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以一種“你真笨”的眼神看著弟弟,“她說了具體什麼時候嗎?”
安吉拉愣了,“沒有。”
大衛不滿的說:“這就是大人的說話方式!他們不給你具體的時間,就說明這不能算是一個‘承諾’。”
托尼忙著安撫自己受挫的心靈,還要安慰兩個孩子,“我相信艾莉西亞很快就會回來。”
*
艾莉西亞還沒有回來,布魯斯和漢克已經弄明白了,大衛和安吉拉的唾液中都含有一種特彆的酶,分彆針對自己的父親,也就是說,兩個父親可以隨便親吻男孩子們的額頭之類,但男孩子們的唾液不能沾到父親的皮膚上。
這種“基因毒素”是單向定向的,安吉拉可以親本·帕克的臉頰,本不會假死或是昏迷;至於大衛,布魯斯和漢克私下談論過,說可見之前大衛從來沒有親吻過爸爸的臉頰,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算不上親密。
布魯斯表示理解,“如果突然有個孩子蹦出來說是你的孩子,像托尼那樣的男人肯定會非常慎重,因為——一個孩子!代表的不是多養活一個小孩子,而是負擔起父親的責任,我想他還沒有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責任,或者正因為認識到了自己的責任,才更為謹慎。”
漢克表示不同意,“孩子是你的延續,是你的未來,他肯定給大衛做過基因檢測了,對吧?”
“對。”
“既然確定是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母親又是艾莉西亞,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他不是一直愛著她嗎?”
“是這樣沒錯,但你不懂一個億萬富豪的心態。他想的是自己的姓氏、大衛能否一直留在地球、能否成為他的繼承人。說真的,托尼是可以很冷酷無情的,如果大衛不能留下來,他可能就不會對孩子有多少父愛。因為,離彆是痛苦的,你對孩子的愛越深,將來分離的痛苦就越深。托尼已經經受過兩次痛苦的離彆,他受不了第三次。”
漢克沉默了。托尼·斯塔克的第一次痛苦的離彆是他的父母死於一場微不足道的車禍,第二次離彆是艾莉西亞的離開。每一次痛徹心扉的離彆都會對人造成巨大傷害,這個原理他當然也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充滿同情的說:“我能理解他。”
他搖搖頭,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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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昏迷的第二天。
本和梅都來看過他了,但他們同樣一籌莫展。
本還好一點,外駐多年已經見識過許多次死彆,已經在心裡做好預案,還勸妻子想開一點。
梅怒罵,“你說的什麼話!彼得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你說這種話!他還年輕,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怎麼可能會死呢?他不會死的!”
說著她已經淚流滿麵。
安吉拉抱著梅的手臂,軟軟的說:“Granny,Papa肯定不會死,媽媽說她可以救回Papa,哪怕他沒有軀體也可以。希芙女士說,媽媽幾乎是個神。”
“你問過媽媽了嗎,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關於變種人能夠起死回生或複活自己以及他人這一點,梅已經相當有了解了,可以算是半個變種人專家,對已知的公開過身份的變種人的能力都很了解,其實用不著艾莉西亞,琴·葛蕾和旺達都能做到複活彆人,旺達的能力不穩定,但琴肯定能做到。
她忘了彼得說起變種人的能力的時候說過,被複活的人不一定還是未死之前的那個人,但她本能忘了副作用,隻想著“複活”這種能力是多麼逆天。
“媽媽說她很快就能來地球,但大衛說她沒有說具體時間,不能算數。”安吉拉苦惱的低下小腦袋。
“那沒關係,媽媽肯定會回來,這就行了。”梅親了親他的小臉,小孩子心情好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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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叔叔的辦事能力很強,但高科技、基因是他不熟悉的知識點,對彼得的“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他請了幾天假,一直陪著梅。
梅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了彼得,這幾天都隻是在照顧安吉拉。
要說對變種人基因了解的最深的,當然是變種人自己。琴·葛蕾也過來了,跟漢克、布魯斯一起忙著製造解藥。
按照葛雷博士的說法,任何毒素皆有解藥,隻是有很多毒素的解藥沒有發現而已。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解藥,這個尋找的過程可能會很漫長,畢竟需要不斷試錯,直到尋找到正確的藥物,然後還需要尋找到正確的劑量。
不能說因為琴可以複活彆人就把彼得弄死吧?萬一出了差錯複活不成功怎麼辦?
梅也表示讚同,死後複活是不得已的最後一步,誰也不願意年紀輕輕的就死一次。
有錢有名氣的托尼·斯塔克幾乎找遍了全世界所有神經毒素方麵的專家,將彼得的病曆發過去,各方大牛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紐約的幾家生物實驗室也在做尋找解藥的工作,解藥進度雖然為零,但已經排除了幾百種藥物,可喜可賀。
托尼沒有留在曼哈頓,去了新複聯總部,艾莉西亞“附身”在大衛身上,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也可以說是兩個:阿斯加德毀滅了、索爾成了星際流浪兒。
阿斯加德沒有電腦、手機,但也是有遠距離通訊工具的,不然偌大一個星球,難道通話全靠喊?
索爾留給複聯的是一些疊好的紙鶴,說可以將要傳送的信息寫在紙鶴上,然後放飛紙鶴,他就能收到了。
這有點像魔法。布魯斯說紙鶴傳信可能用的是量子科技,總之,是目前地球還做不到的科技。
托尼沒法幫阿斯加人找一顆新的星球,但如果阿斯加德科技能夠改造月球使其適合居住,也不是不可以。
他寫好簡單的信息,然後將紙鶴扔出去。
紙鶴在書桌上方漂浮起來,一眨眼的功夫,消失無蹤影。
好吧,量子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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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的信息幾分鐘之後傳了回來,一隻紙鶴就像它剛才消失一樣隱秘又突然的出現了,托尼一個愣神,紙鶴掉在地板上。
他撿起紙鶴,索爾潦草的字跡在他的信息下麵,“危險,不能過去。幫我”
字跡突然中止了,像是被什麼打斷了。
接著,大廈外麵的草坪上投下一束彩虹色彩的光束,一個巨大的紋章圖樣燒焦了一大片草坪,托尼衝到窗前——彩虹橋送來了一個人,一個孩子。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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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彩虹橋送來的女孩茫然抬頭環顧四周,她的視線停在“Avenger”的字樣上。
女孩穿著女武神的銀白色戰甲,手持短劍,個子不高,看上去……幾乎跟艾莉西亞一模一樣,就像兩年前出現在斯塔克大廈樓下的那個14歲女孩。
托尼快步走出複聯大廈,幾乎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斯露德!”
彩虹橋送來的女孩,肯定跟阿斯加德有關,幾乎可以肯定是索爾的孩子,斯露德。
“斯塔克先生。”就連嗓音都跟艾莉西亞一模一樣。
“你怎麼……快進來。你有危險嗎?有人追蹤你嗎?彩虹橋——還安全嗎?”托尼一連串的發問。
“我暫時沒有危險,沒人追蹤我,彩虹橋……應該徹底毀了吧。”斯露德就像當初的艾莉西亞一樣沉穩,“Papi說要我來地球,等媽媽過來。”
“索爾知道你媽媽會來地球?”
“他不知道。阿斯加德完了,而他不知道我還能去什麼地方。”斯露德用那雙酷似艾莉西亞的明眸看著他,“聽說你是我媽媽最喜歡的地球人?”
“我是。”
斯露德麵無表情,“我的兄弟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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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接來大衛和安吉拉,托尼·斯塔克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大衛說他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是first child,斯露德是第二個孩子,但為什麼斯露德有14歲,而大衛隻有6歲?
“那是因為你還在用地球上的時間概念來衡量我們的年齡。”斯露德條理清晰的說:“彩虹橋的原理實際是在蟲洞上開一扇門,所以如果你中途掉出彩虹橋的話,你的時間進度必然會跟仍然在彩虹橋裡的人不一樣。”
啊哈!這麼一說托尼就理解了:三兄妹在一同進入彩虹橋的時候是同樣年齡,但斯露德掉出去了,大衛也掉出去了,隻有安吉拉順利到達地球,所以隻有安吉拉的年齡才是正確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