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疾(2 / 2)

江遂沒事,他隻是想起來了那本書的內容。

書裡的自己那麼淒慘,到最後已經是眾叛親離的狀態,他的下屬、親信、門生,甚至連暗衛都投靠了衛峋,隻有何雲州,一如既往的站在他這邊,以一己之力,和整個朝堂抗衡。

當然,這樣做的他最後肯定沒有好下場,也就比江遂稍微強一點,死的很痛快,沒受到折磨。衛峋判他滿門抄斬,臨了,他都沒怨過江遂一句。

想到這,江遂的神情變得動容,他一把抓住那隻在自己眼前不停亂晃的手,哭哭啼啼道:“雲州,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何雲州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他猛地抽回手,驚疑不定的看著江遂,半晌,他轉過頭,用質問的語氣問江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出了什麼事,怎麼你家王爺都患上腦疾了?!”

江遂:“……”

你才有腦疾!

何雲州是少數可以讓他全然信任的人,隻是做夢看到未來這種事情,未免太過匪夷所思,江遂想了一會兒,還是坐直了身體,他打算讓其他人都出去,和何雲州單獨談一談。

隻是還沒開口,外麵就傳來了一陣騷亂。

江六反應極快,他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一條縫,看清外麵的情形後,他回頭告知江遂:“王爺,羽林軍來了。”

江遂還沒說什麼,何雲州先炸了,他驚恐的瞪直雙眼,什麼淡雅、什麼清雋,通通消失不見。

“什麼?!”

“他們怎麼會來?!不行不行!要是讓彆人看到我在這裡,一定會告訴我爹的!上回挨打的傷剛好,我不想再挨一次啊!沒辦法了,江遂,你自求多福吧,我先撤了!”

說完,他就風風火火的跑到房間另一端,熟門熟路的掀開窗戶,然後一條腿跨了過去,衣擺礙事,掛在窗縫裡,拽了一下沒拽動,何雲州眸光一沉。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下一秒,他當場脫了外衣,慌慌張張的穿著中衣跑了。

滿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逃跑的方向,不管是聚春樓的姑娘,還是江遂,此時心裡都飄過了同一句話。

他好熟練啊……

何雲州可以不要臉,江遂卻不行,他僵硬的站在原地,還沒想好該怎麼脫身,突然,大門被人撞開。

一隊殺氣凜凜的羽林軍破門而入,身上的鎧甲叮咣作響,為首的人環視全屋,冰冷的目光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看這架勢,知道的是來查青樓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人通敵叛國呢。

羽林軍是皇帝的私軍,他們經常在皇宮值班,而江遂作為皇宮的常住人員之一,早就在所有羽林軍麵前混了個臉熟了。

看到江遂出現在這裡,為首的人目光一頓,然後抱拳低頭:“不知王——”

江遂頭皮一緊,連忙趕在他說下一個字之前打斷了他,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那人果然沒再繼續說下去。

隻是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怪異。

江遂負手站立,神情雲淡風輕,實際上心裡都緊張死了。

開玩笑,怎麼可以讓這裡的人知道他是攝政王,青樓消息最為流通,今天他的身份暴露了,明天就連山旮旯都知道攝政王逛窯子的事了!他也是要麵子的啊!

似乎明白了江遂的顧慮,那個人很快就改了口,“不知王公子也在這裡,卑職奉命搜查此地,不想打擾了王公子的雅興。”

江遂嗬嗬乾笑,“無妨,本公子也正準備走了。”

說著,他暗中擺了擺手,示意江六趕緊跟自己一起出去,可他隻走出了一步,就被羽林軍攔了下來。

“王公子留步,今日打擾實屬無奈,卑職在外麵備了馬車,請您等一等,卑職命人送您回去。”

這一瞬間,江遂被何雲州上身了,他也僵直的瞪大雙眼,控製不住的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不、不用了吧?”

羽林軍抬起頭,憨厚一笑,“用的,這也是我家公子的命令,王公子不會忘了吧?”

江遂:“……”

朝廷規定,在職官員出入青樓,抓住以後按官位和品級送吏部或大理寺處置,至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自然就隻能送到“一人”那裡去處置了。

這邊,江遂絕望的上了那輛一看就是早就為他備好的馬車,而另一邊,武英殿裡,燭火通明的宮殿十分安靜,大太監秦望山拿著拂塵,無聲佇立在桌案旁,少年帝王漠然的坐在龍椅上,放下批了一半的奏折,他微微閉上眼睛,緩解了一會兒眼睛的酸澀。

慢慢的,他睜開雙眼,問向身邊的太監,“人帶回來了麼。”

秦望山卑躬屈膝,低聲回答:“還在路上,再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該回來了。”

衛峋聽了,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那便備膳吧,一來一回的,太傅也該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衛峋:朕為什麼喜歡掃黃打非,你心裡沒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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