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座位上的人一動不動,腦袋軟軟的搭在脖子上,柳丞相轉頭,問一旁的顧清菀道:“公子,我女兒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暈在這裡!”
聽到柳丞相的話,顧清菀低頭沉思了一會,片刻,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道:“那個,丞相大人,你先彆急,柳小姐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柳丞相卻依舊很著急,“一點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暈就暈啊!”
顧清菀輕咳了幾聲,才接著道:“剛才柳小姐舉止……怪異,似乎有些中邪的征兆,所以,師兄就……”
這下柳丞相明白了,他女兒根本就不是昏迷,而是被人打暈過去了,他的臉色一黑,沉聲道:“舉止怎麼怪異法?非得把人打暈過去才行?”
顧清菀硬著頭皮道:“小姐……她,當眾扯自己……的衣服!”一整句話,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斷斷續續的才說完,似乎說出這些話,對於“清塵公子”來說,十分的難以啟齒。
就在顧清菀把頭低下去的同時,梵墨的密音又在腦邊傳來,聲音中帶著狹促的笑意,“朕第一次發現皇後的演技如此精湛。”
顧清菀看準機會,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又繼續低下了頭。
柳丞相的黑臉一紅,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壓了下去,一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一直知道柳飄飄對於“清塵公子”是存在彆樣的心思的,這飄飄,都多大了,辦事還是如此不計後果,更何況,這身邊還有他師兄在場呢。
梵墨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柳丞相的臉色又黑變成紅色,由氣氛變成尷尬。
這時,顧清菀抬起了頭,或許是因為緩解尷尬,朝著丞相道:“丞相大人,剛才辦的事如何了?”
知道“清塵公子”是在轉移話題,柳丞相招了兩名丫鬟,讓他們把……柳飄飄給駕到房間麵去,柳丞相啞著親自聲音,裝作不好意思道:“飄兒又給公子添亂了。”
顧清菀抓緊搖了搖頭,道:“丞相大人客氣,隻要小姐沒事就好。剛才事出緊急,師兄下手不知輕重,還希望丞相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說到這裡,梵墨清冷的聲音又道:“哼,告訴這個人,他的女兒若是再這樣,下次,朕直接扭斷脖子。”
顧清菀知道,這事梵墨是真的做的出來,剛才,已經給她留了麵了的了,隻是一下子打暈了她,顧清菀決定給丞相大人提個醒才行,她問道:“丞相大人,這小姐以前可是有過這樣的行為?可否請大夫來看過?大夫又是如何說的?”
一連刨出三個問題,砸的丞相大人一愣一愣的,這“清塵公子”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的眉頭一皺,不知如何回答,“看……過得,大夫說……沒有大礙,……剛才派人去跟閻王殿花重金,買殺手,不知道這閻王殿內到底要不要合作。”
如此轉移話題,還當真是尷尬。
顧清菀聽著柳丞相前後不搭的話,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她也沒有拆穿柳丞相,隻是道:“既然這樣,隻好在這裡繼續等消息了,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又回複。”
一旁的沉默不語的梵墨此時點頭應了聲,他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和清兒今晚恐怕要勞煩丞相一晚了。”
柳丞相頭一次聽這位公子說這麼多的話,似乎有些詫異,他眼睛睜大,似乎是下意識的說:“不勞煩,不勞煩,應該的,應該的。”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一個主人,說的這話有些低人一等的感覺。
而一旁的顧清菀卻不以為然,梵墨無論在哪裡,身穿什麼樣的衣服,以什麼樣的身份,仿佛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場。
而這種氣場,是天生的,任何人也模仿不得。
處理完柳飄飄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如此,臉上無光,沒臉見人,柳丞相借口守著女兒遠離了大廳。柳丞相走後,柳府的丞相帶著二人去了他們今晚要住的院子,風輕院。
這院內在西麵,離主院並不是很遠,而且這院子內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倒也顯得安靜的很。
管家指路給他們指引到這裡,恭恭敬敬的開口:“兩位公子,前方就到了風輕院了,知道兩位公子都喜靜,所以專門挑的最西邊的這座院子。老臣就到這了,就不打擾兩位公子休息了。”
顧清菀點了點頭,看著裡麵的景色道:“丞相大人有心了,替我謝謝大人。”
管家回去了。
顧清菀拉著梵墨走進院內坐在樹下的石頭凳上,院子裡沒有彆人,顯然是丞相大人下了命令的。
梧桐樹上的葉子從樹上飄飄的落下,落在石桌子上的紋路上,顧清菀拿起一片,在手中把玩,問道:“梵墨,為何今日要主動留下來?”
梵墨的眼光從她拿葉子的手上轉移到她的臉上,他默然了片刻,才道:“此事,要儘快結束。今夜,我們就去探一探柳府。”他可不想清兒在一直在這裡,前麵有個流楓澤盯著,後麵有個南如風,中間還夾著一個柳飄飄!還是儘快結束的好。
顧清菀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她也想儘快的收拾完此事,跟著梵墨快點回梵國。
不知梵墨這次出來,是也樣安排的宮中的事。
須臾,二人對視一眼,望著園中的落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冬天來了,這樹上的葉子,快要掉光了呢。
紅霞滿地,一群大雁從雲邊飛過,天上的太陽偷偷的落了下去,含羞帶怯的月亮閃著微弱的光升了起來。
酉時,
顧清菀一手持白子,一手扶額,正在思考該下在何處,棋盤上,黑子已經吞了半壁江山,白子顯然已經無處可退。
死局。
梵墨正襟危坐在對麵,看著因為顧清菀抓亂的頭發,伸過手去給她理了理,接著在顧清菀的目光中,淡定的收回手。
“清兒。”
“嗯?”顧清菀心不在焉的答了一聲,眼睛死死的盯著棋局。
“喊我一聲哥哥,我讓你一局。”梵墨一本正經道。
“用~不~著。”說出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梵墨挑眉:“真的不用?清兒可是已經連輸八局了。”
顧清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