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紀府派人來了,您見不見?”邱牧假裝讀著詩經不作聲,秋實湊過去撲哧一樂,“少爺,您本事見長,這字都能倒著認了。”
“說什麼呢?連你也取笑我!”邱牧抄起書狠狠砸了秋實腦袋一下,“紀天驕親自來的?”
“不是,是少奶奶的侍夫蘇公子,後頭還跟著一個戴帽子的男人,看不出是誰。”
“你跟他們說我病了,既沒力氣也沒心情招待他們。”邱牧起身走到花窗前,花窗開著,院子裡站著兩個人,一個自己沒見過,另一個緩緩把兜帽摘下,瞧模樣竟是羽寒。
邱牧立馬急了眼,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下二層小樓,奔到羽寒跟前怒不可遏道:“你、你去紀府門前挑釁不算,還竟敢跑到相府來示威。快來人,給我把他打出去!”
“哎,少侯君,您稍安勿躁嘛。羽寒公子是我特意請來的,我知道您二位有些誤會,所以希望能把事情當麵給說清楚。”蘇垠雪在邱牧麵前不卑不亢。
邱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叫我少侯君,你是紀天驕的侍夫蘇垠雪?”
“是,正是在下,少侯君果然冰雪聰明!”
“哼!用不著拍我馬屁!我不吃這套!”
邱小公子話鋒犀利,蘇垠雪始終含笑神色未改,“我說得可不是恭維話,少侯君才貌雙全,號稱鳳都第一才子佳人,鳳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況且我還知道少侯君宅心仁厚,經常去街市施粥施米,是人人口中都稱頌的大善人。”
“你、你竟然知道這些?”邱牧望著蘇垠雪,心裡漸漸不再那麼抗拒。
蘇垠雪躬身施禮,“少侯君大婚之日在下還未正式拜見,怠慢之處萬望少侯君包涵。”
“好說,我本來也不是個拘禮的人。看你年紀比我大,進紀府的時間又比我早,大家自家兄弟,我以後就喊你一聲蘇哥哥吧。”邱牧的脾氣便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蘇垠雪恭敬有加,邱牧自然也不能再冷著臉。
於是他將蘇垠雪讓進廳裡,吩咐秋實倒茶。羽寒跟著進來並沒坐,而是遠遠地在門口站著。
蘇垠雪麵帶愧疚,“自少侯君回轉相府,少侯一直很思念您。少侯明白她有得罪您的地方,事後她也已經感到相當懊悔,隻不過拉不下臉來見您,還望您多多體諒。”
“蘇哥哥,你不說這個我還不惱,一提起來我就咽不下這口氣!”邱牧冷冽的目光掃過羽寒,“我不過勸紀天驕她向善,她竟與我翻臉,新婚之夜跑去煙花之地,清早還帶著小倌上門令我沒臉。我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羞辱?現在她惹惱了我,自個兒不賠罪卻叫蘇哥哥你來當說客,可見毫無誠意可言。”
“倘如真如少侯君所言,漫說少侯君,就連侯君也不會輕縱了少侯。但其實說到底都是場誤會,少侯君與少侯吵架不打緊,連累了人家羽寒公子,人家招誰惹誰了?”蘇垠雪說著緊走幾步拉過羽寒,羽寒麵上果真布滿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