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地麵被被一殘陽的最後一絲光線所籠蓋。鳳祥宮內一片安詳。
偏室,無雙的房間原本是空無一人,這時卻穿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臨近傍晚,這道聲音格外詭異。
天色雖然沒有完全黑下來,房間內卻因沒有掌燈,有些昏暗,隻能隱約的看的到斑斑駁駁的影子交錯在房間內,其中一人影在殘陽的照耀下,晃晃悠悠,偷偷摸摸的,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那人影,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翻了翻被子,不知在翻什麼,忽然間,她不知聽到了什麼動靜,微微側首,雙耳微動。留在這人轉身欲逃走時,原本應該昏暗的房間竟然亮如白晝,房間內不知何時湧現了大批的侍衛,楚風一臉肅穆的看著她。
隊伍後麵緊跟著麵無表情的梵墨,與似笑非笑看著她的顧清菀。
子玉的麵孔在黑暗中被燈火照亮,原本討人喜歡的娃娃臉上,漏出著一絲陰狠。
顧清菀率先打招呼:“你好啊,這位無家可歸的小朋友!”
事到如今,子玉已經知道自己中計了,她惡狠狠的看著顧清菀,古麗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嗤笑道:“嗬,沒想分就是略施小計,便讓你乖乖的進來。這蕪花根本就沒有什麼黑夜閃光的特性,你用以前,就不知道打探清楚嗎,真傻!”
聞言,子玉瞪了她一眼,環視了一下四周,四周都是裡三成外三層的士兵,這裡已經被包圍的滴水不漏,想要逃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難如登天,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雖然身懷六甲,依然光彩照人的顧清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與怨毒,眼神像蘸上毒液的毒蛇,陰狠道:“嗬,我加了這麼大的量,竟然都沒有打掉你肚子裡的賤種。果然……”果然什麼,她沒有說完,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子玉的腿不知被什麼打中,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嘴角隱隱的倘下一絲血跡,牙齒上沾滿了血跡,看起來猙獰而恐怖。梵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聲音低沉,單刀直入,絲毫不想聽她那些廢話,“是誰,排你來的?”
他的聲音不大,積威依舊,竟然子玉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顧清菀看著她的神色,笑道:“本宮猜一下,你聽一聽我說的對不對。”
子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她的眼神,顧清菀看出了輕寐不屑之意,她也不介意,淡淡道:“你認識認識南風的時候還沒有及斌吧。”
隻是十分清淡的一句話,確是擊垮的子玉的表情,剛開始的輕寐變成了驚訝,緊接著便變成了恐懼,她一張嘴,嘴裡的血跡躺了出來,染紅了她粉色的紅衣,“你,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又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一樣,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顧清菀卻是笑的更歡快了,嘖嘖幾聲,感歎道:“果然還是小女孩好騙,既然如此的死心塌地。”
子玉聽完這句話,整個人像是炸了一樣,眼球上徒然布滿了血絲,她發了瘋似的叫喊,聲音既尖銳,又難聽,要不是因為受傷,都像是可以撲上來的樣子,她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梵國有皇上給你撐腰,百般嬌寵,千般寵溺,南國呢,就連世子也對你念念不忘,知道你懷孕的消息竟然不是殺了你,而是把你懷中的嬰兒打掉,你,憑什麼!憑什麼!賤人,賤人!”
她不管不顧的叫喊著,毫無顧忌,什麼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原本站在一旁的梵墨,片刻間便出現在子玉的麵前,雙手捏住她的下巴,雙腳懸離地麵,在半空中撲騰撲騰著身子,子玉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想小獸一樣的嗚咽聲,梵墨的手一使勁,子玉的下巴變被卸了下來,像一個物件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顧清菀挪動的身子,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塊繡帕,給梵墨擦了擦手,柔聲道:“怎麼親自動手了,這不是臟了你自己的手了嗎?”
梵墨不語,隻是盯著地上打滾的女人人的眸中的溫度,涼的驚人。
古麗唾棄了她一口,朝著楚風道:“還不快把無雙放出來!還傻愣著!”
楚風一臉委屈,小聲道:“你就不能對我稍微客氣一點嗎?”
古麗給了他一腳,嚷嚷道:“客氣個屁,還不快去。”
楚風委屈的撇了瞥嘴,再抬頭時,依然是那個嚴肅無私的統領,他對著旁邊的侍衛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的子玉,一揮手,侍衛得令,拖著子玉便向外走去,而楚風自己也出了門,朝著地牢的方向,大步而去。
原本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可梵墨與顧清菀皆知道,這件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這麼簡單。以楚風的性格,隻是單純像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絕不可能,他一定還會有彆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