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二爺厲害(1 / 2)

民國小掌櫃 折吱 10899 字 5個月前

二,二爺怎麼會在這裡?

阿笙愣愣地盯著二爺出神。

謝放沉聲問道:“可還好?”

小石頭被方才恩人哥哥叫人給甩出去的那一幕嚇壞了,沒敢再咬著那壞嬸嬸不放,一把撲進爺爺的懷裡。

隻是腦袋還朝阿笙張望著,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虞清鬆懷抱著孫子,抬起頭關切地望著恩人,“恩人有沒有哪裡受傷?”

聽見二爺同餘(虞)爺爺問他的話,阿笙這才回過神。

意識到自己身子還倚著二爺,半個身子近乎在二爺懷中,阿笙忙紅著臉,從二爺懷裡起身。

阿笙轉過身,搖著頭,對著二爺以及老人認真比劃著,“我,我沒事。”

謝放留意阿笙方才起身的動作,又仔細盯著阿笙的臉瞧,至少身上確實沒有看見其他外傷。

虞清鬆這才長鬆一口氣。

要是連累恩人受傷,那他可真是罪過。

謝放墨色的眸子掃過方才甩阿笙的那位漢子以及其他幾位壯漢,眸光淡淡地落在錢家婦人身上,“這位嫂子,能否告知,發生了何事?”

錢家婦人是個人精,一看謝放的衣著跟氣度,便知這位身份定然不簡單。

再一個,不知為何,這位爺講話挺客氣,可就是讓人心裡頭莫名發怵,不敢造次。

朝眼神詢問自己要不要再繼續的那幾個壯漢搖了搖頭,婦人摁著被小石頭咬傷的傷口,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客客氣氣地回話道:“回這位爺的話,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隻是虞老(頭)……隻是這位虞老先生帶著他的孫子,拖欠我三個月房資。

這不是……我這一家老小也要吃飯。既然老先生交不出房資,我也便隻好將屋子騰出,租給其他人,換得些微房資度日。”

謝放瞥見散落在地上的被褥同衣物,微沉了臉色:“所謂將房子騰出,便是強行將租客的房子往外扔?”

錢家婦人被小石頭咬傷的那一口氣可還沒咽下去,臉上雖是笑著,說出口的話卻是字字帶著刺,“這位爺,咱們平頭老百姓,自然有老百姓處理事情的規矩同辦法。您要是看不過眼,那您看看……要不,您替他們將房租給出——”

“錢家嫂子,您也彆,咳咳咳,彆欺人太甚。我,我同這位爺非親非故,咳咳,人家斷然沒有替我出房資的道理!”

虞清鬆咳嗽著,漲紅著臉色,打斷了錢家夫人的話。

虞清鬆對孫兒道:“小石頭,你待在這裡,爺爺進去把東西給,給稍微收拾一下。”

這個壞嬸嬸,一天到晚要麼在門口指桑罵槐地罵他同爺爺,要麼就是站在院子裡尖著嗓子要他們交房資。

這破地方,他才不稀罕住。

問題是……

小石頭小臉發愁,“爺爺!我們走了,那您的印章怎麼辦?”

虞清鬆摸著孫兒的腦袋,轉過頭,咳嗽了幾

聲,不以為意地笑著道:“都是身外物,回頭再刻一枚便有了。”

小石頭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可是您的那枚印章是爹爹同娘親送給您的啊!”

爹娘是感染瘟疫走的,爺爺將爹娘所有的貼身物件連同屍首都一並給燒了,隻留下了兩捧骨灰。

那枚印章,是爹娘留下來的唯一的遺物!

虞清鬆笑了笑:“沒關係,爺爺有小石頭呢。爺爺隻要有小石頭陪著,就很知足了。”

“爺爺——”

虞清鬆握住孫兒的手,將他交給阿笙,朝阿笙拱手道:“恩人,勞煩您替我看一下小石頭……我進去收拾下東西。”

也要接他的“兒子”、“兒媳”一同離開。

之所以要阿笙幫忙看著,自是擔心小石頭又像先頭那樣衝動行事。

阿笙拽了拽老人的胳膊。

待老人轉過了頭,阿笙皺著眉頭,小臉嚴肅地比劃著,“小石頭方才說得可都是真的?倘若是這位錢家嬸嬸昧了您的房資,又騙走您的印章,那要走的便不是該是您。我可以陪您去報巡捕房!”

虞清鬆尷尬地楞在原地,神色愧疚:“對不住啊,恩人,我瞧,瞧不懂您的手勢……”

阿笙忙擺著手,“不怪您,不怪您。”

一般人自是瞧不懂手勢的。

就在阿笙有些著急,又難免有些沮喪時,隻聽二爺出聲道:“阿笙是問您,可是先前已經付過房資,又拿印章抵給這位嫂嫂過。倘若事情確乎是如此,他可以陪您去報巡捕房。”

阿笙錯愕地抬起頭,神情有些激動地望著二爺。

二,二爺好厲害!

他方才的手勢其實有些複雜的,二爺竟是都瞧懂了,且分毫不差!

虞清鬆尚未回應,倒是那錢家婦人聽說阿笙要陪虞老頭去一起報巡捕房,當即有些慌,脫口而出地道:“報巡捕房?”

謝放淡聲道:“欠錢還債,天經地義的事情。既是這位老先生欠這位嫂嫂的房資,斷沒有就這樣收拾東西,一走了之的道理。自然是報巡捕房。

先前的房資具體欠了幾個月,合計多少錢,那塊印章值多少錢,抵多少的房資,需得算個清楚明白。倘若不夠,還要補多少,這件事應當如何了結,相信巡捕房的辦事人員自會有論斷,這位嫂嫂以為如何?”

那錢家婦人唇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態度,變換了一種和善語氣:“何必如此麻煩?我看老先生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這三個月房資免也便免了。

我將這屋子早日租給其他租客,儘可能早地挽回點損失就是了。巡捕房的差爺大都很忙,我們這種小事情,就不用麻煩人家了。”

謝放從婦人瞬間變換的態度當中已然猜到,這房資同老先生的印章隻怕當真是被這婦人給昧了。

謝放:“無妨,警署廳的詹局長同我熟稔,我同他說一聲,他交代他底下的人查辦便是,算不得什麼麻煩事。”

倘若這話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錢家媳婦定然認定這人是在拉大旗作虎皮,是在唬他。

可眼前這位爺一眼便瞧出,非富即貴,搞不好,當真同那警署廳的什麼詹局長熟悉也說不定。

退一萬步,便是人家是在虛張聲勢,真到了巡捕房,她也討不了任何便宜!

她的那點事,哪裡經得起人家差爺的調查?

錢家婦人眼珠子轉了轉,故作利爽地道:“算了,算我倒黴。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天黑之前,搬離我這裡。()”

說罷,當真給站她身旁的那幾個大漢遞了個眼色,欲要離開。

謝放卻是出言反對道:這恐怕不行。?()_[(()”

那婦人吃了一驚,眉宇間已有些不耐,隻是不敢發作。

錢家婦人之所以敢這般欺負虞清鬆、小石頭爺孫兩人,無非是欺虞清鬆一個外省人,兒子、兒媳又相對去世,欺他年老,又帶著個孩子,在符城無親無故,篤定他不敢將事情鬨大。

便是鬨大,在她的地界,老人一樣討不了好!

誰曾想,老頭也不知道打哪兒認識的這兩位公子。

那年紀小的也便罷了,瞧著最多隻是家境殷實些,又是個啞巴,掀不起什麼風浪,上回便是最好的佐證。

可這位公子瞧著實在不是個能得罪的。

錢家婦人試探性地問道:“那依照這位爺的意思是?”

謝放轉過臉,溫和地問道:“老人家,依著您的意思呢?”

虞清鬆一愣。

問,問他麼?

婦人瞬間變卻了臉色。

虞清鬆感激地看了謝放一眼,但見後者朝他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竟當真有了底氣。

興許,他那枚雞血石,當真能要回來。

虞清鬆便對那婦人道:“我兒是給的半年的房資,這事我兒同我說過。隻是你那時舌燦蓮花,待我們一家甚是親熱,以致我兒輕信了你,隻是付過房資,並未立下字據。

我這裡是有支出的賬本的,我去年年底拿給你看,你將其撕毀了。我兒如今已經不在人世……再沒有憑證。房資一事,我亦不願再多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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