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人竟然一起在有鳳來儀喝酒,人生果然不是一成不變的。
天驕和岑羨知碰了一杯,“你說這世間何為公義?”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岑羨知舌頭已經有點大,神誌卻還算清明。
天驕好笑的看著她,“我們都知道慕容汐羽是冤枉的,但她冤不冤枉卻不歸我們說了算!”見岑羨知默認,天驕又問道:“既然你相信慕容汐羽的清白,為何她被抓的時候你不馬上去查?”
“你以為我不想?”岑羨知白了天驕一眼,“自從慕容汐羽被抓,裴大人就一直找各種借口盯著我並限製我離開大理寺。我除了給慕容汐羽送過一次傷藥,連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後來隔日她就被問成死罪,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剛擺脫裴大人的糾纏。”
未能還朋友清白,岑羨知流露出懊悔的神情。
天驕端起酒杯。“即便這樣,你還是救了她,我敬你一杯!”
岑羨知自嘲一笑,“真正救她的人是你,我一個懦弱之徒不值得感謝,這杯酒還是我敬你吧!”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儘。
杯中酒水辛辣、苦澀,盛滿無限的慨歎與失落。
為保皇室清譽,案件的真相已經不再重要。為保帝王權威,能夠免死已經是格外僥幸。
世間的公義與正道不過是掌權之人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玩物,就好像天驕所說,慕容汐羽是否清白並不是由她們來說了算。
岑羨知不過癮,索性抄起酒壇咕咚咕咚大口喝起酒來。天驕笑著去奪,“你太不厚道了,這麼好喝的酒,你想一個人都霸占了嗎?”
“紀小姐,說好了你請客,不會你又舍不得掏銀子了吧?”
“哪裡!”天驕掏出幾張銀票拍在桌子上,並大聲嚷嚷,“羽寒!羽寒!再拿五壇……,不!十壇子酒來!今晚上本小姐要和岑大人喝個一醉方休!”
酒入愁腸愁更愁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天驕與岑羨知越喝越多,心情卻也越來越煩躁。兩人的神誌都不再清醒,一個一個變成軟腳蝦,路也走不了一步。
從起初相對而坐到後來促膝換盞,直至勾肩搭背。
清晨的陽光透過花窗照進屋內,天驕揉著惺忪的睡眼,忽然發覺身下一片柔軟。
繡床錦帳鴛鴦緞被,天驕低頭一看,自己幾乎半個身子都趴在岑羨知的胸脯上。
岑羨知衣衫淩亂,發絲蓬鬆散於枕邊,麵色因為宿醉未醒泛著誘人的潮紅色,連平時看起來嚴厲的眉目都在這一瞬間變得柔和,甚至嫵媚。
嫵媚,這個詞用在岑羨知身上是不是有點兒……?天驕拍了自個兒腦門一下,眼神兒繼續往下瞟。岑羨知兩肩很高俏,領口敞著,脖子粉白粉白的,喉結清晰圓潤。
等等……,喉結?天驕起初愣住,隨即眼睛瞪得比核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