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昂的一句話,陳老三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不過刹那後他又強裝笑臉的問道:“縣尊真會開玩笑,小老兒卻是不懂了!”
“你看本縣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周昂臉上的笑容消失,卻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陳老三說道。
見周昂目光逼人,陳老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慌亂,而後有些頹然的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昂對陳老三的變化不以為意,隻是站起身來,俯視著陳老三說道:“你說這縣衙窮的連耗子都不安家了,又如何備得這一桌酒菜?而且整個縣衙的人都走光了,偏偏你一人留下,你以為本縣真會想信你那無家可歸的鬼話?三年來郭北縣令任上死了多少人?這些縣令都死了,卻唯獨你還活著?”
陳老三聽著周昂的話,臉上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不過他卻並沒有過於慌亂,反倒癱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
“小老兒自知罪孽深重,不過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請縣尊聽我一言,趕快離開郭北縣吧,連夜離開或許還能保住性命!”陳老三沒有解釋什麼,反倒勸起周昂來了。
“你這老頭倒是有意思,死到臨頭了反倒勸本縣離開,我且問你,縣令大印究竟在何處?”周昂不屑的一笑,他自然不會因為陳老三幾句話就離開郭北縣。
陳老三看著周昂隻是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周昂見狀也不惱怒,反倒理所當然的說道:“也對,你不過一探路小卒,不知道也正常。”
看到周昂如此反常的表現,陳老三臉上終於露出動容之色,有些意外的看著周昂說道:“縣尊與以前那些人果然不同。”
“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叫你一聲陳伯,已經還了你這一飯之恩,現在本縣就要宣判了。”周昂知道在陳老三身上問不出什麼,索性也就不再廢話。
聽到周昂說要宣判,陳老三倒是一臉錯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過下一刻周昂的聲音就繼續響起了。
這一次周昂聲音洪亮,語氣之中僅有從未有過的威嚴。
“郭北縣人陳老三,意欲謀殺朝廷命官,如今人贓俱獲,鐵證如山。本官郭北縣令,今判罪犯陳老三斬立決!”周昂的聲音回蕩在花廳之中,下一刻他右手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投向了陳老三。
筷子如利劍一般激射而出,瞬間插入一臉錯愕的陳老三眉間。
竹筷直插腦門,將陳老三整個頭顱刺了個對穿,倒是讓他沒有什麼痛苦便死去了。
陳老三的屍體倒在地上,周昂也不急著處理屍體,反倒悠閒的坐下,繼續吃起桌上的飯菜來。
很快一桌飯菜就被周昂一掃而光,隻是那壺老酒周昂一滴未動。
這一夜郭北縣出奇的平靜,翌日一大早,明裡暗裡卻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縣衙。
忽然郭北縣衙的大門緩緩打開,這次不是一道縫隙,而是完全的打開。
下一刻周昂身著進士袍,手中提著一個人頭站在了大門之下。
倒不是周昂不想穿縣令官服,而是他現如今真的連一身官服都沒有。
感受到無數的目光看向自己,周昂輕輕一笑,而後邁著步子走下了縣衙台階。
片刻後他站在了縣衙前的旗杆下,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將陳老三的人頭掛在了旗杆上。
做完這些之後,周昂環顧四周,卻是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有多餘的舉動,便又徑直返回了縣衙。
隻不過,從這次周昂堂堂正正的走出縣衙後,縣衙那扇大門大白天就沒有再關上了。
隨後的幾日裡,一切倒也平靜,縣衙之中隻有周昂一人,而縣城之中還是往日那般既混亂也熱鬨。
一時間周昂這個縣令與城中那些狠人倒也相安無事,似乎大家都有意忽視對方的存在。
隻是這幾日中,周昂時常出現在縣衙門口,不時的拿出一些東西,在門口一陣倒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