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菀？”顧母順著顧清菀的神色望去，眼中閃過了然。
“啊？母親，你叫我？”顧清菀疑惑的看向顧氏，隻見她的母親雙眼裝滿了似笑非笑的笑意，顧清菀頓時覺得老臉一紅，遭了，她竟然看梵墨看到失了神，而且還被她母親看到了。
她乾笑了兩聲，圍著客廳轉了兩圈，把話題轉向彆處，問道：“母親，欣兒呢？”
顧氏也不揭穿她，笑道：“欣兒去你外祖母家了，一會就回來。”
她張了張嘴，想問一下欣兒是否還怪罪，卻還是沒能問出口。
不知為何，今日的府上的下人們乾活好像格外的歡快，院子裡，管家正指示著下人們把該掛的燈全都掛上。顧清菀和顧氏並肩走在院子裡的小道上，她看著忙忙碌碌的下人們，問道：“母親，為何剛才府上如此冷清？”
顧母抬頭，看了要剛掛到那顆桂花樹上的精美的燈籠，眼中閃過飄忽，“自從你不在家之後，這是第一年過中秋節。”
顧清菀忽然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家人團團圓圓的才叫中秋節，你不在，我們自己過也沒什麼意思，不是麼！”說完這些，顧氏笑了笑，道：“不說這些了，小菀，你告訴娘，你現在跟南世子還有聯係嗎？”
顧清菀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的母親說。
“小菀，說真的，娘活這麼大，還真的沒有見過像皇上這樣的，你沒看到，咱們家下人們的表情。
一國的皇上，為了做這個月餅，一個人紮頭進廚房裡，呆到了半夜午時。我當時想我做好之後，讓皇上給你帶幾個回去，皇上卻非要自己親自動手，不許彆人摻手半分。”
顧清菀低頭，心道：原來梵墨說的那天有事，是為了這件事。她腦子裡浮現出梵墨在廚房裡揉麵的場景，鼻子上還粘著幾分麵粉，顧清菀笑了笑，可笑著笑著，鼻子忽然就有點酸。
她堅定的看著顧氏，道：“娘，你放心，我欠梵墨太多了，我會用我這輩子來償還。至於南如風，娘當時說的對，他的眼裡隻有貪婪，虛偽，他那樣的男人，怎麼配的上我！”
顧氏剛開始震驚的看著她，當看到顧清菀的眼色時，她知道，清兒說的是真的，她笑了笑道：“小菀想明白就好。”
顧清菀抬頭，看了看掛在雲中的大大圓圓，異常光亮的月亮，笑了笑。
月色，很美呢！
“姐，姐，姐！”一身粉衣的顧欣從門口串了出來，原本管家劉伯告訴她她姐姐回來了，她還不相信。“姐，我都想死你了！”
“欣兒！”顧清菀抬頭就看到朝著她奔過來的少女，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都塵埃落定一般的落了地。
欣兒一把極進了顧清菀的懷裡，高興的就差蹦起來了，她就這樣一聲一聲的喊著：“姐，姐，姐。”原本還十分歡快，慢慢的，聲音中加了幾絲哽咽。
顧清菀手一抖，無處安放的手，就這樣空蕩蕩舉在半空中。
半晌，似乎終於找到了著陸點，顧清菀手輕輕拍著顧欣的背。
“姐，欣兒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回府了呢！”顧欣聲音有些悶悶的，似乎還帶尾音。
“欣兒，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當時太任性了！”顧清菀恨不得回去掐死當時的自己。
顧氏看著兩姐妹，漏出溫暖的笑意，道：“行了，回去吧，不然皇上可要出來找你了”
顧欣抽了抽鼻子，那些袖帕擦了擦眼睛，“皇上也來了？”她沒見過皇上幾麵，唯一的印象便是那高貴冷清的側臉，她止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顧清菀見欣兒如此害怕，心中不免的好笑。她家的皇帝陛下明明很溫柔的好麼！
走進大廳內，桌子上已經擺了慢慢的一桌子的膳食，梵墨和顧國風早已經落座，隻是還沒動筷，似乎是在等她們。
顧清菀走了過去，挨著梵墨坐下，而顧欣則找了一個離梵墨最遠的位置。
她這個姐夫，有點，可怕啊。
顧清菀好笑的看了顧欣一眼，悄悄的靠近了梵墨一點，她輕聲道：“皇上做了什麼事，讓我妹妹怕成這樣！”
梵墨從旁邊的點心裡拿了一塊，放在顧清菀麵前的盤子裡，道：“朕做了什麼，清兒不知道，朕記得清兒以前也怕朕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