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煉丹(1 / 2)

衛峋把老皇帝的陵寢洗劫一空, 他是暗中做的這些事,做完以後又把陵寢大門重新關上,從外表看,和以前一樣完好無損。

因此, 誰也不知道裡麵已經是一片狼藉, 就連老皇帝的屍骨,都狼狽的如同郊外垃圾。

堂堂先皇被人掀了棺材板, 放彆人身上, 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可放衛峋身上, 即使是知情者,也隻能三緘其口, 頂多在心裡樂一樂,萬萬不敢拿出去說。

秦望山為了替陛下討個好, 悄悄把這事透給了江遂,彼時江遂正在喝茶, 聽說以後, 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到秦望山臉上。

嗆了兩聲, 江遂訕訕的放下茶杯。

這可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衛峋膽子也太大了,都不跟他商量一聲, 就把自己的祖墳給刨了,況且,刨老皇帝的墳沒用啊, 當初下葬之前,江遂已經派人把那些陪葬品都篩查了一遍,根本沒有和思美人有關的東西。

就算覺得他是白費功夫, 但是想著衛峋這麼做的理由,江遂不禁彎下眉眼,親爹又如何,在衛峋眼裡,親爹比不過他江遂的一根頭發絲,哪怕老皇帝現在還活著,為了他,衛峋也能眼都不眨的殺了他。

心裡甜甜的,江遂心情不錯,便問了一句,“那陛下回來了嗎,要是回來了,我去看看他。”

秦望山臉上的笑容不變,他說道:“回是回來了,不過陛下如今在落梅司,陛下親自查看那些陪葬品,還要花上一段時間,王爺要是有事,不如吩咐老奴?”

江遂翹起的唇角往下壓了幾分,連語氣也淡了下來,“就是說,衛峋他不想讓我過去。”

連大名都叫出來了,秦望山保持著狗腿的笑容,腦門頓時開始冒汗。

江遂舒適的坐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最終,他還是沒為難秦望山,“罷了,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隻是勞煩秦公公,替我問一問陛下,他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用膳。”

秦望山連忙答應,來到落梅司,衛峋一夜沒睡,現在還站在這裡,監視著侍衛們檢查陪葬品,他的眼底出現了一層青黑,眼中血絲也比平時多了不少,秦望山把江遂的話轉告給衛峋,而衛峋沉默半晌,告訴他,“午膳朕在這裡吃。”

秦望山眨眨眼,“那晚膳呢?”

又是一陣沉默,衛峋回答:“此間事了,朕還要去批閱奏折,告訴禦膳房,不用做這麼多菜,怎麼方便怎麼來,送到武英殿即可。”

秦望山看著宛如失憶的衛峋,一時之間不敢吭聲,然而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是……陛下,您如今已經不在武英殿辦公了啊。”

衛峋:“……”

他撩起眼皮,麵色不善的看向秦望山,“朕在哪裡辦公,需要你來置喙?!”

秦望山連忙搖頭,求生欲極強的說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那、那老奴去回稟攝政王了。”

剛剛燒起來的怒火,在聽到攝政王三個字以後,立刻被滋滅了,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收回目光,不再看秦望山。

又是一番馬不停蹄,回到承明宮,擦了擦汗,秦望山把衛峋所說的話轉述給江遂,後者本來在自娛自樂的對弈,聞言,他啪的一聲放下棋子,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秦望山:“…………”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當了三十多年的太監,直到今天,秦望山才刻骨銘心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夫妻吵架狗都嫌。

……

衛峋不見自己,江遂知道原因是什麼,雖然心裡不爽,但他願意給衛峋時間,讓他先緩一緩,然後再談他們之間的事。

在江遂的設想中,一天足夠了,就算不夠,兩天,絕對是富裕的,可他沒想到,衛峋這麼堅定,一連躲了他三天。

他這個攝政王住在承明宮,而正牌皇帝衛峋,已經搬回了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武英殿,第三天上午,江遂忍無可忍,他把秦望山叫來,讓他去跟衛峋說,既然皇帝本人都不住承明宮了,那他霸占著承明宮實在是毫無道理,還不如回到宮外的王府去。

這算是江遂的殺手鐧,每回他這麼說,衛峋都會著急忙慌的過來,使出各種借口,就是不讓他走,這回江遂覺得也挺穩,卻沒料到,秦望山帶回了另外一個答案。

秦望山這幾天已經被折磨到神經衰弱了,他站在下麵,麻木的開口:“陛下說,讓您回去的時候多穿點衣服,如今天氣寒涼,那件寒梅鶴氅可以穿上了。”

江遂:“……”

挺好,這好像是頭一回,衛峋把他氣得七竅生煙。

被晾三天不算什麼,真正讓他生氣的是,這三天裡他變著法的去找衛峋,或者請衛峋過來,但是他全都無動於衷。時常擔心自己小命不保的時候,江遂幾乎從不生氣,如今不需要擔心這些了,江遂倒是變成了□□桶般的脾氣。

一點就炸,誰勸都勸不好。

蹭的一下,江遂站起來,他冷笑三聲,差點把秦望山的天靈蓋笑飛。

“多謝陛下美意,那本王現在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