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菀看著劉氏又紅又腫的眼眶,安慰道:“劉夫人,莫要傷心,你就算不信本宮,也要相信皇上。”
劉氏感激的看著皇後娘娘,“民婦信皇後娘娘,也相信皇上,隻是,有些擔心雲兒……”
商陸看了看梵墨,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還未開口,一侍衛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大呼道:“不好了,大人。”那侍衛似乎沒想到這裡有這麼多人,愣了一下,緊接著道:“屬下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嗯!”梵墨點頭,“何事如此慌張?”
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張信,雙手呈上,“稟報皇上,這是從商府正門上發現的。”而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手帕,帕子打開,是一把寒光凜凜的刀子。“這刀子連帶著這個信插在門上,入木三分!”
商陸一把拿過信,手抖的厲害,“若想要你女兒的性命,今夜醜時,清水河大柳樹下,拿鬼令來換。”
“你有這鬼令?”顧清菀驚奇道。
商陸點頭,心中隱隱生出無力感,“這鬼令是臣的祖輩傳下來的,一直存放在微臣的房中,很少有人知道……”
“很少有人知道?”顧清菀又重複了一遍這一句話。
商陸道:“是啊,如今既然可以救我女兒的性命,把這鬼令給他又如何!”
顧清菀眼神閃了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輕輕轉頭,在梵墨耳邊低語了一句。“我懷疑是南如風!”
“嗯!”梵墨不置可否,不用懷疑,就是他。
梵墨抬頭看商陸身邊,埋首不語,正正當當站好的師爺羅仲,眼神寒眸微露,用正好兩個人能出現的聲音道:“不止是他!”
“什麼?”顧清菀道。
“南如風如何得知得鬼令在商陸家中?”
顧清菀低頭沉思,斬釘截鐵道:“有內鬼!”
“嗯。”梵墨依舊神色清冷。
顧清菀抬頭,從商陸開始在屋中的人環視了一圈,最後在羅仲身上頓了頓。
隨後,梵墨排林濤加強了搜查,把搜尋的場地又加了一圈,這當然起不了什麼作用,隻是可以暫時麻痹讓暗處的人。
阡陌間,明媚的陽光照的水麵波光粼粼,影影綽綽的倒影中梵墨與顧清菀的倒影,晃晃繞繞,恍若隔世。
顧清菀隨手扯下柳樹上的一枝條,俯身弄柳,弄碎了那波剪影。
“梵墨,你是不是知道誰是內鬼。”她問。
梵墨看著顧清菀手中的柳枝,道:“剛開始隻是懷疑,現在……”
顧清菀抬起頭來,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然。
顧清菀道:“商雲失蹤之時,是在自己院中,侍衛卻未聽到任何呼救聲,這是其一。”
她起身,把柳條隨手扔到水中,緩緩道:“商陸說,鬼令之事,很少有人知道,這行凶之人卻得知,這是其二。”
梵墨點頭:“毫無破綻。”他話鋒一轉:“不過,還差一條!”
“什麼?”顧清菀問。
“他的態度!”梵墨道。顧清菀回想了一下,果然,那人從頭到尾表示的都太過於淡然,繞是與商雲剛剛相識的她,尚且還為此時焦急。
“那,今夜,我們待如何?”既然知道了內鬼是誰,這鬼令就萬不能送出去了。鬼令,她剛好也需要呢!
“捉鬼!”梵墨嘴角一彎,冷冷道。
梵墨與顧清菀回府後,把與商陸,羅仲,林濤等人招集在書房內商議今晚事議。
明月夜,清水河,大柳樹下,在昏黃的月光的照射下,隱隱的看見有一粉衣女子綁在樹下,頭發低垂,無聲無息。
“雲兒!”商陸聲嘶力竭道一聲。
被綁在樹上的人依然紋絲不動。商陸就要衝過去,梵墨一抬手,林濤瞬間懂了梵墨的意思,修長的胳膊向外一伸,攔住了他的身子。
商陸焦急道:“皇上!”
梵墨沒有看著他,隻是透著月色,看向黑暗中。他微眯的眸子透漏出銳利的寒光。
攔下商陸的林濤,示意他先不要著急,他轉身,朝著大柳樹下的河中大喝道:“出來吧!”
須臾,數十名黑色影子在清水河中破水而出,帶起層層波瀾,水中的倒映的月亮被打破成點點零星的碎片。
林濤看著黑衣人,心道:“一般以這樣方式出場的人,都是死的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