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幾日過去,梵墨在鳳祥宮內陪著顧清菀在院中乘涼。
而林濤卻是突然求見皇上,顧清菀的眸子一變,心中掃過不好的預感。
梵墨一拜手,剛要起身向外走,顧清菀拉住了他的袖子,憂道:“讓他進來吧!林濤這樣貿然求見,絕對是因為又什麼的要緊的事情。”關鍵是,她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風刮過樹梢,刮的樹葉嘩嘩做響,梵墨低眉斂目,注視了她一會,可以清楚的看到顧清菀的憂心,他低聲道:“好!”
林濤走了進來,目色沉沉,眉頭緊鎖,看了眼梵墨身邊的顧清菀,才沉聲道:“皇上,不好了,南國的軍,已臨我國的邊境。而最可怕的是,在這之前,我們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梵墨原本漆黑的眸子更加漆黑。手也握成拳。
顧清菀的秀眉微顰,低頭沉思,如今的南國,老皇帝的地位如同擺設,柳飄飄與南如風聯手,可無論從哪一點看,如今都不是攻打南國的好時機,顧清菀微微扶額,覺得自己自從懷孕後,腦子都變得遲鈍起來,她的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突然間靈光一閃,前幾日,南如風讓那子玉給自己下了墮胎藥,若是前幾日南如風的計謀得手,如今自己流產,身子肯定虛虧的厲害,梵墨肯定方寸大亂,悲痛欲絕,肯定也就注意不到這麼多,隻是南如風萬萬沒有想到,哪個藥並沒有讓她的孩子流掉,而是催生了而已。
她眸色微抬,看向身邊的梵墨,同一時間,也望向了她,兩人解釋心照不宣。
晚飯後,梵墨摟著顧清菀的身子,眼睛深情注視著懷裡的顧清菀,而懷中的人此刻正半斂著眸子,聲音有些嘶啞,她道:“梵墨,當真你親自去不可麼?”
聽聞此言,梵墨輕撫著顧清菀的手頓了頓,沉吟半晌,他才道:“清兒,前世今生,總會有個了斷的。”
顧清菀不語,隻是有些說不上來的鬱結,她知道,梵墨這樣做都是為了她,他對於前世的種種仍然不能釋懷。她垂下眼眸,眼睫毛低垂下來,伸手環住了梵墨的身子,無言其他,隻是輕輕的道了一句,“不負情深,待君歸。”
“好。”梵墨說,“等朕回家。”
天元六年,南國大軍侵犯梵國邊境。
皇帝禦駕親征,一時間,士氣大增。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戰士們更是一鼓作氣,首次出戰,便大敗敵軍,把敵軍趕回會南國五百裡。
幾日後,古麗驚奇的發現,自皇上走後,小皇後發呆的次數逐步增多,而且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無雙在一旁直歎氣,古麗也是頗為無奈,她道:“小皇後,前線傳來的是捷報,為何還是如此愁眉苦臉的!”
顧清菀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開始端坐起來。她當然知道如今的戰士傳來的是捷報,可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放心,她的眼睛拂過院中的梧桐樹,因為酷下,樹葉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葉子。
她的思路翻飛,突然道:“古麗,去把五鬼令給我拿出來。”
古麗驚呼:“小皇後,你不會是……”
顧清菀點頭。
“用這個可是很傷身的,況且,你去如今懷有身孕,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皇上回來,我們該如何解釋?”
顧清菀搖了搖頭,“古麗,休要再勸,我意已決。”
無雙聽的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完全不知道他們再講什麼,隻得疑聲問道:“古麗,五鬼令是什麼,很危險嗎?”
古麗:“……”她要怎麼說!!!她十分無語的看了顧清菀一眼,不想回答他的話,她轉頭看向顧清菀,看她的眸色沉著,麵色堅定,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著房間裡走去了。
皇上啊,你可不要怪我,不是我不幫你攔著,而是根本攔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