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2 / 2)

奸商→這是在說掌櫃。

傻缺→這是在說顧風弦。

何雲州無語的搖了搖頭,這麼容易就掉進店家的坑裡,也就隻有顧風弦了。

剛想到這,雕花大門被推開,攝政王姍姍而來,掌櫃立刻殷勤的迎過去,“原來王爺今天也來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王爺您等著,小店前些日子剛出了一道新菜,小的這就讓人給您送上來,免費,權當孝敬您了!”

江遂聽的很高興,立刻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賞給了掌櫃。

這錠銀子比他們今天點的所有菜和酒都貴。

何雲州:“……”

慢慢的,菜都上來了,三個人推杯換盞,氣氛很快活絡起來。

小時候,他們三個經常一起玩。三人之中,江遂和何雲州地位差不多高,他倆都是重臣之子,走到哪都是一堆人跟著。顧風弦的地位稍微低一點,他是江遂父親的直屬部下的兒子,本來,按尊卑而言,顧風弦應該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但顧家和江家早早的就有了口頭婚約,作為江遂未來的姐夫,他就像個孩子王,經常帶著另外兩人玩。

小孩哪懂人生來的高低貴賤之分,大人的那一套對他們不管用,他們隻關心玩伴的品性,隻要顧風弦願意帶他們逃學上樹,那他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

如今,三個人都成年了,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官職,但不管地位如何變,三人之間的那份真摯感情,都不會淡。

顧風弦和江遂的酒量好,何雲州就不行了,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另外兩人一杯接一杯跟灌水一樣牛飲的時候,他就慢慢的一口口喝。如此下來,即使三個壇子都空了,何雲州還是跟其他人一樣精神。

甚至還可以精神的提議:“單喝總覺得沒意思,不如,咱們換個地方?”

聞言,江遂沒言語,顧風弦卻是嗖的一下抬起了眼睛。

何雲州:“……你這是什麼眼神。”

顧風弦放下酒杯,他一隻胳膊撐在桌麵上,劍眉微挑,眼裡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怎麼看、怎麼不達眼底,“來,你說說,我聽聽,你想換哪個地方。”

何雲州:“……”

你這麼問,誰敢回答啊!

江遂笑嗬嗬的看著他們,他替何雲州解了圍:“哪裡都彆去了,我剛答應過陛下,今天除了天子望遠,哪都不去。”

何雲州頓時哀嚎一聲,“好不容易有空出來,竟然隻能在這裡困著,陛下也太狠了!”

說到這,他瞥了另外兩人一眼,“沒有佳人,隻有你們兩個不懂風情的木頭疙瘩,今天算是費了。”

江遂:“……”

顧風弦:“……”

顧風弦真想踹他一腳,見過重色輕友的,沒見過這麼重色輕友的,“你離了女人不能活嗎?”

何雲州答:“我離了美人不能活。”

顧風弦:“……”

他正想教育何雲州一頓,那邊廂,江遂端著酒杯,輕輕一歎,“雲州,我理解你。”

顧風弦受不了了,這倆貨是什麼糟心的玩意兒。

也許大部分男人都能理解何雲州和江遂對美人的向往,畢竟食色性也。但顧風弦顯然不是大部分男人的一員,他這輩子已經有認定的女人了,彆的女人在他眼裡就跟老太太擺攤賣的大頭菜一樣,毫無吸引力。

不過,相比何雲州的無藥可救,江遂看起來還好一些。

顧風弦自然也知道他喜歡看美人跳舞的愛好,雖然不能苟同,但想想江遂枯燥乏味的生活,他還是提了一句,“你若喜歡看跳舞,為什麼不去教坊司。”

教坊司可是朝廷認證的娛樂場所,裡麵的姑娘全部賣藝不賣身,不管長相還是身段,都比外麵的強多了。

江遂心說,是啊,風情也比外麵的差多了。

他剛要回答,何雲州搶先一步,替他答道:“這你就不懂了。”

顧風弦皺眉,“什麼?”

何雲州晃了晃杯中酒,勾人一笑道:“這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顧風弦:“……”

最終,何雲州還是沒避開這一頓揍。

教訓完何雲州,顧風弦又坐回去,繼續和江遂喝酒,有何雲州的對比,他看江遂哪兒哪兒都好,又聽話、又懂事,愛惜身體,還不作妖。

三人又喝了將近一個時辰,從中午到下午,等再出來的時候,何雲州都站不起來了。

回回都這樣,顧風弦和江遂也沒辦法,這小子酒量不行,卻還總喝這麼多,搞不明白,他怎麼就這麼有癮。

照例把何雲州送上江家的馬車,顧風弦一個人騎上馬,跟江遂告彆之後,他就慢悠悠的走了,不論皇宮還是王府,都和何家大宅順路,對江五吩咐了一聲慢點,江遂才撩開簾子,坐了進去。

整個馬車裡都是酒氣,江遂愛喝酒,卻不喜歡這股味道。

他皺著眉,先把已經躺倒的何雲州扶起來,何雲州就跟沒骨頭一樣,總想歪下去,江遂使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坐直了,然後他趕緊見縫插針的做進去,何雲州立刻倒在他肩膀上,江遂也顧不得跟他計較了,喘了兩口氣,他趕緊吩咐江五駕車。

馬車動起來,何雲州顛了幾下,難受的皺起眉,江遂一直盯著他,看見他這樣,立刻開啟嘲諷模式,“讓你少喝點,現在難受了吧。”

話雖如此,他還是艱難的伸出手,把何雲州的衣領往下拽了拽。

馬車裡比較暗,隻有一點點陽光能從縫裡照進來,酒氣熏天中,江遂正在努力給何雲州鬆動衣領,突然,他聽到身旁的人帶著醉意、低低開口,“阿遂。”

“我沒找到。”

江遂手上的動作一頓。

何雲州隻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他確實是醉了,臉頰通紅,眼裡也帶著平常見不到的溫潤水光,馬車的一晃一晃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挫敗:“都說宿日稀奇古怪的東西多,我就以為,那裡會有。”

“可我還是沒找到。”

江遂停住的手又重新動作起來,隻是這一回,他用的力氣輕了很多,與其說是給何雲州鬆衣領,倒不如說是在安慰他。

“沒關係,那就不找了。”江遂平靜的回答。

“以後都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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