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薑小曇的名字,周昂下意識的一愣,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將軍廟中那株曇花。
恍惚間周昂感覺,眼前這人與那日所見曇花還真有幾分神似。
“這是五兩銀子,去葬了你父親,以後便在後宅之中洗衣做飯吧!”周昂出神片刻,便從懷中取出幾枚碎銀子。
薑小曇感激涕零的對著周昂又是一拜,很快便拿著銀子退了出去。
被薑小曇這一耽擱,周昂也沒有繼續看書的心思,片刻後他也走出大堂,又在縣衙之中閒逛了起來。
薑小曇離開不過半日,便又返回了縣衙。
“你父親剛死,為何這般急著換下喪服?”再見薑小曇時,周昂發現她已經不是一身披麻戴孝了,而是換上了一襲素色長裙。
至於薑小曇是如何葬父,她的父親又是誰,因何而亡?這些周昂都沒問,他也並不關心。
“奴婢賣身於老爺,日後便是老爺的人了,老爺是一縣之尊,這裡又是縣衙,我若還穿喪服便不吉利。”薑小曇低著頭輕聲說道,看起來似乎心情還有些低落。
周昂認真的打量著薑小曇,見此女一襲素色長裙,竟也彆有風情,加上她低眉輕歎,不覺讓人心生憐憫。
不過周昂心誌堅定,倒也沒有被這表象所迷惑,隻是順著薑小曇的話說道:“你想的倒是周道,去做事吧!”
薑小曇聞言隻是屈身一拜,便自顧自的去忙活起來,也沒有刻意的接近周昂。
很快薑小曇就將飯菜備好,桌上兩個小菜,還有瓦缸之中盛滿的稀粥。
菜不多也很簡單,卻是周昂來郭北縣後吃的第二頓像樣的飯菜。
“你怎麼不坐?”周昂坐下之後拿起竹筷,剛夾了一片青菜,便發現薑小曇還站在一側。
“奴婢隻是下人,豈能與老爺同坐?待老爺用完之後,奴婢在廚房吃些便可。”薑小曇連忙低頭,看起來有些惶恐的樣子。
周昂看著薑小曇,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同時他放下手中碗筷,拿起了另一個空碗,從瓦缸中盛出稀粥。
與此同時周昂接著說道:“這可不像方才大堂之中的你,我這人雖然也讀了一些書,卻並不看重那些俗禮。再說我這縣令也不知還能如此安生的吃幾頓飯,如今縣衙之中隻有你我,就當是陪我吧,來坐下一起吃!”
周昂將盛滿稀粥的小碗放到薑小曇身前,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
薑小曇有些意外的看向周昂,不過倒是很坦然的坐在了周昂對麵,隨後兩個人便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
“對了,以後你叫我公子吧,叫老爺我聽著不太習慣,倒是顯得我有多老似的!”片刻之後,周昂忽然開口說道。
“是,公子!”薑小曇倒是話不多,隻是應了一句。
隨後兩人又是無話,整個吃飯的過程也就這樣一次對話。
薑小曇也不知是飯量本就不大,還是有些拘謹,吃的並不多。倒是周昂一人將所有飯菜都掃了個精光。
隨後的幾日一切依舊平靜,周昂還是宅在縣衙中,而薑小曇也做著洗衣做飯的瑣事,沒有表現出一點異常。
現在薑小曇也習慣了每日與周昂對坐而食,隻是兩人吃飯時依舊少有交流。
算算日子,今日已是周昂來郭北縣的第九日了,眼看十日之期便要到來,縣衙內外卻一點異常都沒有。
“本官今日要寫些東西,待會你來替我研墨吧。”中午吃飯之時,周昂難得的開口說了一句。
“嗯。”薑小曇聞言隻是點了點頭,很快吃完便去收拾碗筷了。
等到薑小曇收拾妥當,來到書房之時,周昂已經坐在書桌前等著自己了。
薑小曇走進書房,看到周昂手中把玩之物時,卻是微微一愣。
因為周昂坐在椅子上,上手卻拿著一柄劍,此刻正用一塊布擦拭著長劍。
“我昨日在衙役班房之中,偶然發現這把鏽劍,也不知是何人落下的?”周昂認真的擦拭著手中長劍,倒是很自然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