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這麼一說,阿笙繃緊的心弦,總算稍稍鬆了一些。
“等會兒……等會兒,那位從裡頭送客出來的,似乎便是福滿居的東家——”
喬德福鬆開了阿笙的肩,重新走到了窗邊,“我瞧大家都對著他拱手作揖。若這位當真便是福滿居的東家,的的確確夠年輕的。”
福滿居的東家?
阿笙轉過了頭,順著師父的視線,朝窗外看去,在一堆穿著綢衣的賓客簇擁當中,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阿笙眼眸驟然睜大。
竟……竟當真是一爺那位朋友?
…
“怎的,你認識這位周小公子?”
喬德福瞧出阿笙一直盯著對麵那位年輕的少東家看,出聲問道。
阿笙微抿起唇,點了點腦袋,“這位周小公子是一爺的朋友,我見過。”
“一爺的朋友?這麼說,看來這位福滿居年輕的東家,確實是非富即貴了。我們走吧。好歹總算知道福滿居東家的身份了。”
阿笙心不在焉地點來了點頭。
他這會兒心裡頭亂得厲害。
怎,怎的這般巧?
一爺的朋友竟在他們點的對麵開起了酒樓。
此事一爺可知情?
對了!
福旺!
這麼說,他先前瞧見福旺出現在對麵酒樓,根本不是什麼巧合?
是……是因為這位周小公子今日新店開張,一爺許是沒空,便特意派了福旺來恭賀這位周小公子?
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福旺手裡頭似是拎著什麼東西,隻是當時福旺身邊的人多,他也瞧不大清楚。
想來福旺手中拿的,定然是一爺命他轉交給周公子,恭賀周公子新店開張的賀禮。
…
福滿居。
周霖送梁學義他們幾個出店門口。
店裡全是前來捧場得百姓,梁學義忙對周霖道:“雨新,你就彆送了。招呼你的其他客人吧。”
孫瀚宇笑著道:“就是,就是,你忙你的去。左右我們都不是什麼外人,用不著跟我們來這套虛禮。??[]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周霖一臉認真:“那不行。你們因為新店開張,特意來這一趟。我不送送你們,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左右我也不忙。”
姚關月輕搖手中折扇,語氣誇張地道:“你,你這……你這店裡都快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你還不忙呐?”
李楠拿手撞了撞姚關月的胳膊,笑嘻嘻地道:“雨新是謙虛,歸期你啊,就不要過於當真了。”
身為老板,周霖實在太過年輕,姚關月他們幾個亦是同樣地年輕,又都是穿的一身的綢衫,幾個人在門口說說笑笑,引得從店裡出來、進去的客人,好奇地朝幾個人張望了好幾眼。
其中,有客人將他們當中的幾個人認出的,均驚訝於這位福滿居年輕東家的麵子竟然這麼大,符城這幾位家底殷實量的公子竟都特意趕來,為他恭賀新店開張之喜。
周霖幽幽地歎了口氣,“我哪裡是謙虛。你們瞧我,再忙,哪裡忙得過南傾。”
姚關月他們幾個人一聽,便立即聽明白了周霖話外的意思。
今日雨新新店開張,他們幾個均是人到、禮金、禮品三樣全到了,唯有南傾,隻是讓福旺送了禮金同禮物過來。
禮金他們不知南傾隨了多少,畢竟這禮金大都是不會收的,不過是走個過場,圖一個吉利。
禮物他們是瞧見了,是一個瓷器的招財貓。招財貓的手會晃動,瞧著很是彆致。
可招財貓這物件,在符城店裡雖說擺得少,省城可是大多數商鋪都有,就跟發財樹一樣,實在是算不得多新奇的物件。
加之,人也未到場……多少差了不止一點意思。
知道的,他同雨新兩人曾親密無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同雨新根本不熟呢。
孫瀚宇道:“我說,你同南傾的誤會還沒解開呐?”
周霖苦笑,“你們也瞧見了……我最近是真的抽不出身。”
言外之意便是他一直沒得空,去找謝放把話給說開。
眾人不疑有他。
“說起這個……雨新,我沒想到你這新店,竟然就開在長慶樓對麵。倘若不是你早早就看了
店麵,我還真以為你是……”
梁學義的話尚未說完,周霖便替他接了下去,語氣平靜地反問了一句:“存心要跟人家過不去?”
梁學義“哈哈哈哈”地爽朗大笑,“我也知道,這不可能。畢竟你的店是好幾個月前便看好了的。”
周霖道似解釋似訴苦地道:“我是跑了許多家店,發現還是這家的地址最理想。你們也知道的,打開門做生意,定然是求財。哪裡會因為旁的什麼理由。”
“這是自然,誰開門做生意不為求財?”
“要不說不巧不成書麼?”
孫瀚宇同李楠兩人相繼道。
姚關月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敲了敲,他怎麼記得,之前他們在泰和樓遇上南傾同阿笙的那回,他似是問過雨新,酒樓的選址選得如何了。
雨新當時好像回他的是,還在看,具體還沒將酒樓地址給看下來?
隻是日子實在是有些長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雨新那時是不是那麼說過。
“哎——那個不是南傾麼?”
梁學義忽然指著對街,往長慶樓裡頭去的一抹修長身影,語氣驚訝地道。
姚關月、孫瀚宇、李楠三人一瞧,還真的是南傾!
周霖微變了臉色。
李楠納悶地道:“南傾不是托福旺說今日有些事要忙,趕不及,特意命福旺轉交的禮金同禮品麼?怎,怎的……”
出現在對麵的長慶樓?
後一句話,在瞧見身旁周霖狀似失神的神色後,因著顧及周霖的感受,也就未再往下說出去。
姚關月轉過頭,對周霖道:“雨新,你先彆著急,我替你去問問南傾,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前頭讓福旺跟你說他是太忙,所以抽不得空來恭賀你新店開張,後頭就去了對麵。這也太不像話了。”
說罷,不等周霖反應,便同梁學義他們幾個人說了一聲,拱手作揖道:“雲平兄、君濤兄、仲文兄,我先走一步。雨新,再祝你生意興隆,賓客雲集!我先告辭。”
誰還不喜歡看個熱鬨呢?
梁學義忙道:“歸期,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便轉過頭,也同周霖幾個人先行告辭。
李楠瞧了瞧周霖,又看了看姚關月、梁學義他們兩個人,也跟上去了,“我也去,我也去。你們等我一等……”
孫瀚宇原本對周霖同謝南傾兩人之間的事半點興趣也無,見其他人都過去了,心裡頭便多少起了好奇之心,想知道南傾究竟會如何回答歸期,便也對周霖道:“我也去看看,回頭南傾說了什麼,雨新,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周霖盯著相繼走去対街的姚關月、李楠一行人,簡直暗暗咬碎了一口牙。
姚關月這幾個人是不是沒腦子?
他們才為他恭賀過,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他的朋友。
結果這幾個人相繼去了對麵?
這讓其他客人怎麼想?
這不是倒他的台麼?!
偏得周圍許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周霖便是再吐血,麵上也隻能是笑著,笑著將剛進來的一位客人給迎進去。
一同陪著客人進店裡,周霖腳步微頓。
他轉過了頭,盯著對麵牌麵上“長慶樓”,眼底一片陰鷙。
…
“您好,請問客人您想點些什……”
今日實在太空,方慶遙隻好讓自己找些事做,否則對麵的夥計、東家瞧見了,怕是要笑話他。
便一直在從櫃台後頭,低著頭撥弄著算盤,裝出一副在忙模樣。
餘光瞥見終於有客人進門,方慶遙趕忙放下手中的算盤,人從櫃台後頭繞出,抬起頭,認出是謝南傾,吃了一驚。
謝一爺是偶爾會點他們點裡的外送,可人是許久未店裡過了。
不知為何……許久未見,他覺著謝一爺的氣質都變得沉穩了許多……不似從前,多少有些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的勁。
掩飾心裡頭的驚訝,方慶遙笑著迎上前,雙手作揖,“一爺?一爺您可是許久都未曾光臨我們小店了。”
謝放鞠躬,作揖回禮,“方掌櫃好。是,前段時間病了些時日,一直遵醫囑調理著脾胃,也便沒怎麼出門。”
“原來是這樣。”方慶遙關切地問道:“那如今身體可都大好了?”
謝放笑著道:“還是有許多東西忌口。不過,還是可以嘗一嘗咱們店的涼拌雞絲、胭脂鳳尾白菜、蝦仁滑蛋……”
如數家珍。
謝南傾能夠在今日,大多數熟客都跑去對麵看熱鬨的情況下光臨他們店裡,不僅如此,還熟練地報出他們店裡的招牌菜,方慶遙自是感動不已。
從前他同這位謝一爺接觸得不算多,隻是幾次接觸,均能體會到這位待人接物的麵麵俱到,如今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位謝一公子何止是麵麵俱到,簡直是叫人暖心。咱們店裡,哎呀……這位謝一公子說話,著實太叫人舒服了。
方慶遙愈發地熱情,隻是這回比方才多了幾分真心,“那一爺,我陪您上樓,您找樓上雅間先坐著。我去……”頓了頓,遲疑地道:“可需要我去喊阿笙過來?”
方慶遙隻要想到謝南傾有斷袖的傳聞……這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彆扭。
謝放彎著唇:“無妨。阿笙若是在忙,便不要打擾他了。事實上,南傾今日來,是來找方掌櫃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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