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墨點了點頭,“據暗衛來報,水令確實是出現在江南這一代,隻是具體位置,卻是不知!”
顧清菀心道,原來南如風沒騙她,果然他是為了水令而來。她低頭想了想,又接著道:“江南水患可否與這鬼令有關!”
梵墨搖了搖頭,“並無關係!要想啟動鬼令,需要以血為媒,極度傷身,除非……”
顧清菀道:“除非什麼?”
“除非鬼令認主。”梵墨接著道:“而鬼令卻不鬼輕易認主,除非是命定的有緣人,或者是可以讓它自己臣服的人。”
顧清菀略有些驚奇,原來不是隨便就可以認主的。那那一塊金令是不是已經認她做主人了?
顧清菀不再多問,拉著梵墨一起出了竹林,慢悠悠的走在這回商府的路上。
清水縣的中心地段水災不是特彆嚴重,最嚴重的是沿江等地方,房屋儘數倒塌,居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而中心地段房屋卻是紋絲未動,頂多房子裡進點水而已。
顧清菀四處看了看,拉著梵墨的手並沒放開,梵墨的嘴角彎了彎,任由著顧清菀到處轉。
漸漸地,四周人多了起來,因著這天是晴天,有的小販出門擺攤,有的商家開門迎客。而街道上的牆角每隔不遠便坐著一個衣服襤衫的人,低垂這頭。
應該是那些被大水衝了的難民吧。顧清菀想。
“朕已經回京調了銀兩。”梵墨突然道。
“嗯!很快,他們就有家了!”顧清菀隻是愣愣了一會,便轉開眼,繼續向前走!
這裡是一片蔬菜院子。
被水淹了的蔬菜院子。
顧清菀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
菜園裡有一老婦人站在院子裡,水沒過了她的小腿肚,她站在裡麵顫顫巍巍,拿著一個小桶,正向外運水。
一桶又一桶,因為年齡的問題,她的手腳有些不靈活。
顧清菀有些不忍心,拉著梵墨走了過去。
“大娘,要幫忙嗎?”
老婦聽到有人說話,一愣,她回過頭來,隻見一男一女兩人,相貌驚人,衣服華麗,宛若壁人。
老婦連忙擺擺手道:“不用不用,姑娘!老婦自己來就好。”她怎敢讓這樣的貴人來幫忙!
顧清菀皺了皺眉,這樣向外運水,何時才能運完,她抬起頭來看著梵墨,卻見梵墨盯著那圍著菜園子裡的土丘微微出神!
半晌,梵墨飛快的拔出配劍,他這動作下了顧清菀一跳。
“梵墨?”
那老婦人更是被驚嚇住了,手中的桶掉在地上,水淌了滿地。
梵墨卻是走到土丘前,兩劍下去,土丘出現了一個缺口,裡麵的水流了出來。
顧清菀瞬間懂了梵墨的意思,看著這奔流而出的水,若有所思!
卻見老婦人還未回過神來,她一愣一愣的看著兩人,半晌,才邁著顫巍巍的步子走道顧清菀二人前。
“謝謝,謝謝二位。”老婦人俯下有些佝僂的身子,嘴裡不停地道謝。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菜園裡的水已流的一乾二淨。
顧清菀和梵墨回去時,禁衛軍已經回到了府上,商陸提著衣擺,跑了出來。見到顧清菀時,微微愣下神,心道,皇後娘娘怎的還換了個臉?當他看到皇後身邊的梵墨時,立刻回過神來,連忙下跪道:
“微臣,參加皇上,參加皇後娘娘。”
顧清菀驚道:“你們知道了?”
商陸俯首:“前幾日,是微臣有眼無珠,竟不識得皇後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顧清菀向前走了一步,做了個平身的動作:“是本宮的錯,未表明身份!不能不能怪你們!”
商陸趕緊搖頭:“不敢,不敢。”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怪罪皇後娘娘!前幾日,他以為頂多是皇上的紅顏知己,誰知道竟是皇後娘娘親自來了。
這天下人傳,這皇後娘娘不得皇上寵愛,就連新婚之夜都沒在鳳祥宮休息……
果然傳言不可信!
商陸慢慢的起身,看了看梵墨的臉色,斟酌片刻:“皇後娘娘,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皇上……”
梵墨出言打斷了他:“商愛卿,你的話多了些!”
商陸連忙住口,“是,是!微臣閉嘴。”
顧清菀眸色閃了閃,梵墨他做了什麼?但她也沒問出口,她知道若是梵墨不想讓她知道,她問了也是白問。
不如,自己偷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