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2 / 2)

江遂頭疼不已,從小釀善縣主就對他很有敵意,每回見到釀善縣主,他都要惹上一身麻煩,原因無他,這個縣主,她是真熊啊!

往他的腳下扔毛毛蟲,等他踩死了毛毛蟲,又哭著說他害死了她心愛的寵物;派人爬樹掏鳥蛋,然後把掏來的鳥蛋放他桌子上,害得他遭受了好幾頓鳥糞襲擊,連放在桌子上的奏折都沒幸免。

這些就算了,都是她小時候乾的事,雖然讓人覺得無語,但也都無傷大雅,而且每次這麼做完,最慘的人都是釀善自己,先被祝韶長公主訓斥,接著又被衛峋訓斥,這兩人都對江遂愧疚不已,道歉到江遂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才算完。

而自從過了十歲生日,釀善就不再做這些低級的惡作劇,她開始茶言茶語了。

……

說著表麵貼心的話,句句都是插他刀,她尤其喜歡在衛峋麵前這麼做,一來二去的,江遂發現了這一點,從此,隻要釀善進宮,他就立刻出宮,離衛峋和釀善遠遠地,省得被波及到。

然而百密一疏,今天,他還是被釀善撞上了。

好端端的,釀善乾嘛來長樂寺,肯定是昨天知道衛峋要來,所以她也跟來了。

早些年前朝傳過流言,說衛峋和釀善是青梅竹馬,釀善出入宮廷沒有限製,搞不好就是他們未來的皇後。表兄妹結婚不是稀奇事,祝韶長公主在民間的口碑一向很好,對於這樁婚事,朝中大臣是樂見其成的。

隻是這流言傳出來沒多久,就被衛峋扼殺在了搖籃裡,他當著眾臣說自己無心立後,然後又用釀善長大的理由,收回了她可以隨意出入宮廷的權力,據說那天釀善大哭了一場,傷心到不能自已。

這就很明了了,釀善喜歡衛峋,而自己這個一直把持朝政的攝政王,自然就成了她眼中的妨礙心上人的一根刺。

釀善還在盯著江遂,勢必要從他這裡得到一個答案,她的眼神不斷往後麵飄,看起來,江遂要是不告訴她,她就打算自己過去看看。

釀善不是一般的熊孩子,她行事捉摸不定,後台又硬,萬一她真的過去了,打擾到了江迢,江遂就是想教訓她一頓,都沒那個能力。

沉默片刻,江遂說了實話,希望這位姑奶奶能看在江迢的麵子上消停點。

“縣主多慮,本王是去看望住在後山的貴太妃了。”

釀善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疑惑道:“貴太妃是誰?”

江遂:“……”

也是,老皇帝死的時候她還小,江迢又在後宮裡十分低調,過了那麼多年,她要是還能記得住,那才怪了。

“是本王的胞姐,陛下仁慈,讓她在這裡帶發修行,悼念先皇。”

釀善呆了一呆。

她就是過來找茬的,但萬萬沒想到,找出了一個大茬,她不小了,已經知道先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先皇的貴太妃這個身份,一聽就經曆了很多的樣子。

江遂孤身一人來回,肯定也是不想讓外人知道。

釀善有種自己做了錯事的感覺,但她不肯低頭,於是又把頭揚了揚,色厲內荏道:“是、是嗎,哼,諒你也不敢欺瞞於我。”

江遂神色淡淡:“縣主說的是,若縣主沒有彆的事,本王先回去了。”

看他要走,釀善一急,“等等!我讓你走了嗎,你這麼迫不及待,難不成是看不起我?!”

江遂:“……我沒有。”

“你有!”

彆以為她看不出來,都好幾回了,隻要她一來,江遂就不在,這不是看不起她是什麼?!

現在江遂是真的頭疼了,他沒有應付女子、尤其還是這麼小的女子的經驗,他正為難的時候,衛峋總算找了過來。

江遂去的時間長了,衛峋不放心,就想親自過去看一看,哪知道,一過來就撞見釀善咄咄逼人的畫麵。

他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江遂看見他的時候都快哭了,救星終於來了。

釀善也看見了他,不同於江遂繼續站在原地,她幾乎是雀躍的飛奔了過去,要不是衛峋臉太冷,她還想靠的更近一些。

換上截然不同的一副表情,釀善嬌羞又崇拜的望著衛峋:“皇兄,好巧啊,善兒來為皇兄和衛朝祈福,沒想到又在這裡碰到皇兄了。”

衛峋冷冷的看著她,“三番兩次,朕真是容忍你太久了。”

釀善神色一僵,“皇兄?”

衛峋吩咐後麵的人,“從今日起,釀善縣主無召不得入宮,回去差人告訴長公主,縣主行為乖張,若教育不好,就彆讓她出來丟人現眼。還有,這長樂寺是佛門淨地,心思不乾淨的人,最好還是彆放進來。”

釀善已經徹底呆住了,江遂站在一旁,偷偷觀察這兩兄妹的神色。

咳……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就算要懲罰,也不用說的這麼難聽嘛。

衛峋才不管那個,他已經忍了釀善很久了,緩和了神情,他望向江遂,“太傅,天色已晚,與朕回宮吧。”

江遂連忙應下,跟著衛峋一起離開的時候,江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被釀善此時的扭曲神情嚇到了,他趕緊轉回了頭,跟上前麵衛峋的腳步。

而後麵,釀善怒火中燒的看著他們一起離開的背影,好半天過去,她才轉身斥道:“還愣著乾什麼,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