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邱牧的話令羽寒無地自容,天驕再也看不下去,搶步隻身攔在羽寒與邱牧之間對邱牧道:“羽寒公子出自好意才送我回府,你惱我就衝我來,彆把怨氣撒在旁人身上!”
“紀天驕,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暗懷鬼胎居心叵測!要是他真為了你好,他昨晚就該送你回來,而不是說謊話欺騙府上的人!”
“邱牧,昨晚上把我逼走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而不是繼續在大庭廣眾撒潑!”
兩人越吵越凶,劍拔弩張各不相讓。邱牧眼中噙滿淚水,“紀天驕,你這樣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回家告訴我娘和我爹去!”
他說完轉身就跑,秋實忙去追,薛崇璟也正要命人去攔阻,天驕大吼一聲,“誰也不許去!他要走是他的事!你們把他追回來,我就走!”……
整整一天,天驕又喝光了說不清的酒瓶。後來她昏昏沉沉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一覺醒來已經是月光如鏈天如水。
天驕隨手披了件衣衫就走到院子裡,夜風透著涼意,令她的神誌漸漸清明。
新房所在的院落正對著明燁齋的大門,此時那裡一片黑暗,想想昨夜還燈火瑰麗,如今靜悄悄地空曠無聲,彌漫著深深的寂寥。
不知不覺,天驕想起邱牧。尤其是第一次看到他騎著馬的樣子,與平生所見的男子相比都格外不同。撇開他的脾氣不談,無論樣貌、見識、心地、家世,似乎沒什麼可挑剔。自己無法得到他的認同,就因為自己頂著一個惡人的名聲,他便對自己有所偏見。
唉!可憐了自己的新婚之夜。蘇垠雪被抬進府時隻是草草辦了幾桌酒席,論起來,邱牧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名正言順的丈夫,現在卻慪氣跑回了夫家。
天驕氣歸氣,平靜之餘心裡還真有些放不下,也不知道那個促狹的小東西是不是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嘶啞?更不知他還願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
天驕緩步回房,背影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透出一股淒涼的味道。
阿娥指著房門輕聲問蘇垠雪,“蘇主兒,咱們到底還進不進去?”
蘇垠雪搖了搖頭,“如今這時候,叫小姐一個人靜靜也好。”
“蘇主兒,您剛回府您是不知道,少侯君那脾氣也實在是……,連侯君見了都頭疼。”
“嗬嗬……”蘇垠雪微微一笑,“還能有人給小姐氣受?我當真想馬上就見識見識。”
“您、您什麼意思?”阿娥望著蘇垠雪咂舌。“少侯君可不好惹……”
“我乾嗎要惹他?”蘇垠雪抬頭望了望月色,“小姐疼我才叫我在新宅避兩日,可少侯君進了門,我總不能不去敬杯茶,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