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和吳氏把那劉小姐接回京城,是因為劉小姐已經到了可以考慮親事的年紀了,隻怕吳氏前麵一段時間就沒少為此四處尋訪,說不定連中意的人家都有了,但劉小姐不僅與衛芙這個鎮國公夫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還衝撞了長寧長公主,這名聲隻怕是也沒剩下什麼了。
這樣一個名聲不存的官家小姐,就算是尚書家的千金,隻怕樂意聘了回家做兒媳的人家也是少之又少的。
吳氏會又氣又恨,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之事。
隻不過……
就算就吳氏想要儘最大的可能消除這件事的影響,衛芙也不能讓她踩到自己的頭上。
她看了劉總管一眼,“這些年下來,咱們家國公爺若不是惹了聖上的猜忌,或者已經廉頗老矣了?要不然,這吳氏豈能如此行事?”
這件事或許雙方都有錯,但自己為國公夫人,為長也為尊,無論如何,那吳氏也該遣人甚至是親自上門致歉才是,而非如今的對外稱病。
衛芙會有此疑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劉總管聽得麵帶苦笑,“回夫人,國公爺如今才三十又六,而邊疆雖定,但諸蠻並未真正臣服,尤其近幾年更是蠢蠢欲動,聖上又如何能猜忌國公爺?”
不是薑珩老了,也不是當今聖上猜忌於他,那就是……
自己這個國公夫人,這些年來作天作地的,讓人覺得齒於與自己打交道了?
這一點,劉總管不說,但衛芙也能夠猜得到。
從前的衛芙年紀雖輕品級卻高,且還有薑珩這麼一位前途無量的夫君,出門交際之時,與京中諸位老夫人那也是平起平坐的,又何時會讓人輕慢至此?
想到這些,衛芙揚唇笑了笑,道:“劉嚴,回頭就放出風聲去,道是本夫人自上次與劉小姐相識歸家之日起,就生了一場重病。”
至於什麼時候病好,那就要看劉家什麼時候來人,還要看劉家來的是誰了。
並非衛芙一定要以勢壓人,而是這高門貴族之中,重的就是“臉麵”二字,從前如何,那是衛芙不能左右的,但她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隻要她一天是這國公府的女主人,那她就一日不能讓旁人踩在了自己的頭上。
誰也不能!
劉總管喜滋滋的應下了。
這些天他可沒少在外麵聽到旁人暗地裡嘲笑鎮國公府行事無端,偏偏這事吧,他還沒法子去回應,隻能硬生生給忍了。
現在夫人這一出手,保管劉家再不能裝聾作啞了。
果然,夫人歸來就是不一樣,就連他這個總管,也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衛芙很輕易的就從劉總管的麵上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輕輕笑了笑,然後問起了另外一人:“長寧長公主,這些年來如何了?”
長寧長公主,這可是衛芙的老相識呢。
說起來,長寧長公主比衛芙要年長三歲,彆看隻是三歲,但有這三歲的差距,正常情況下來說,兩人應當是湊不到一處去的。
不過,雖然不在一塊玩兒,但京城也就這麼大,東家的喜酒西家的花宴的,自然難免會有遇到的時候。
最初大家也都相安無事,直到某一次,在一次賞花會上,衛芙聽到長寧長公主與人用著戲謔的語氣議論著靖安伯府的事,言辭之間對於秦氏極為不屑,這才惹怒了衛芙。
衛芙自小可不是一個溫馴的人,當即就將長寧長公主鬨了個沒臉。
身為長公主,平日裡規矩時常掛在嘴邊,卻又做出這種背地裡道人是非的事,全無任何公主的氣度,可不就得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