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小曇微微一愣,她能感受到周昂的變化,先前還和顏悅色的,突然就嚴肅起來。
不過薑小曇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多問什麼,一切收拾妥當後,便自己回到了屋中,將房門緊閉。
很快月上中天,整個郭北縣城燈火都漸漸熄滅,縣衙之中除了周昂書房之內還有燭光,其它地方也是一片漆黑。
此刻周昂還坐在書桌前,雖然沒有寫著東西,卻還在不斷的翻動著紙張,看起來還頗為忙碌。
今夜的郭北縣似乎格外安靜,連往日喧囂整夜的狗吠聲,今夜也難以聽到了。
忽然,周昂正襟危坐,手中拿起一張紙放在了書桌的一端,當這張紙放下時,周昂的口中還朗聲說道:“劉昌懷,揚州府郭縣人,景安十一年三月,奸殺郭縣李王氏,後流竄各府作案,至今奸淫良家婦女七人,身負命案三宗,現賞銀三十五兩捉拿歸案。”
周昂所念的,正是一份海捕公文。
等第一張公文念完後,周昂又拿起一張,並且放在了第一張公文旁。
接著他的聲音繼續響起:“張豹,太原府陽曲縣人,景安十年七月,殺永康縣李氏二十四口滿門,現賞銀五十兩捉拿歸案。”
周昂每拿一張公文便念一次,每一個公文上都記載著一個惡貫滿盈的通緝犯。
而就在周昂每念完一張公文後,縣衙的院牆之上,黑暗之中就有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一連擺放了十六張海捕公文,周昂也念出了十六個惡貫滿盈的罪犯名字。
做完這一切之後,周昂微微抬起頭來,而後緩緩的站起了身。
“本官念到名字的,可都到齊了?”起身之後,周昂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回蕩在整個縣衙之中。
“嗖.......嗖.......嗖嗖.......”就在周昂話音落下的同時,十幾道身影紛紛從縣衙的院牆上翻落而下。
下一刻十幾個麵相凶惡,手提鋼刀利劍的壯漢,出現在書房之外。
周昂目光掃過這些人,數了數人數正好十六。
薑小曇的房間與周昂書房相隔不遠,此刻房中依舊沒有燈光。
隻是在黑暗的房間之中,薑小曇並沒睡下,而是挺身立在窗前,透過緊閉的窗戶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薑小曇臉上沒有絲毫波瀾,隻是此刻她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
那長劍劍身散發著妖異的綠色光芒,一看便知寶劍不是凡物。
周昂看著十六個惡貫滿盈的罪犯,腳下邁著步子,一步步的向外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氣息就拔高一截,漸漸的大儒人字的氣息也與身形融合。
為了這一刻周昂等了足足九日,此刻他的心境和身體狀態都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巔峰。
等周昂走出書房,站在台階上看著院中十六個惡人時,他右手輕輕抬起,而後對著身後一招,那掛在牆上的鏽劍竟憑空激射而出,穩穩的落在了周昂手中。
看到這一幕,十六個惡人皆是神色一凝,周昂這一手可是有些超出他們的預計了。
不過這些惡貫滿盈的狠人,也都有些手段,雖然有些驚訝卻不以為意,至少他們認為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縣令,就憑這點手段還奈何不了他們。
“為了這八百七十兩銀子,本官可是足足等了你們九天了!”鏽劍在手,周昂並沒立刻出手,而是說出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哈哈,死到臨頭還想著銀子,看來咱們這位縣太爺也是個財迷啊!”一個通緝犯有些好笑的看著周昂,倒是開口嘲諷了起來。
周昂瞥了一眼這個通緝犯,而後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本官自然也愛財,不過聖賢教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的人頭加起來正好八百七十兩賞銀,如此錢財應該算是取之有道了吧?”
聽到周昂的話,這些通緝犯才明白周昂口中的八百七十兩銀子是怎麼回事,下一刻這些慣犯皆是怒不可遏,對周昂的叫罵之聲也是不絕於耳。
“現在你們又多了一條罪名,辱罵朝廷命官。”周昂平靜的說道,至始至終他都顯得從容不迫。
縣衙之中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整個縣城,無數目光都在暗處盯著這裡。
從外看來,此刻縣衙之中亂哄哄的一片。
當辱罵之聲響起後,很快從縣衙中就傳出一陣喊殺聲。
不過令人驚愕的是,這喊殺聲剛一響起就戛然而止,接著傳出幾聲兵器碰撞的聲音後,縣衙之中頓時一片寂靜。