近列車。他飛出去然後又撞到列車外壁上。他咬著牙用手攀住列車避免再次飛出,這一下讓傷口又開始破裂他的骨頭也輕微裂開了,之前說過列車牆壁很硬的。而且還有更加倒黴的——他攀在列車頂端的手被踩住了,就那麼一下,手指骨裂了而且咒力全部耗空,原本想召喚咒靈拯救自己的想法也全部破產。

夏油傑咬著牙朝上方看去,少女站在列車頂端。她的麵色蒼白身形單薄的被風吹一下就會倒,但即便是在時速兩百五十公裡的列車頂上也站的很穩。她真的隻要有身體的一部分踩在大地上就能夠穩定的。仿佛是為了炫耀這種體術。少女又抬起腳,再次踩了下去。

她肯定是在報複之前夏油傑讓她雙腳離地飛出去,但看臉上的笑容搞不好真的隻是享受用靴子踐踏他人的感覺——這個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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