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爺第一次,這般直截了當地,說,說出對他的喜歡。
…
坐在人力車上,阿笙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樂淘淘的唇角還噙著傻笑。
人力車是謝放提前命福祿去叫的。
親自看見阿笙上了人力車,又直至載著阿笙的人力車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謝放這才轉身進去。
阿笙坐著人力車,並未回長慶樓,而是拿出字條,讓車夫臨時改道,去位於槐南路的符城報社。
“走路不看路啊?”
阿笙從人力車上下來,因著還有些神魂不守,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行人。
阿笙慌忙收回神,比劃著,“對,對不住。”
那人眼露
錯愕,低聲地嘀咕道:“是個啞巴啊。算了,算了。”
阿笙朝對方拱手作揖,再次向這位大哥致歉,也是道謝的意思。
是個啞巴這件事,有時候會令阿笙遭致欺負,不過也會像此刻這般,遇到一些善意。
阿笙拎著手中的空食盒,進了符城報社。
“這位小兄弟,裡頭請,裡頭請啊。”
阿笙是頭一回來報社。
他的準備工作備得足,提前備了字條。
得知阿笙是要來給報社投放廣告的,常年因為自費不足而陷入困頓的當地報社的員工自是喜笑顏開。
“這位少東家,你且在這裡等一等啊。我去請我們的梁編輯過來。”
阿笙被領到報社的廣告部,在一張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著。
片刻,阿笙聽見稍後有腳步聲。
“阿笙?”
聽著聲音,似在哪裡聽過。
阿笙轉過頭。
瞧見來人,阿笙眼露驚詫。
梁公子?
梁公子怎會在此處?
梁學義是見如今百姓多艱,不顧家裡人的反對,自己入職報社。
如今是報社一名廣告編輯。
報社安排梁學義做這個位置,也是用心良苦。畢竟梁學義出身商賈,身邊的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容易拉得到廣告跟讚助。
梁學義手裡頭端著陶瓷杯,大步走上前,“阿笙,你來我們報社,可是有什麼事?可是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需要登報尋物?”
隻是梁學義到底有些骨氣,入社以後,愣是再未找過過去舊友幫忙。
阿笙是頭一個他認識的人當中,來報社找他的。
“不是。梁編,這位就是我方才同您說過的,要在報紙投放廣告的方公子。”
這一回,驚訝的人換成了梁學義。
“你,你要在我們報社投放廣告?你可知,在我們報社投放廣告,花費可是不菲。”
“梁編……”
邊上工作人員輕扯梁學義的衣袖。
這,這財神爺都主動走上門了!哪有將財神爺往外拒的道理!
阿笙從荷包裡,取出一張銀票,比劃著,“這些,可夠?”
梁學義眼露驚詫,“你哪來這麼多錢?”
阿笙一臉正色道:“來路是正的,這一點,梁公子請務必放心。”
梁學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學義在阿笙前頭的辦公桌坐了下來,“那你儘管說說,你究竟要在我們報社登什麼。”
…
數日後。
謝放以隆升的名義,捐贈三千件冬衣,五百件被褥一事,以極為高調的方式,被刊登在符城日報的版麵上。
除此之外,版麵上,赫然還有長寧街上其他家綢緞鋪、酒樓的捐贈明細,便是連店鋪名稱,老板姓名,都刊載得清清楚楚。
“謔!沒想到咱們長寧街上,有這般多血性的老板、掌櫃!數目如此之多的冬衣,咱們符城百姓有福了啊!”
“可不是!那些窮苦百姓,今年可算是能夠過一個暖冬了!”
“功德無量,功德無量啊!”
方慶遙也看了今日的報紙。
他往廚房去的一路,沒少聽客人們談論起今日符城版麵上刊登的這則捐贈新聞。
方慶遙匆匆走至廚房,他將在捏團子的阿笙給拉到一邊,眼神難掩興奮地道:“阿笙,你快告訴爹爹!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阿笙究竟是如何說服的長寧街上那些個“千年狐狸”同意這一回的“大出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