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各有前因莫羨人 上(2 / 2)

邱牧難以置信,“真的假的?你是紀天驕的侍夫,你當然向著她說話!”

“我的少侯君,您還是少侯明媒正娶的夫君呢!”蘇垠雪嗬嗬一笑,“我跟了少侯兩年,她並不似外間傳聞的那般可惡,反而很知道心疼身邊的人。我和少侯君同樣是男人,男人家的心事我有什麼不懂的?我臨來之前有人勸我,說我不要跑來找少侯君免得碰一鼻子灰,可我卻覺得少侯君是個講道理明是非的人。我寧可被您罵一頓,也不能叫您事事蒙在鼓裡,更不能叫羽寒公子平白受屈。羽寒公子,還是你來說吧!”

蘇垠雪輕輕捏了捏羽寒的手,羽寒會意便娓娓說道:“少侯君,那晚真是誤會。紀小姐酒醉不醒,我們特意安排了一間廂房供她休息,她在有鳳來儀並無尋歡作樂。先前幾次我們也都勸她回轉紀府,可她已經醉得神誌不清,我隻是聽到她不停喚著少侯君您的名字,還反反複複說一些和您有關的話。”

“和我有關?她一定在罵我,絕不可能是好話!”邱牧噘著嘴。

羽寒淡淡一笑,“我不知那些話算不算好話,我說出來您自己判斷就是。”於是他按照蘇垠雪的要求把天驕的情話添油加醋的講出來,故意說得好像天驕如何心儀邱牧,令邱牧臉上一陣陣發燙,手又不自覺地去玩弄腰帶的穗子。

邱牧抬眼問羽寒,“少侯常去有鳳來儀找你嗎?”

羽寒陪笑,“並不是常去的,我原先是伺候安恬郡府的陸小姐,通過陸小姐才結識紀小姐。紀小姐在有鳳來儀隻是飲酒聽曲子,即便留宿也不叫人服侍。”

“那你昨晚上還照顧他?”邱牧的神色流露出警覺。

羽寒苦笑,“我若不照顧她誰照顧她,我當她是我的恩人,所以不敢怠慢。”邱牧再三追問之下,羽寒便將天驕幫自己的祖父祖母遷墳一事說了出來。

邱牧垂頭半晌不言語。蘇垠雪笑道:“我早說少侯不是壞人,現在話說開了,可見一場誤會,少侯君不興再嘔氣了。”

“唉,我何嘗想跟她嘔氣?”邱牧現出委屈之色,“我規勸她也是為了她好,我既嫁給了她,這輩子還能指望誰去?自然巴望她出人頭地洗心革麵能做個好人。”

“即便如此,少侯君也不能過於心急。少侯的脾氣同您一樣倔犟,您們若總是針鋒相對,夫妻不睦,今後的日子隻怕會難上加難。少侯君是個心地純良樂善好施的人,依我之見,您今後大可潛移默化影響少侯,隻要您們琴瑟和諧,少侯還不事事都聽您的?”

蘇垠雪的話鞭辟入裡,令邱牧連連點頭。他再次望向羽寒,“對不起羽寒公子,昨天得罪你了,你彆見怪。”

“不敢不敢!總之是我們有鳳來儀失察,府上不怪罪我們才好。”羽寒謹小慎微,還不忘偷眼打量蘇垠雪。

少時,邱牧親自送蘇垠雪和羽寒出了丞相府。邱小公子的脾氣便是如此,暴躁的時候比誰都暴躁,一旦認清是非對錯漫天的烏雲說散就散。其實,他昨天跑回相府,邱丞相問清事態始末,已經嚴厲教訓了兒子一頓。蘇垠雪利用邱牧單純的性格,請羽寒出麵合力演了一出戲,用感情牌打動邱牧,促使矛盾順利化解。

羽寒和蘇垠雪並肩走著。到了拐角處,蘇垠雪壓低聲音,“風波平息就好,但你記住,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他說完已經甩開羽寒大步離去,羽寒愣在原地,兩行清淚徐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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