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放縱,而是有理有據地放縱。
顧江闊和薑糯目送著顧辛上了輛勞斯萊斯,車子又匆匆駛離他們的視線。
顧江闊:“這是送顧辛上學的車。”
薑糯繼續吃冰激淩:“顧辛還在上學?”
“嗯,”顧江闊說,“跟我們一樣,還在念大學,本地最好的國立大學。看來,他是用上學掩老頭子的耳目。”
薑糯:“他能隱瞞多久?”
顧江闊意味深長道:“當然越久越好。”如果他瞞不住,顧江闊也願意幫助他。
“對了,”薑糯忽然想起來,“說到上學,燕林大學已經開學了!你的學業怎麼辦?”
真是忙忘了!最近公司事物不斷,有時候加班、應酬,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可憐,更何況,薑總畢竟是靈魂經曆了兩世的三十歲老男人,鮮少有作為學生的自覺。
“這都開學快兩個月了,我的大少爺,”顧江闊笑道,“你才想起來嗎?”
薑糯:“……”
不過,老話說得好:‘鈔能力在手,天下我有’。
薑總到底沒有過於擔心,在短暫的慌亂後,很快鎮定下來:“不行我就再給燕大捐棟樓。”
“……不必。”顧江闊,“我一直在上網課,順便把你的平時成績也修出來了。”
薑糯:“?”
薑糯震驚:“還能上網課?”
“哦,”顧江闊輕描淡寫地說,“我以白米科技總裁的身份,跟學校簽訂了一些長期合作,順便跟校領導打了個招呼——畢竟咱們倆情況特殊,學校便答應咱們暫時上網課,不是那種直播課,老師會定期把課件傳給我。”
薑糯震驚之餘,又忍不住有種“顧江闊今非昔比,不再是昔日吳下阿蒙,而更趨近於‘顧總’”的感覺。
顧江闊漸漸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人,不再是他的保鏢和助理。
可顧總仍舊願意像從前一樣伺候他、為他馬首是瞻,沒有一點得勢便猖狂的意思,譬如現在,顧江闊三兩口解決掉自己的三明治,就跟老板要了紙巾,貼心地遞給薑糯。
還順便幫他把不小心撒到虎口的融化掉的冰激淩擦乾淨,邊擦邊說:“我這不是弄虛作假啊,我真的有在認真學習,考試也會回去的。”
其實,在顧江闊回到南洋的前幾天,顧老爺子就曾經勸過他,既然認祖歸宗,就有享不儘的富貴,沒必要再工作,更沒必要去在意一紙華國的文憑。
當時顧江闊不置可否,隻借口說讓他念大學是姥姥的心願。
大約老頭子怕他惦念著回國讀書,在南洋呆不踏實,索性建議轉學,跟顧辛去同一所學校,也被顧江闊婉拒,順便刷了一波‘我隻是想要畢業證,並不真想學習’的印象。
顧江闊垂著眸,一邊給薑糯擦手,一邊認真地說:“回到燕林大學上學,是你替我極力爭取的寶貴機會。”
“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好珍惜,不會浪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