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我(1 / 2)

江遂油鹽不進,江二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筆直的站了一會兒,他啪的一下抱拳拱手,“屬下可以為王爺赴湯蹈火,但這件事,屬下恕難從命。醫館還有事,屬下便回去了,下月再給王爺診脈。”

說完,他也不管江遂是什麼反應,提起自己的藥箱就走了,剛出大門就用上了輕功,隻三兩下,就消失在了江遂的視野裡。

就……挺有個性的。

江遂呆呆的坐在原位上,這好像是第一回江二對他抗命,不僅抗命,還甩臉子給他看。

江遂:“……”

幾個暗衛裡,江二算是脾氣好的,所以江遂先找上了他,連他都是這種反應,可以想象江一和江四會有多抗拒。

罷了……先回宮吧。

額頭一跳一跳的,又漲又難受,這是酒喝多了,身體在抗議呢,跟弟弟告彆,江遂離開王府,上馬車之前,江五扶著他,好奇的問道:“王爺和江二說了什麼,他怎麼不打招呼就跑了?”

“沒事,他內急。”

江五:“……可是,王府不是有茅廁嗎?”

“他現在的身份是回春醫館坐堂大夫,哪有大夫在病人家裡方便的。好了,你來駕車,直接回宮,不去彆的地方了。”

江遂已經坐了進去,江五倒是還想再問,然而江遂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猶豫一刻,江五合上嘴,放下簾子,也跳上來,拿起了韁繩。

“駕!”

馬車很快就晃晃悠悠的動了起來。

江遂神誌很清醒,隻是身體軟綿綿的,好像飄蕩在空中,他現在知道剛剛的何雲州是什麼滋味了,有點想吐,又有點困,還有點頭重腳輕。

好久沒喝酒,他一次喝了個儘興,剛從天子望遠出來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酒勁上來了,他就難受了。

回到皇宮,江遂連武英殿都懶得去了,直接回到文華殿,把自己扔到床上,江遂用最後一點力氣把自己裹進被子裡,就這樣外衣不脫的睡下了。

宮女第一回見到他這個狀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想上前把江遂挖出來,給他洗一洗再放回去,卻又怕把他吵醒,他會不高興。

正糾結的時候,陛下進來了。

鼻子聳動,聞到淡淡的酒氣,他立刻擰起了眉頭,衛峋走到江遂身邊,看到他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的模樣,人還是側趴著睡的,他眉頭更皺,揮手打發宮女出去,等門關上了,他立刻伸出魔爪,毫不客氣的把被子抽了出來。

那動作,迅速的就像是魔術師抽桌布,隻不過魔術師抽完以後,桌上的盤碗杯盞還是完好無損的,而衛峋抽完,江遂直接在床上滾了一圈,滾的他七葷八素,睜開眼以後茫然了好一陣。

望著無辜又有點可憐的攝政王,衛峋想說的其實有很多,比如,你不是說隻去天子望遠嗎,再比如,誰讓你又喝這麼多酒的,朕說過的話你怎麼總是當成耳旁風。然而兩人對視,最終,還是衛峋敗退。

收起酸溜溜還帶點鬱悶的心情,他低聲道:“把衣服脫了再睡。”

這回江遂反應過來了,他伸手去解腰封,但是手用不上力,他剛剛還睡得好好的,此時突然驚醒,連眼睛都睜不開,在第二次他的手指從腰封上滑下來的時候,衛峋就沒耐心了,他把被子扔到一邊去,轉身跪在床上,親自上手。

衛峋這麼做的時候,心裡純潔的很,他就想幫江遂而已,彆的什麼都沒想,然而江遂乖乖的側躺在床上,為了讓他方便點,他還轉了一下身子,直接平躺在衛峋身下。

他臉頰紅紅的,耳側、脖頸也是紅紅的,烈酒燒心,就連他的手,都在不斷散發出熱烈的暖意,反而是衛峋的手有些涼,兩人碰到一起的時候,江遂的指尖下意識的顫了顫,不過到底沒有抽回去。

衛峋動作一頓,他不禁撩起眼皮,看到江遂靜靜的閉著眼睛,一副安寧又美好,甚至有點予取予求的模樣。

他的呼吸十分綿長,還有點重,大概是覺得熱,他不怎麼舒服的轉了轉眼球,微微張開口,原本淡粉的唇瓣如今變成了殷紅,還點綴著瑩瑩水光。

鬼使神差的,衛峋放下已經解開的腰封,他撐著床榻,逐漸靠近身下的江遂,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寸時,衛峋開口:“……阿遂。”

他的聲音太輕,本有些低沉的磁性嗓音,被柔化到幾不可聞,江遂仍舊躺在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衛峋一隻手撐在江遂鬢邊,他半躺著,雙腿也放在床上,江遂和他毫無所覺的躺在他身邊,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他們甚至會覺得,江遂是依偎在衛峋懷裡的。

這裡沒人,江遂睡著了,平時的他也許會被驚醒,可今天的他睡得太沉,也許……也許他可以……

生平第一次趁人之危的皇帝陛下,緊張了大半天,最終隻是伸出手,輕柔的把他鬢邊被汗打濕的頭發往後理了理,期間他一直觀察著江遂的神情,確定他真的沒有反應以後,他才俯下身子,像是獻祭一般,閉上眼,吻了吻江遂的頭發。

他連親他的額頭都不敢,這個親吻不含任何□□,隻有滿滿的、沉重的珍視,江遂的發間有淡淡的藥香,這味道讓他迷戀、讓他上癮,突然,他不想起來了,他想緊緊的抱住江遂,一點一點加深力氣,讓他醒來、睜開眼,驚慌又痛苦的看著自己。

可事實是,他什麼都沒乾,在江遂的頭頂停留了大約兩秒,他就小心翼翼的直起了腰,深邃的看了他很久,他才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情。

把攝政王的衣服剝光,隻留中衣,然後又把被子給他蓋到胸口,貼心的留出呼吸的空間,做完這一切,他還是沒走,望著江遂的側臉,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他站起身,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裡。

宮女一直在外麵守著,衛峋告訴她江遂已經睡熟了,她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不會再進去打擾攝政王的睡眠。

衛峋沒給她多餘的表情,恭敬的送走陛下,宮女立刻改換麵貌,一臉冷淡的通知所有人,讓他們輕點乾活,乾完就麻溜的滾回去睡覺。

江五似笑非笑的看著突然變臉的宮女,宮女似有所察,她轉過頭,麵無表情的和江五對視,江五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然後順從的轉過身,走到殿外充當普通侍衛去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除了本來應該在熟睡的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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