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1 / 2)

顧風弦,如今的輔國大將軍,在那本書中,他是第一個被衛峋策反的人。

江迢說的如此篤定,江遂卻沒有表現出信與不信的反應,隻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提起:“敵軍已經投降了。”

去年剛入冬的時候,之前就總是喜歡挑釁衛朝的一個接壤小國,竟然派出軍隊,占領了衛朝的一個邊陲小鎮,土地雖少,但性質惡劣,如今國泰民安,國庫比往年充盈了不少,於是,衛峋親自下令,讓顧風弦帶著虎符前往邊境,勢要打他個落花流水。

顧風弦也不負眾望,不僅把那個小鎮奪了回來,還打進了那個小國的內部,逼得他們的王連夜逃竄,新上任的首領負隅頑抗了一陣子,實在堅持不住了,隻好投降。

從此,衛朝又要多一個附屬國了。

江迢住的這個院子也是長樂寺的一部分,隻不過這邊戒備森嚴,上香的根本過不來,偶爾有人送必用品過來時,瓊娘就會跟他們嘮嗑,順便打聽打聽外麵出了什麼事。

投降的文書還沒傳到京城,百姓們不知道這件事,若江遂不告訴她,她還真不知道,邊境的戰事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就意味著沒有戰爭了,那麼,領兵的大將軍,也該凱旋而歸了。

江迢斂著眼睛,嗯了一聲,她臉上的神色淡了不少,室內一時安靜,須臾之後,江迢問:“阿追還好麼?”

江遂望著江迢,看她這麼快就換了話題,完全沒有關心某個人的意思,不禁在心中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回答道:“家裡一切都好,阿追的文章寫得越來越沈博絕麗了,隻是他還是不愛出門,每日都窩在家中,像個宅男。”

江迢淡定的聽著,聽到這,她不解的抬起頭,“宅男是什麼意思?”

江遂:“……”

“日日留在家宅之中的男子的意思。”

強行解釋了一波,江迢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她又問:“那阿追的腿……”

江遂搖了兩下頭。

江迢歎了一聲,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畢竟江追受傷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所有大夫都說不能治,沒道理過了那麼多年,反而就能治了。

好在江追不是自我垂憐的人,縱然再也站不起來,他也不會讓自己永久沉寂下去。

總會有其他道路可走的。

問候完了年紀小的弟弟,江迢又看向坐在自己眼前這個年紀大的,“你的身體如何了,舊疾可有緩解?”

四年前姐弟相見的時候,江遂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江迢鼻子靈,聞著不像尋常草藥的味道,便著重問了一番。江遂還是用舊疾的解釋,他說的好像自己隻是得了一個小風寒,但江迢還是記掛在了心裡,而且一記就是四年。

說到這件事,江遂立刻笑的很開心,“好很多了,你聞我身上,都沒藥味了。”

聞言,江迢也對他笑,“那便好。”

四年未見,兩人總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從暗衛們說到他養的世子,再從世子說到如今朝中又出了什麼樣的變化。他們聊天的時候,瓊娘就在外麵守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推開,江遂獨自走出來,江迢沒送他。

知道自家小姐是為大少爺好,就算他們是親姐弟,小姐也怕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要是世人都忘了攝政王還有她這個姐姐,那她就高興了。

瓊娘無奈的看了一眼門裡,然後亦步亦趨的送江遂離開。

“大少爺,以後你還會來嗎?”

瓊娘眼巴巴的看著江遂。

興許是被江遂的話驚著了,這次江迢沒說讓他以後彆再出現的話,大概是怕他突然有個三長兩短,而自己這個做姐姐的還要隔很久才能知道。

江遂挑起唇角,“來,以後我會常來。”

不管書中未來究竟是不是唯一的未來,最起碼江遂懂了一個道理,人生苦短,不知道哪天,自己就眼一瞪腿一蹬了,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活的謹小慎微。

反正他做了這麼多不合規矩的事,再多一件也無妨。

和瓊娘道彆,叮囑她照顧好江迢,江遂推開院子的大門,獨自一人離開了。

彼時距離他過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太陽最烈的時段已經過去,江遂不想讓衛峋等太久,回去的時候步履匆匆。

從那條隱秘的小道回到寺廟裡,關上長樂寺後院的柵欄,江遂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熟人正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

江遂看見那人,瞬間頭皮一緊。

此時他特彆痛恨自己年輕的時候隻做詩文,沒跟爹學點功夫,不然他就可以竄上房頂、火速逃竄了。

……

江遂出現的突兀,旁邊又沒有多少遮擋物,因此,很快那人就看見了他,然後,江遂看著她快步向自己走來。

江遂表情僵硬,身體下意識的向後挪,直到撞上柵欄,看他那樣子,仿佛眼前走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畫皮。

釀善抬著下巴,表情高冷的走過來,後麵還跟著她的兩個婢女,婢女們垂著頭,根本沒有想對攝政王行禮的意思。至於釀善,更不用說了,她就差用鼻孔看江遂了。

“我聽說陛下今日帶攝政王一同來長樂寺上香,卻沒在佛堂看見攝政王,王爺這是去哪上香了啊,佛祖明明在前堂,這後麵又是哪路神仙?”

江遂:“……”

一開口就是老陰陽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